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潮下午沒什麼事,早早就到了,就坐在對麵的咖啡廳裡,誰知沒一會兒就見徐青柚從餐廳出來,她今天穿了件灰色的羊絨大衣,比旁邊女裝店海報上的模特還要好看,但司潮卻沒什麼心情欣賞,他站起來,小跑著出了咖啡廳去迎她。
徐青柚正想給司潮打電話,就見他從咖啡廳出來,船過馬路,大步朝她走來。
徐青柚站著沒動,等他過來牽她的手,“怎麼這麼快?”
“袁菲生病了,他要過去看看。”徐青柚語氣平靜。
兩個人牽著手,沿著人行道往前走。
結完賬出來的徐晉正好看到這一幕,剛才還因為扔下徐青柚去看袁菲生出的愧疚,這會兒立刻少了幾分。
司潮聽徐青柚這麼說,立刻皺起了眉,下意識重複,“袁菲生病?”
“嗯,好像是發燒了。”徐青柚一麵說,一麵看街邊店鋪,想吃東西。
“發燒也至於給你爸打電話?”司潮聞言,又是生氣又是心疼,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幾分。他其實更多的是對徐晉的不滿,但徐晉畢竟是徐青柚的父親,他不好直接說,隻能說袁菲,她又不是什麼嬌花,從前拍戲的時候什麼苦都能吃,徐晉一回國,她發個燒都要找乾爹,不知道又打什麼主意。
徐青柚捏捏他的手指,“哎彆管他們了。”在她看來,袁菲隻要不找司潮,找誰都行,她管不著。她側頭,旁邊的人氣鼓鼓的,有點可愛。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我們吃什麼,我剛就吃了兩口,好餓啊!”
司潮:“對麵二樓有一家私房火鍋……”
“好,去。”徐青柚一聽火鍋眼睛立刻亮了。
司潮卻一直沒能消氣,他擔心徐青柚隻是表麵看上去不在乎,吃火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安慰道;“柚子,沒事的,有我呢,還有謝導。”
徐青柚正專心涮牛肉,聞言看向對麵的人,他眉頭擰成一個疙瘩,看上去比她還委屈。她把涮好的毛肚放進他碗裡,“我本來也不怎麼想和他吃飯,早點結束正好,至於袁菲麼……”徐青柚是真的沒什麼感覺,她早就對父親不報任何幻想了,這次吃飯,也隻是覺得拒絕起來太麻煩,就當一個不得不參加的應酬而已。
她說著勾了勾唇,“她隻要不纏著你,其他事都與我無關。”
司潮:“……”怎麼突然就切換情話模式了,他愣愣地看著對麵一臉淡然的姑娘,心裡又酸又軟。
“我現在過得挺好的,突然多出個爸我還不習慣呢。”徐青柚輕描淡寫道,最好徐晉以後都不要來打擾她的生活。
徐青柚這樣子實在不像裝的,司潮這才鬆了口氣,心說沒事,柚子這麼好,徐晉不疼有人疼。
他於是也不再提徐晉的事,而是說起進組前的日程安排。
“進組前可能會比較忙,把幾個代言的廣告拍了,還有一個真人秀的空降嘉賓。”司潮說著歎了口氣,“好忙,都沒時間陪你了。”
“快期末了,我也很忙,放假要和周老師去趟雲南,估計年前才回來。”徐青柚和周雲以及平師大的幾個博士去雲南做田野,她作為其中唯一一個受過專業人類學訓練的,任務很重。
兩個人這麼一聊,就發現接下來她們都很忙,司潮進組前可能都見不上幾麵,進組後就不用說了。
司潮送徐青柚回家的路上,悶悶不樂地嘀咕;“我現在的心情和我小時候暑假結束的時候一模一樣,開學恐懼症……”
徐青柚:“學渣才開學恐懼,我都是盼著上學的。”嘴上是這麼說,但一想到之後一段時間都不能經常見麵,她也有點舍不得。
臨下車前,兩個人在車裡膩歪了好久,徐青柚下車腿都是軟的。
徐青柚到家發現,家裡來了客人。
謝華英笑著介紹,“這是我女兒,這是胡帥導演。”
徐青柚:“胡叔叔好……”她有點緊張,剛才被那人親了半天,嘴巴估計又腫了,她下意識抿唇,顯出幾分羞澀。
胡帥今年剛過四十,被徐青柚叫叔叔有點不習慣,但他和謝華英是好朋友,於是也就痛痛快快應了一聲。“柚子都長這麼大了,我剛認識謝導的時候,你才這麼高,”他說著比了個位置,“那時候就可聰明了,給我們表演詩朗誦。”
徐青柚:“……”她小時候還有這樣的黑曆史?
“聽你媽媽說你在大學教書啊,太厲害了,有男朋友了嗎?”彆看胡帥拍戲的時候龜毛的一比,生活中特彆八卦,愛好和廣大中老年人差不多。
“有了。”徐青柚大方承認,免得胡帥給她介紹對象。
“有這樣的女兒真好,一點都不讓父母操心,哪裡像我家那閨女,學習越來越差。”
胡帥和謝華英聊圈裡的事,徐青柚便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