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現在過關出口的周圍全是惡鬼?”
謝舒表情更沉重了:“差不多了。”
“……”
紀無歡扶額,這一刻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魔方遊戲論壇那麼多求隊友的帖子了。
論一個機智的隊友有多重要?
如果發現地道的是個稍微有點經驗的玩家,不,就算沒有經驗,他有點腦子也肯定會發現事情不對頭啊!
他哪怕一聲不吭,然後自己伺機逃走,也比一下子把惡鬼都召來了好。
正所謂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果然是千古名言。
一個菜比隊友簡直有能力把遊戲難度翻好幾倍。
紀無歡頭疼萬分。
其實也不能全怪那個新人玩家,這一關遊戲的前麵幾天表麵上太平靜了,一切都過於順利,連老玩家都有放鬆警惕的,更彆說是新人了。
而且仔細想想,就算不是那個新人,是彆的老玩家,可是誰又知道他身邊的隊友是人是鬼呢?整整三夜,他們的隊友已經被替換了半數,楊發家總共就這麼大點,卻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一旦有人發現,他很可能就是第一個被殺的。
紀無歡突然覺得,他們當初決定先出來找鏡子是個非常正確的選擇。
“那其他玩家呢?”
謝舒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當時房子裡的人聽到白領女的喊叫聲後,都聚集到了柴房中,謝舒是最後到的。
他遠遠的就發覺情況不對了,觀望四周,看到有好幾個鎮民在往這裡靠近,逐漸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於是便假裝回去拿東西,走到院門邊便撒腿就跑,這一跑,有機智的玩家也跟著跑了,那一隻隻惡鬼見事情敗露自然不用再偽裝,脫下皮開始追捕各自的獵物。
反正現在已經沒了鏡子的威脅,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人了。
接下來就是一場恐怖追殺,謝舒一路狂奔,身後有其他玩家的慘叫哀嚎,他不敢回頭,都跑到馬路上了,結果還是被鎮上的其他鎮民給圍住了。
眼看要被活生生剝皮了,謝舒趕緊使用了保命道具才得以逃脫。
具體是什麼道具他也沒說,隻是看他還算淡定的模樣,紀無歡猜測,這個道具應該是可以多次使用的。
他至少還有一道保命符在手中。
“所以其他玩家現在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了。”大難臨頭各自飛,誰還顧得上彆人啊?
謝舒講完楊發家裡發生的事情後,都沉默了。
很要命!
紀無歡微微歎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知道了出口在哪裡,但是那裡肯定守著惡鬼,不止如此,這周圍肯定還有很多惡鬼在找他們。
乍一看,簡直是死局。
該怎麼辦?紀無歡摸上耳垂,思考起來。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手上有鏡子,至少今晚是能挺過去了。
明天再想辦法,看能不能偷偷溜回楊發家裡。
聶淵突然說道:“先換個地方再說。”
剛才動靜太大,指不定被其他鬼給聽見了。
謝舒卻有不同的看法:“我倒覺得在哪兒都一樣,現在那些鬼肯定在四處找咱們,如果貿然行動,更容易撞上,不如就躲在這個房子裡,我剛檢查過了,這裡還有個樓頂。”
“不,不是為了躲鬼。”
聶淵說這話的時候,突然發覺紀無歡一直在偷偷瞄地上的屍體,一張小臉卡白,表情在“啊,有點好奇”跟“哇,好惡心”之間來回切換。
他微微蹙著眉,那雙漂亮的眼眸閃閃發光,跟小雞啄米似得,躲在男人後頭腦袋一伸一縮的。
這小模樣過於生動可愛,連謝舒都被吸引了,忍不住笑道:“你在乾嘛?”
上一關遊戲中,紀無歡根本不敢看那些死相恐怖的屍體,想都不敢想,隻要一想起來就忍不住嘔吐,回到現實後,每晚必須刷搞笑微博再噴聶淵一通,才能安心睡著。而這一關,他覺得自己膽子稍微大一些,承受力也強一點了。
於是就開始蠢蠢欲動了,這種心態有點獵奇,一邊好奇死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一邊又忍不住覺得惡心。
真是又蠢又可……呸,又蠢又有病。
聶淵在心裡罵道,卻地把桌布扯下來蓋在了樊皆高的屍體上。
“謝謝陸哥哥。”紀無歡看不到就不糾結了,恢複正常。他衝兩人笑著吐了吐舌頭,粉嫩嫩的舌尖兒俏皮的掃過嘴唇,柔軟的嘴唇立刻變得濕潤起來。
聶淵隻覺得耳朵突然有些酥麻。
不知道怎麼著,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這白癡咬自己耳朵的事情。
兩人從小就經常打架,聶淵是正規打架,紀無歡就不一定了,他打不過的時候,就什麼陰招壞手段都上了,啃咬撓癢告狀,什麼都做!
可以說,聶淵身上的很多部位,他都咬過。
小學的時候,聶淵有一次不想去上學,就裝病,結果紀無歡打著看望病人的口號,說來照顧他,實際上是趁機報仇雪恨。
紀無歡當然也不敢在聶老爺子麵前造次,他就鑽進被窩裡,狠狠地咬了口聶淵的胳膊,好家夥,一個血印子,疼得聶淵裝不下去了,跳起來就要揍人。
他立刻歡天喜地大喊:“聶爺爺,圓圓沒事!”
結果不用說,聶淵又被揍了一頓,然後踹出家門,滾去上學。溜去網打遊戲的計劃徹底泡湯。
現在男人的左手胳膊上都還能看到兩道小小的淺淺的牙印。
所以之前紀無歡咬他的時候,聶淵並不覺得有什麼,這貨不就是什麼都乾得出來?而現在,再回憶起來,他突然後知後覺的……怎麼有點怪怪的?
謝舒並沒發覺聶淵的微妙想法,他把話題拐回重點上,追問道:“那我們出去做什麼?”
“找鏡子,你想坐以待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