63. 番外(01) 還想反悔嗎(1 / 2)

十一年夏至 明開夜合 6923 字 3個月前

[01]

情緒堵在喉間,讓夏漓無法組織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事後回想她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朝晏斯時走過去的。

虛浮腳步裡,短短幾步路像是走完了十年的時光。

從2008年到2018年,這是他們認識的第十一年,第十一個夏至。

而當她站在晏斯時麵前時,不知道為什麼脫口而出的話是:“嗨……”

晏斯時一下便笑了,伸手捉她手臂,擁入懷中。

夏漓一直是淚眼朦朧的狀態,包括晏斯時將戒指戴到她手上。

晏斯時低頭去看手指上的戒指,那鑽光也像是一滴眼淚。

但她的眼淚比鑽石珍貴。

他湊近她濕潤的眼角親了一下,輕聲笑說:“你這樣哭我會以為你不願意。”

夏漓忙說:“我願意的。我隻是……”

不必解釋太多,她想晏斯時都懂。

如若不懂,也不會那樣用心,一封一封回複她曾下落不明的心事。

夏漓不再說話,兩臂攀過晏斯時的肩膀,踮腳去擁抱他。

她想,如果她有機會告訴十年前的自己,十年後的今天會被晏斯時求婚,十六歲的夏漓一定會衝她翻一個白眼,說你這個夢做得好大。

夏漓把這想法告訴晏斯時。

而晏斯時說,如果十年前的那個夏至日,他被提前劇透坐在他身旁借他耳機聽歌的女孩,未來會成為他的妻子,他會覺得,人生的起承轉合,冥冥之中必然有什麼不可更改的玄妙,才讓他恰好在那一天與她相遇。

“我會對未來充滿期待。”

這一晚,夏漓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去的。

他們隻是躺在床上聊天。

燈都滅了,思緒像飄在浮島上。

想到要睡著,怕夢裡不會相見。

隻想按下快進,直接到明晨。

她想第一時間聽他說早安。

[02]

忙到八月,夏漓手頭的一個大項目稍告一段落。

晏斯時問她,趁著夏天尚未結束,想不想出去玩。

於是這周五一下班,兩人直接奔赴機場,落地轉車,抵達碼頭,已有提前訂好的遊艇等候。

夜裡海上起霧,遊艇越過節節的浪駛向幾十海裡外的小漁島。

舷窗是關閉的,四濺的浪花打在玻璃上,夏漓被晃得有兩分眩暈,腦袋靠著晏斯時的肩膀。

晏斯時叮囑駕駛室開得慢些,問她是不是暈船。

夏漓說“有點”。

晏斯時就說,早知道就安排直升機。

“不不不,那個更恐怖,氣流顛簸的時候我以為要墜機,有生之年嘗試一次就夠了——話說,你跟聞疏白到底有什麼人脈,直升機說安排就安排。”

晏斯時輕笑一聲,回答的好似不相乾:“謝謝你對我這麼信任。”

夏漓卻聽明白,他的意思是,她對晏家到底是做什麼的都不甚了解,就敢答應他的求婚。

夏漓笑說:“還沒有領證呢,大不了我就反悔。”

晏斯時低頭看了她一眼。

轉而解釋道,有私人直升機的是他跟聞疏白的一個初中同學,那人平常做派比較紈絝子弟,刻板印象裡有錢人該有的那些華而不實的玩意兒他都有。

要搞這些東西也不難,不過毫無必要——聞疏白家訓使然,隻會在有限度的範圍內小打小鬨,倘若太高調,會給他父親添麻煩。

而晏斯時,夏漓知道他這人物欲極淡,對這些奢靡鋪張的東西更是毫無興趣。

至於晏家到底是做什麼的,夏漓有所猜想,經晏斯時講述,基本與她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不過相對而言,她猜得倒是更為保守一點。

晏斯時在提及晏家的時候,語氣很有些事不關己的平淡,好似他如今跟晏家的關係,僅剩下姓“晏”這一點。

夏漓說:“這樣我能體會你媽媽的難。普通人到那種環境裡,可能隻有委曲求全一條路可走吧。”

而霍青宜已經算是普通人裡,有家庭可以撐腰的了。

晏斯時說:“我們不會重蹈覆轍。”

“我知道。”

遊艇靠岸,夏漓登島以後猶有眩暈懸浮之感。

他們住的仍是上次那家度假酒店,掩映在樹影下的白色建築,夜裡亮著燈,遙遙看去很是漂亮。

房間在三樓,視野最好的套間,帶一個很大的陽台,麵朝著潮聲陣陣的海灣。

濱城能看海,但比及這裡的海景,要遜色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