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實上真正的器官.買賣也沒那麼簡單的,人體的排異反應十分致命,在做器官移植手術之前需要大量檢查,至少不太可能隨便就在路上找個人下手,更何況在三四十年前的手術水平還沒有那麼發達。
那麼更有可能的是......
“邪.教。”聶淵突然吐出兩個字:“寶寶,你還記得我之前經曆過的一個副本麼?編號C4437921。”
“之前?”紀無歡輕輕搖頭:“不記得了。”雖然他看過聶淵的全部遊戲資料,但畢竟不是親身經曆,記得自然不可能那麼清楚。
“我當時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鄉村,調查人口失蹤,當玩家到了那裡後頻頻失蹤,找到的屍體都被人破開胸膛挖走了心臟......”聶淵說到這裡的時候,紀無歡想起來了。
那是一個被蔣明威取名為“邪.教噩夢村”的副本。
玩家們到了那個村子後,在夜裡一個接一個被人殺死,被活生生挖走了心臟,起初他們以為是某種怪物,直到後來才發現,並沒有什麼怪物,真凶就是村子裡的人。
這些人信奉著一個叫“山神”的神明,他們把玩家騙過去的目的就是為了挖心獻祭,以獲得長生不老的能力。
這個“山神”當然不是現實裡民間傳說中傳統意義上的山神,而是一個人首蜘蛛身的怪物,暴戾恣睢,喜好吃人心。
而那些村民就是這個所謂“山神”的信徒,村子總共隻有百來個人,因為其他不信“山神”的人和隔壁村子裡的人都被他們殺光了。
整整五十多年的時間裡,老信徒死去,新信徒接替,不斷的殺人獻心,竟然都沒人思考一下,說好的永生呢?
最後是聶淵把村民們引起山洞裡,並且放火燒了整個村子才完成了遊戲。
“這麼說來的話,的確有可能......”
如果真是邪.教的話,那麼剛才偷窺他們的肯定是人了,難怪會發出聲音,而且倒也能解釋為何凶手能活這麼久了。
因為老的凶手死去,而新的還活著。
死者們想要的不僅僅是某一個“凶手”的命,而是所有凶手的命!徹底摧毀這個毀滅他們幸福的邪.教。
“那就更不對了,既然是活人的話,剛才為什麼找不到他?”許蘭的那個男性同伴提出質疑:“我們也檢查過了,應該是沒有密道的。”
剛說完,牆壁上還傳來了隔壁王五跟李四敲牆的聲音,應該是還不死心在尋找密室之類的開關。
張三有點迷糊了:“所以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許蘭說:“我覺得是鬼,如果真是人,還是邪.教的話,這個破地方怎麼可能藏得住,剛才那個黑影又怎麼解釋?那個或者那些凶手已經死了,隻是鬼魂躲了起來,而死者們並不知道它躲在哪裡......或許我們要找到的是屍體。”
她分析得頭頭是道,很有道理的樣子,其他玩家也跟著點頭表示讚同。
可路甲卻說道:“我覺得是人。”
“為什麼?”
至於原因,她回答:“我的直覺。”
女人的直覺在某些時候是很靠譜的。
紀無歡輕輕轉動著熒惑守心,試圖從另一個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
管理員和那些凶手的關係。
目前看來,管理員肯定是知道真相的,否則昨天剛懷疑到他身上,夜裡就被殺了,這行為顯然是為了滅口。
他不離開這裡以及在講完主要遊戲規則後就不再露臉了,也很可能是受那些人的控製與威脅。
先前紀無歡問到過他會不會對他們撒謊的時候,他曾經露出了一些異樣的表情,當時玩家都以為那是“疑惑”,現在看來很可能沒那麼簡單。
同時,他當初的回答是“那要看是什麼問題了。”也說明了他藏著秘密。
這是一開始紀無歡就猜到的事情,隻是那個時候礙於他是個npc,玩家們也不太敢輕易動粗。
結果誰知昨晚上他就被殺了,所有的秘密也隨之消失了。
這麼說來的話,管理員發布的任務很可能也是那些人要求的,倒也間接說明了管理員並非凶手,否則他要是忽然轉變一個任務,玩家不就傻眼了。
畢竟魔方的任務是要“他們完成管理員的任務。”
因此管理員基本排除了是“凶手”或者假死、有雙胞胎的可能性。
在紀無歡思考的時候,認為“凶手是人”的玩家已經和認為“凶手是鬼”的玩家爭論起來了。
倒不是他們故意對著抬杠,隻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的確兩種情況都很有可能。
玩家們分為了兩派,各有想法,但誰都拿不出關鍵性的線索來證實。
“肯定是鬼啊,不然那人是怎麼突然消失的?這裡又沒有密室。”
“你怎麼又確定沒有密室呢?很可能隻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而且真要是鬼的話,怎麼會發出聲音?並且鬼殺人需要用錐針麼?”
“這才是真的說不好,誰知道呢?”
紀無歡被吵得有點腦殼痛,揉揉眉心,出聲打斷他們:“彆吵了,其實這不是重點。”
“可......”
“反正不管是人是鬼,都有某種東西在這裡,我們的目的是找到它們。”
紀無歡的思路倒是非常明確,一點沒被這些亂七八糟的線索給帶偏。
其實真相是什麼,是人是鬼都不太重要,重點是它們現在到底躲在什麼地方?
既然玩家無法離開,既然死者陰魂不散的守在這裡,那麼這個凶手肯定也是在這裡的,相比之下,“凶手”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又或者根本不是人,也不那麼重要了。
重要的是找到它們。
如何找到它們?
紀無歡也沒想到,前一夜還拚死拚活完成“守夜人”任務的他們今天就得化身偵探探尋凶宅背後的故事了......
話歸主題。
“這層樓還有很多未打開的房間門以及......”紀無歡指向窗戶:“對麵似乎還有建築,可能本來是有路通過去的,但是被封了,我們得想辦法過去看看。”
相比無意義的爭論,行動起來更為重要。
這個地方還有那麼多未探索的地兒,先去查看了再討論也不遲。
玩家們紛紛讚同他的說法,就在他們討論分工的時候。
低頭思索中的紀無歡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咦?紀無歡?”
人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都會有一種本能性的反應,更何況是正在想問題的紀無歡,他沒經過腦子就下意識地應答了,等抬起頭來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頭!
怎麼會有人在遊戲裡叫出他的真名來?!
他身邊的聶淵同樣露出了少許驚愕,兩人在對視之間迅速調整好表情,作出若無其事的模樣看過去,卻發現根本沒人注意到他應聲了。
有兩三個玩家圍在牆角邊,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