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第 319 章(1 / 2)

“沒有結果......?”紀無歡盯著車窗,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確定嗎?”

閔焱肯定地說:“確定,沒有遺漏。”

他們已經從所有途徑來尋找紀無歡的父母以及調查他的身世了,但是都沒有結果。

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會有遺漏、可能會有什麼未找到的線索,但是對於龍魂這種等級的大組織而言,四天的時間,就是把z國的地麵翻一轉都夠了。

如果連他們的調查都沒有結果的話,那麼這本身就是一種結果了。

“你簡直就像是二十多年前突然從石頭裡冒出來的一樣。”閔焱的話語裡充滿了調侃的味道:“石猴子!”

紀無歡:“......”就不能用個好聽一點的形容麼?他不喜歡猴子!

難不成他的身世真和魔方有關係?

紀無歡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這次從遊戲裡出來以後,他不但視力完全恢複了,而且沒有任何不良反應。

他隱約覺得這和他夢到的那些東西有關係。

想到這裡,紀無歡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抵在車子右邊的窗戶上憑著記憶把之前在夢裡看到的那些符號畫了下來然後拍照,連同之前錄下的魔方亂碼視頻一起發給了閔焱,讓他調查一下。

“這是?”閔焱最初沒看懂,在紀無歡解釋後,他語氣都變了,酸溜溜的,充滿了羨慕與嫉妒:“好家夥,我們研究了魔方幾十年都沒得到這麼清晰的線索!老紀你一來就起飛,牛逼啊!”

“還行吧。”紀歐皇的語氣裡透著一股高手寂寞的淡漠,但現實裡已經悄悄地抬起下巴。

他,果然是那個天選之人!

當目光順勢往窗外看去的時候,正巧看到了聶淵、章俊峰、猴子三人在往這邊走。

紅眸立馬亮了。

“不給你說了,我家圓圓來了。”

隔著電話線,閔焱都能嗅到一股濃鬱的戀愛酸臭味,他識趣地掛了電話,然後悲傷地看向身邊的沈幸夢:“夢夢,為什麼一隻貓都有對象了,而我卻沒有呢?”

沈幸夢正在泡咖啡,聽到這話放下勺子,抬頭瞄了他一眼,譏諷地勾起嘴角:“你要是有紀無歡那麼帥,當條狗都有人喜歡你。”

閔焱哽了一下:“你們女人是不是喜歡這種長得好看的?”

沈幸夢聞言又笑了笑,一邊把咖啡放在他的桌子上,一邊說道:“男人不也喜歡?你看看聶淵,對我們什麼態度,對他是什麼態度?”

真·顏好就可以為所欲為。

閔焱更酸了:“你是不是就想說男女都看不上我唄!”

“你知道就好。”沈幸夢不客氣地端起另一杯咖啡。

閔焱:“......”

道理他都懂,但是說出來還是有些太傷人了吧?

剛才為了避免被常駐在全球各地機場的狗仔隊給拍到,紀無歡並沒有離開停車場,是聶淵一個人去機場裡接的人。

“圓圓!”紀無歡按下車窗開心地揮手,還沒迎到人,猴子突然先一步跨到車窗前,無比鄭重地伸出手:“大嫂,您好!”

“......”

什麼鬼?紀無歡抬頭看到他僵硬到有些抽搐的麵部表情以及渾身散發著抗拒的不情願氣息,嘴角含笑地握住他的手。

“習秦,你彆笑了,比哭還難看。”

猴子:“......”

他儘力了好嗎?!早幾天前他都想不到有一天好兄弟的死對頭會成了好兄弟的對象,生活太特麼刺激了!

聶淵極為護食地走過來推開兩人握著的手,語氣冷淡道:“上車,猴子你坐前麵。”

猴子委屈巴巴。

送他們來機場的司機是張三的私人司機,也是z國人,先前在簡單的交談中,紀無歡也稍微了解了一下張三這個人。

和他判斷的差不多,因為打小家裡條件不錯,又是老幺,深得長輩以及哥哥姐姐的寵愛,從小就是嬌生慣養長大的,性格雖然有些傲慢驕縱,花錢大手大腳的,但本質上並不壞,甚至在人際交往方麵有些單純過頭了。

當初他想來葡萄牙留學,全家人都反對,但又拿他沒辦法,隻能算了。

父母提起他就覺得腦殼痛。

直到接受了魔方遊戲的毒打,在這短短半年內跟變了個人一樣,現在有事沒事就給家裡打電話,過年過節就往回跑,也不愛飆車泡酒吧了,孝順又體貼,特彆會討人喜歡。

經曆過魔方遊戲的人,反而會更重視身邊的人,珍惜度過的每一天。

司機大叔表示一度懷疑這孩子被人魂穿了,要不是他仍然堅定地粉著c羅,固執地要留在這裡的話。

兩人在後座坐好後,司機就往回開。

猴子跟司機大叔相聊甚歡,章俊峰本來也想和聶淵、紀無歡聊幾句,結果看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指,隻能選擇默默玩手機。

開到一半的時候,紀無歡提出去醫院,他想找醫生檢查一下自己的眼睛。

司機領命,帶他們去了一家張三平時看病的私人醫院,裡麵有不少華人,語言溝通無障礙。

醫生雖然驚於他這血紅的眼睛顏色,但經過多方麵檢查卻發現沒有任何異常問題,視力甚至比2.0的正常人都要好許多。

他能在10m開外看清楚視力表上最小的符號,而且非常清晰。

紀無歡自己也很驚訝,他隔著口罩用指腹蹭了蹭自己的鼻尖,重新戴上墨鏡,坐回車上的時候都還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任何一個像他那樣高度近視的人肯定都是非常痛恨眼鏡,沒想到有一天突然就恢複了正常,可他卻有些開心不起來。

這太魔幻了,而且這一切很可能跟魔方有關。

在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連龍魂都查不出的身世真相又到底是什麼?他五歲前是什麼人?難道真的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麼?

他心思重重地往後靠去,身邊的聶淵伸手摟住他的肩膀,另一隻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無聲地安撫他。

車內的氣氛突然沉默了下來,行駛了十多分鐘後,紀無歡抬起頭來,將目光投向窗外飛快後退的馬路,緩緩地開腔:“在二十年前的黃昏,奶奶在老宅左邊的小巷子裡撿到的我。”

那是1993年的9月22日下午6點,那天是陰天,天空中飄著毛毛小雨,吹著涼風,冷嗖嗖的。

紀老太飯後照慣例端著自製的貓飯去投喂附近的野貓,但當她靠近的時候,那些貓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立馬圍過來喵喵叫著討食,而是全部都不見了,一隻都沒有。

奇怪了。

紀老太拉了拉披肩,喵喵叫著呼喚野貓們,往巷子的深處走去,最後在一個臟兮兮的角落裡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小男孩,穿著件不合身的破爛袍子,渾身鮮血和泥水,昏迷不醒。

她趕緊過去查看,發現他還活著,試著抱了一下,力氣不夠,隻好立刻返回去找人幫忙,遇到了同樣出來散步的聶老爺子。

兩人合力將男孩送去了醫院,再後來就辦理手續收養了他。

據回憶,紀老太最初以為紀無歡是跟來小鎮旅遊的父母走丟了,但去警察局詢問過,最近幾個月都沒有人報案說自家小孩丟了。

後來懷疑是因為嚴重的腿傷殘疾被父母嫌棄給拋棄了,可又發現除了腿傷、高度近視、體弱之外,他的身體很健康,看起來並不像是那種經常被打罵虐待的孩子。

而且這麼好看的孩子,再怎麼鐵石心腸的父母都不會忍心丟掉他吧?更何況是丟在那樣一個臟兮兮的無人小巷子裡。

要不是被紀老太發現,當夜下暴雨氣溫驟降,很可能被活活凍死。

簡直是想讓他自生自滅。

再後來又猜測,他會不會是被人販子給拐賣了,腿傷就是逃跑的時候受的?

可是在報案以後,警察查詢了近幾年的失蹤兒童檔案都沒找到符合條件的。

再具體的,他們就不知道了,紀老太沒有詳細說過,又或者她說過,但是紀無歡不記得了,如今唯二的知情人聶老爺子也因為老年癡呆,全忘了。

紀無歡本人直到現在都記不起5歲以前發生的事情,他是誰?他的父母是誰?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小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