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歡萬萬沒想到,剛死裡逃生回來,低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光溜溜的小小皮,著實是驚了一下,加上扭頭看到旁邊正在脫上衣的聶淵,更是驚恐萬分,突然間有了力氣,大聲質問道:“圓圓,你對我做了什麼!?禽獸!”
聶淵微微一頓,把手中的兩三件衣服和剛才脫下來的襯衫一起丟到他身上蓋起來,嘲諷道:“嗬,我能對你做什麼?你剛才流了一身的汗水,換身衣服而已。”
這麼一說,紀無歡發現還真是,他的頭發都已經濕透了,不過身上倒是比較清爽,看來對方還給他擦了汗。
不過聶淵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彆人啊,就算是擔心他身上的衣服濕透後可能會因此著涼,但也不帶就這樣把人給扒光的吧?!他本來就還覺得冷呢,要是發燒更嚴重了該怎麼辦?
“怕冷就快點穿衣服。”聶淵催促道。
紀無歡有點委屈,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不解風情的王八蛋啊!本來身體就不舒服,還在發燒呢,結果倒好,衣服都丟過來要他自己穿了。
他並不知道聶淵守著他一夜都沒合眼,後半夜的時候看到他突然開始流汗而且渾身發抖,被嚇得夠嗆。
“圓圓大壞蛋......”紀無歡心裡非常不爽,有氣無力地瞪過去,但還沒抬手男人又過來了,伸手幫著穿襯衫。
這還差不多嘛!
青年的心情立刻多雲轉晴,被扶著坐了起來,頭自覺地靠在聶淵赤.裸的胸口上,軟成一灘,跟個大爺一樣,舒舒服服地貼著,任由他拉著給自己穿衣服。
由於他帶的衣服都是些騷東西,保暖屬性為0,之前的衣服都又濕透了,所以聶淵隻能脫了自己的襯衫給他穿。
在扣扣子的時候,紀無歡無意間低頭往下看了看,突然發現自己胸口靠近鎖骨的位置上多了兩塊淡紅色的痕跡,乍一看有些像是皮膚過敏。
嗯?!
“......這是什麼?”紀無歡用下巴指著它問道。
聶淵停下扣扣子的手指,沉默了幾秒側過臉去回答:“有蚊子。”
當他三歲小孩呢?
魔方裡哪來的蚊子?
紀無歡拿出小鏡子想照,被聶淵拍下去:“彆亂動。”
再拿出來,再拍下去:“讓你彆亂動。”
可越是這樣,紀無歡越覺得奇怪。
第三次的時候,他請了幫手,趁著對方不注意,用眼神示意,讓趴在自己身上的皮蛋把小鏡子給抱了起來。
“嗚哇~”
這一照,紀無歡看清楚了,從自己的頸側到鎖骨上斷斷續續的有好幾團這樣的粉色印子,麵積不大,深淺不一,每一團都隻有拇指大小。
雖然像是過敏,但卻不疼不癢的,摸起來也毫無感覺。
而且他的皮膚本來就很白,所以這一團團深深淺淺的粉色印子烙在皮膚上是相當的起眼,難免會讓人想到......
就算紀無歡沒談過戀愛,都能一眼看出來了。
這分明是吻痕。
誰乾的?!紀無歡一瞄,確認屋子裡就隻有聶淵一個人。
“......”
有幾個人麵對自己喜歡的人的果體還能保持平靜?更何況這家夥現在發著高燒,皮膚呈現出一種白裡透粉的顏色,渾身滾燙,變得非常敏感,為他擦汗的過程中時不時地就會顫抖,並且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那無意識微張的嘴唇,滿臉潮紅的模樣簡直是在誘人犯罪。
天曉得聶淵是怎麼忍下來沒趁機把他給吃乾抹淨的。
而現在這個始作俑者“不解風情”的男人麵無表情地給他穿好衣服後,站起來就準備開溜了:“外麵霧散了,我出去給你買藥。我剛問過了,藥鋪就在對麵,5分鐘內就能回來,讓皮蛋保護你。”
可能還得買兩件衣服,不然他就得一直打光膀子了。
“等等。”紀無歡叫住他:“你過來......”青年本來是想氣勢洶洶地喊住他,結果一開口,還是沒了力氣,病怏怏地又軟了下去。
聶淵回到他的身邊:“怎麼了?”
“你湊近點......”紀無歡感覺自己好像更沒有力氣了,每說一句話都很累。
男人看出他的虛弱,趕緊湊近問道:“哪裡不舒服?”
“哪裡......都不舒服。”紀無歡怨念地說道,然後努力地支起上半身。
“你乾嘛?”聶淵隻能幫他。
紀無歡輕輕勾起嘴角,趁著對方沒有防備,抬頭在他的脖子上親了一下,並且狠狠地咀了一口。
啵嘰一聲~
留了一塊紅印子。
再啵嘰一聲~
又是一塊紅印子。
本次還想來一個,但紀無歡實在是沒力氣了,在聶淵僵住的表情裡,滿意地欣賞著自己剛種下的草莓,笑著道:“嗡嗡嗡~”
多大一隻蚊子呀。
等得意完了還想來一個,這次他的臉被扳住了。
“圓圓......?”
回應他的是一個灼熱的深吻。
紀無歡的口腔和他現在的身體一樣滾燙而敏感,刺激又舒服。
聶淵前麵能忍下來是因為對方毫無意識,他不想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但要是紀無歡主動勾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怨不得他有更深入的想法,於是直接壓了上去,手指托住他的後勁,然後不安分地順著那顫抖的脊梁骨往下摸去。
“嗯......”紀無歡本就有些頭暈,被吻得久了,產生了一種窒息感,推開聶淵後,男人就吻住他的脖子,用牙齒輕輕啃咬起來,為奶白色的皮膚染上了一層紅暈,繼續進行種草莓事業。
就在兩人越發動情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哇啊~”一聲。
紀無歡身上的皮蛋被擠了下去,一臉無辜地坐在地上,圓圓的紐扣大眼睛茫然地盯著抱在一起的爹媽,那不解的小眼神讓兩人瞬間產生了濃厚的負罪感。
他們在小朋友麵前做什麼呢!
“咳......”紀無歡輕咳一聲,鬆開摟著對方脖子的手,又躺了回去,聶淵看起來也有一絲尷尬,趕緊把被自己掀開來扔到地上的衣服重新蓋回去,手指不小心蹭到那發顫的皮膚,立刻像是帶起了一團火花,彼此都覺得滾燙。
“你再睡會兒。”聶淵站起來要出去。
“......彆走。”紀無歡的嗓子有點啞,一說話喉嚨刺疼,有氣無力地說道:“帶我一起走。”
“我就在對麵......”
“我剛才又做噩夢了。”
聽到這話,聶淵表情一變:“紙人?”
“嗯。”紀無歡虛弱地點頭:“我現在不敢睡覺了,我好怕......好怕一閉上眼睛就又會被拉進去,而且我的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咳咳咳。”說完劇烈咳嗽起來。
看來剛才還是著涼了,兩個人都太亂來。
聶淵有些內疚,趕緊動手把紀無歡裹起來,包成了個嚴嚴實實地粽子,然後背著他一起出去了。
剛一踏出門檻就詢問道:“隻要是睡著了就會被拉進去麼?”
“......或許吧......我也不確定......”紀無歡小聲回答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個體差異,那三個道士當時明明就沒有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