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用語言來形容這股味道,說臭倒也不至於，但肯定是不太好聞的，應該是因為屋子密封久了,不通氣所致的怪味。
不止如此，在這沉悶的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詭異又陰森的氣息。
裡麵沒有開燈，門前白色圓頂燈能照量的範圍有限，內部十分昏暗,隻能隱約看到一些家具的輪廓。
當電筒照射進去的時候,窄小的屋子內卻是空無一人。
“進去看看。”
聶淵牽著紀無歡的手走在最前麵,後麵的玩家們小心翼翼地跟上，他們一邊張望一邊出聲詢問。
“喂？”
“管理員大爺？”
“老頭？老頭？”
走在後麵的李四看到門邊有電燈開關,於是伸手將它拉開，隨著滋滋兩聲，頭頂的日光燈亮了起來，徹底照亮了室內。
相比玩家們所住的房間,這個房間看起來還要更小一些,目測隻有10來個平方，有一間小衛生間，但裡麵又臟又臭,還沒有門窗。屋子裡的東西不多,隻有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床、桌椅、冰箱、風扇、櫃子之類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放著東西的雜物箱。
但並沒有看到那個npc的身影。
“奇了。”
“他去哪了？”
和外麵一樣,屋子裡的條件也不咋滴,牆壁上有大塊牆灰掉落，角落中還結了蛛網，連桌麵上的報紙竟然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了。
紀無歡走到桌子前，發現上麵堆滿了雜物，除了報紙之外還有一些老舊的書本、藥盒、鋼筆、眼鏡盒之類的，有些已經沾滿了灰塵。
有人住在這裡，但那個人顯然是不太怎麼愛乾淨的，什麼都亂七八糟臟兮兮的，不過也可能是因為腿腳不便所致。
那麼一個走路都需要輪椅的老人會去哪裡呢？
紀無歡心裡隱隱有了幾分不好的猜測，就在他們準備尋找線索的時候，許蘭和她的同伴打開了後麵的冰箱，隨後傳來了兩聲驚呼。
“臥槽！！”
“哇啊！！”
“怎麼了？”玩家們本就在高度警惕的狀態，聽到尖叫聲後紛紛轉身看過去。
看著打開的冰櫃門，以及兩人臉上驚恐的表情，紀無歡立刻猜到了什麼，脫口而出：“屍體？”
好歹是老玩家了，許蘭雖然被驚了一下，但也不至於害怕，點頭答道：“對，沒錯。”
“是那個老頭的？”
“恐怕......是的。”她的男隊友回答道。
雖然沒湊近仔細看，但在那冰箱下麵蜷縮的僵硬乾瘦人體也的確有很像是一個老人。
“快，弄出來看看。”李四和王五戴上手套來搬屍體，隨著他們用力，大量的冰渣從裡麵脫落，掉了一地，其中有些還粘著紅紅綠綠的東西，可能是人體組織也可能是某種不知名的液體，看著就非常惡心。
按理來說，應該也沒凍多久，可這皮膚卻像是長在上麵了，他們費了些勁兒才把它給挖出來，拖出來掉落在地上的時候，哐當一聲響，上麵凝結的冰霜碎了滿滿一地，身體就像是凍豆腐，硬得敲都敲不碎。
紀無歡湊過去仔細看了看，從身形來看，這人的確是個老頭，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塞進冰箱裡麵，更不知道已經凍了多久。
他蜷縮成了一團，麵朝下跪趴著，雙手手手臂的朝地，像是想支撐著自己爬起來，手恰好擋住了臉，看不清楚。
為了看清楚他的臉，王五跟李四試圖把他拖起來，拉開擋在前麵的手，誰知用力一扳，手肘初竟直接整散架了，變成了一塊塊露骨的爛肉！
“我靠！”兩人趕緊鬆手把肉塊放下，脫掉手套後將手指湊到鼻尖一嗅，惡心地打了個乾嘔。
看他們這表情，紀無歡當即打消了去觸摸屍體的想法，還是聶淵來得狠，操起電鋸把屍體的雙手給卸了，然後一腳把他踹到了正麵。
？？？
大哥，這好歹也是一具屍體啊，不怕它半夜來找你算賬嗎？！
在一眾“臥槽，這是個狠人”的驚歎目光下盯著那具屍體，麵無表情地得出結論：“應該就是他。”
“應該？”
“......”
聶大佬這麼要麵子的人當然不可能當眾承認自己臉盲，一個眼神暗示，紀無歡偷偷笑了聲，屁顛屁顛地跟過去，從男人的身後露出兩隻眼睛往裡麵一看。
那是一張嫉妒扭曲且蒼老的臉，臨死前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懼的東西，與其說是被凍死，不如說更像是被嚇死的。
即便如此，也還是能認出來：“就是他！”
聽到這話，其他玩家們也紛紛湊近，確認了，沒錯，就是他！
看到這個老頭死了，除了早有預感的紀無歡之外，其他人都很驚訝。
“他怎麼死了？！”
“難道是我們想錯了？”
“他不應該是關鍵npc麼？”
路乙隨口提出了另一種可能：“也有可能是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