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現實裡穿女裝出門算是頭一次,但經過在魔方遊戲中的無數次磨練後,紀無歡已經坦然自若了。
不但沒有一絲尷尬,還大搖大擺地接受著旁人驚豔的目光,甚至覺得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想到過可以穿女裝出門呢?
作為一個怕麻煩的明星,紀無歡是被硬生生地給憋成了一個不愛逛街不愛出門的死宅。
此時可以摘下墨鏡帽子了不說,走路還胯.下生風,最最最重要的是總算不用跟做賊一樣地躲躲藏藏的了,這種光明正大走在街上的感覺可真是相當的爽!
他甚至想安利各路“被迫宅”的同行們一起來穿女裝呢!
所以說,女裝果然隻有0次和無數次啊。
“圓圓,我好看嗎?”
“不好看。”
“我誘人嗎?”
“不誘人。”
“誇我兩句。”
“神經病。”
“切,不知好歹!你看看周圍,他們現在可羨慕你了,一定在猜你家是不是有礦。”才能擁有這樣的美人!
紀水仙半眯著那雙勾人的狐狸眼,得意洋洋地拉著他的手,還故意拋了個媚眼,卻發現聶淵不但不領情,竟然還有意無意地想要推開他。
眼裡藏著幾分不自在。
紀無歡是何等人精?立馬看出那些彆扭的小心思,於是男人越是要推開他,就湊得越近,越是要拉開距離,就追得越緊,完了在機場的時候還當眾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mua~”
“紀白癡,你夠了啊!”最後成功把聶淵逼急了,作勢要走。
紀無歡早有所料,立馬來個原地假摔,屁股還沒落地上就被結實有力的胳膊給摟住了腰,他露出得逞的壞笑,手指在男人的胸口上畫了一個小圈圈:“圓圓,你彆嘴硬了,坦然承認嘛!”
“承認什麼?”
“承認你喜歡我呀!”
“嘖。”聶淵被這小白癡理直氣壯的模樣給氣笑了,用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一直往我身上貼的可是你。”
“你看,你都感覺到我在貼了,還說不是喜歡我!”紀無歡是一定要他承認的。
這他媽是什麼鬼邏輯啊?
然而聶淵也是個倔脾氣,偏偏就不!
他把人往牆壁上一按,強勢壁咚,眼神都變得危險起來,多了幾分痞氣:“喜歡我的明明是你吧?”
紀無歡微微一怔,撅起嘴:“才沒有,是你!”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拉我的手還親我?”
“我......”
“是不是在勾引我?嗯?”
紀無歡被聶淵這突然變得霸道的氣勢給唬住了,但又覺得不能這麼慫,嘴角高高上揚,魅惑十足,眨眨眼睛反道:“那你是不是把持不住了呢~?”
他故意放慢了語速,輕飄飄的尾音曖昧十足,很是撩人。
“......”
——真的很像妖精。
男人沒有回答,有些看呆了,同時“紀無歡喜歡他”這個認知竟讓他有些高興。
“喂,圓圓你是不是不行啊?”
紀無歡進一步挑釁,他習慣了平時在遊戲裡作威作福地欺負不敢掉馬的裝慫小圓圓,卻忘了現在可是在現實裡。
而且他們的馬都已經掉光了啊。
聶淵根本不需要裝慫了。
“我不行?”男人被氣笑了,拉住他的手轉身就走:“行,那我今天就告訴你什麼叫把持不住。”
???
等等,這個發展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啊!紀無歡被強拽著走了兩步,發現對方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終於感覺情況不太對,掙紮著想把手抽回來,慌張地問道:“喂,圓圓,你乾嘛呀?”
“去告訴你我行不行啊。”
“......哈?我們還要坐飛機呢。”
“改簽。”
“來不及了!今天就這幾班。”
“那就去買架飛機。”
有礦任性!
“......”
“彆彆彆,大庭廣眾的,你乾嘛呢!”反正現在沒人能認出他,紀無歡當場蹲下來耍無賴,想用自己的體重拖住。
誰知聶淵也跟著停下來了,腰一彎,直接把人給扛了起來,冷笑道:“再三招惹我,現在想跑?晚了。”
眼看著這真是要把他給綁出機場的節奏,紀無歡掙紮失敗,終於還是慫了:“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哇,混蛋圓圓,有警衛過來了!”
聶淵也不想把事情鬨太大,還是把人給放了下來,挑眉警告道:“彆逼我,小心我......”
“你要怎麼樣?”
“操哭你。”
紀無歡:“......”
他怎麼忘了現實裡的辣雞小圓圓認真起來就是個地痞流氓出身的小混混呢!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終於下了飛機,然後打車到了位於N市邊界的小鎮,這一路上在男人似笑非笑的注視下,紀無歡夾著尾巴暫時老實了。
但不代表就這樣放棄了,他一定要聶淵親口承認喜歡自己!
卻不知聶淵現在也倔著這口氣,一定要紀無歡承認!
這關乎男人的尊嚴!
兩個對著乾了二十多年的死對頭就算是在這種事情上也絕對不能馬虎。
距離紀無歡上次回老家已經過去兩年多了,這個名為白沙的臨江小鎮變化還挺大,街道繁華了不少,不過相比城市仍然要安靜許多,人少,空氣也更為清新。
而且平時也沒什麼人來這裡旅遊,會來這兒的外地人多半是專程來釣魚、野炊或者養老的。
當年的紀老太退休後就是因為厭倦了喧囂吵鬨的城市,喜歡小鎮上寧靜舒適的環境才決定留在這裡養老的。
她開的那家小客棧在那個時候算是鎮上唯一比較乾淨又正規的旅館了,加上價格實惠,所以生意倒還不錯,每年釣魚旺季的時候光回頭客就有不少。
兩人沿著石板路往巷子裡走的時候,紀無歡的腦子裡冒出了不少記憶片段,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同街道一樣,院子裡的變化也挺大的。
左右兩戶的人都搬走了,紀無歡先前賣出去的那套老宅是被一個富商接手的,可除了避暑之外他們也很少會來這裡住,所以院子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冷冷清清的,再也沒有了兒時歡樂熱鬨的場景。
昨晚聶淵就打電話通知過保姆他們今天要回去了,所以到達的時候聶老爺子已經坐在院子裡的樹下等他們了。
兩年多不見,他好像又蒼老了許多,曾經那個堅毅剛強的特種部隊軍人現在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滿臉皺紋,頭發全白,背也有些駝了,再也沒有了棱角,就像一個普通的、慈祥的老人,穿著一件深色的襯衫,手撐著拐杖坐在院子裡的乘涼椅上聽廣播,一看到聶淵就笑了起來,說話聲音倒還仍底氣十足:“誒,淵子,你回來了!”
聶淵見爺爺要站起來,連忙放下行李快步走過去,扶住他:“彆動,您坐著就好。”
紀無歡也跟著湊到跟前,開心地打招呼:“聶爺爺,我也回來啦!”
“誒,回來了好,回來了好呀。”聶老爺子連聲歡迎,說完了才發覺眼前這是一個漂亮的大美女,愣了一下問道:“閨女,你是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