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偏執的浪漫 君子阿郭 12743 字 4個月前

第21章

回去的路上,張啟航開車,小萱坐在副駕駛,後座坐著婉煙和陸硯清。

四個人誰也沒說話,氣氛陷入尷尬的沉默。

張啟航和小萱對視一眼,他們一時半會也猜不透後麵兩人的心思,婉煙眼眶紅紅,像是哭過,陸硯清此時也摘了鴨舌帽,黑眉清目,尤其不說話的時候,就像初冬的雪,帶著涼意。

不管現在情況怎麼樣,小萱覺得這回自己的選擇沒錯,走之前大家看了發布會現場的錄製回放,如果今天陸大哥和張啟航沒來,那群安保無作為,婉煙肯定會被那個猥瑣男撲倒在地。

張啟航見後麵的兩人不說話,於是偷偷給小萱遞眼神,接著開口:“老大,你今天反應太快了吧!這英雄救美太及時了!”

小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附和道:“對對對,今天多虧陸大哥!”

兩人一唱一和,後麵的兩人依舊沒說話。

婉煙始終正襟危坐,看著窗外匆匆掠過的風景,心底始終有種苦澀,剛才那個擁抱幾乎是出於本能的。

已經很久沒有像剛才那樣對待陸硯清了,久到婉煙都快忘記,她也曾無數次主動飛奔進他懷裡。

那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

車裡很應景的放著一首陳奕迅的粵語歌,輕柔舒緩的節奏唱著:“世事無常還是未看夠,還未看透。”

“風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獻便獻吻。”

婉煙看著窗外有些失神,手指無意識地虛握著。

陸硯清麵色無波,眼神卻安靜地看著她,目光不曾移動半分。

到了婉煙的住處樓下,陸硯清打開車門先下去,隨後朝車裡的人伸出手,婉煙神色微頓,避開那道灼灼的視線,將手輕輕放在他掌心,等雙腳落地,低聲說了句“謝謝”。

婉煙沒看陸硯清,卻對一旁的張啟航開口:“大家上去坐坐吧,今天的事還沒好好謝謝你們。”

這還是大明星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張啟航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他抓了抓後腦勺笑嘻嘻道:“婉煙姐,今天這事還得多虧我們老大,他當時反應太迅速了!”

就是後來用力過猛,要不是他衝上去攔住,估計那個猥瑣大叔會被打殘。

婉煙抿唇,沒說話。

張啟航又下意識看了眼陸硯清一眼,又道:“婉煙姐,我和小萱待會還有點事,就不上去了。”

小萱疑惑“啊”了聲,看到張啟航對她擠眉弄眼,才反應慢半拍地點點頭:“對,我想起來有點事還沒解決,就不去了!”

婉煙:“......”

張啟航鎮定自若:“老大,要不你跟婉煙姐上去吧,我跟小萱就先走啦?”

麵前這倆人一唱一和,婉煙和陸硯清哪會看不出他們的用意。

兩人乘電梯上樓,一高一矮的影子倒映在麵前的鏡子裡,婉煙看著她和陸硯清的身高差,又開始出神。

前高中的時候,陸硯清就比同齡人高很多,婉煙站在他麵前就跟沒長大的小孩似的,有時候偷偷接吻,要麼她被抱起來,手臂掛在他脖子上,要麼等陸硯清主動低頭配合才行。

有一次兩人放學走得遲,路過一間自習室,無意中撞見裡麵一對穿校服的情侶,兩人的身影重疊在角落。

那是婉煙第一次看到同齡人在教室接吻,感慨這倆人膽大包天的同時,她也不知道回避,愣是拉著陸硯清偷偷圍觀,於是某人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在她的脅迫下隻能貓著腰,躲在窗戶後麵,無奈又好笑地配合她。

等那對小情侶終於戀戀不舍地分開,婉煙才拉著陸硯清跑開。

空無一人的器材室,婉煙微揚著腦袋看他,杏眼烏黑澄澈,“陸硯清,我也想跟你接吻。”

小姑娘紅著臉,顯然心血來潮,黑白分明的眼眸彎成一抹月牙。

陸硯清微微眯著眼看她,眉眼漆黑,兩隻手懶洋洋地插在兜裡,挑著狹長的眼尾,似笑非笑。

他沒有動作,卻明知故問:“你想怎麼吻?”

婉煙抿唇,臉愈發紅,她都明示了,這家夥不是應該直接吻嘛,哪來那麼多廢話!

婉煙鼻間輕哼了聲,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彎腰,低頭。

陸硯清裝沒不懂,象征性地低了低腦袋,眼底滑過抹壞笑。

他語速溫和緩慢,聲音低低地誘惑:“你來教我?”

兩人身高太懸殊,看他這架勢一點也不想配合,婉煙不服氣,索性從角落裡抱來幾個厚厚的墊子,壘在一塊,然後笨拙地爬上去。

陸硯清的目光追隨著她,直到女孩坐在高高的墊子上,視線與他平齊。

小姑娘得逞似的勾住他的校服領帶,往她身前拉,下一秒,學著他平時的樣子,手掌扣住他的後腦勺,柔軟清恬的唇瓣覆上他的唇。

蜻蜓點水般的吻,接著她後退,下巴微揚,著急炫耀:“看吧,還不是被我親到了!”

陸硯清沒忍住,笑出聲,他俯身靠近她,眸色深深,說:“哥哥今天教你法式熱吻,來不來?”

也不知是不是他灼灼的眼神太露骨,婉煙看了麵紅耳熱,她咽了咽嗓子,竟主動配合地抬頭,故作鎮定:“來呀,誰怕誰。”

那天兩人很晚才出器材室,校門都關了,隻能爬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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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婉煙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腰上,鎖骨處都留著某人很明顯的手印。

每次想到那個“法式熱吻”,她都羞得要死,以至於看到那間器材室都會臉紅。

直到電梯“叮”的一聲響,婉煙才瞬間回過神來。

她抬眸,剛好在鏡子裡撞上陸硯清的視線。

男人眉眼深邃,瘦削的鼻唇弧度柔和,也不知他從什麼時候盯著她看的。

婉煙定了定神,走出電梯,輕聲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剛才,有沒有受傷?”

陸硯清跟在她身後,目光落在女孩紅</透的耳朵尖,在電梯裡就這樣了。

他唇角微收,聲音很低:“沒有,你呢?”

婉煙挑眉,故作輕鬆:“我也沒事,剛才謝謝你。”

說完,又陷入一片沉默,甚至比一次見麵更尷尬。

婉煙有點後悔帶陸硯清回家,畢竟上一次獨處,就已經擦槍走火了,不過這一次她頭腦異常清醒,絕對不會跟他再有親密接觸。

到了住處,婉煙去臥室換衣服,陸硯清知道她還餓著肚子,征得同意後便去了廚房。

婉煙不會做飯,冰箱裡基本都是速食和牛奶,好在有些雞蛋和西紅柿,還有麵條。

婉煙出來時,便看到正在廚房忙碌的陸硯清。

男人袖口卷起,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臂,手裡拿著兩隻白色瓷碗,放在水池裡衝洗,鍋裡正煮著麵條,冒著白白的熱氣。

婉煙以前也見過陸硯清下廚,記憶裡他似乎什麼都會。

不得不說,男人下廚的時候總有種特殊的魅力,陸硯清的五官很立體,堅毅冷峻的眉弓下一雙黑眸,挺鼻如峰,極富有欣賞性,長相比娛樂圈的很多小鮮肉更有格調,而且荷爾蒙爆棚。

婉煙靜默片刻,才覺得現在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來者是客,哪有讓陸硯清做晚飯的道理,婉煙覺得過意不去,於是傾身過去,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狀似不經意地詢問:“需不需要我幫忙?”

陸硯清:“不用。”

見水池旁還有沒洗的青菜,婉煙像是找到了活乾,手剛伸過去,陸硯清的胳膊微微抬高,將她擋住,喉間溢出的聲音低低的:“水冷,彆碰。”

婉煙正猶豫,男人已經從她手裡拿走了青菜,打開水龍頭三兩下洗好了,她無所事事地“哦”了一聲,索性慢吞吞的跟在他身邊,看著他動手。

以前兩人談戀愛的時候,陸硯清就什麼都會做,那年孟婉煙高考結束,陸硯清還沒放假,於是婉煙買了張高鐵票,直接去A市找他。

軍校不比普通高校,管理嚴格,婉煙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陸硯清正在進行體能訓練,一群小夥子耐力跑五千,之後又是衝圈400米。

電話沒人接,婉煙下了高鐵,隻好一個人坐地鐵,結果弄錯方向,直接坐到了反方向的終點站。

那晚婉煙一個人拖著大大的行李箱,箱子裡裝滿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她帶給陸硯清的。

婉煙像隻無頭蒼蠅走了許久,最後又累又餓,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

她一個人坐在冷冷清清的地鐵站,身邊時不時有經過的神色匆匆的路人,打電話給陸硯清依舊沒人接。

婉煙越想越難過,心裡默默將某人吐槽無數遍,哪有這麼不稱職的男朋友!連女朋友的電話都不接!

幾分鐘後,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看到那串熟悉的號碼,婉煙整個人瞬間活過來,可還是又氣又委屈,按下接聽鍵的那一瞬,溫熱的淚水便在眼眶裡打轉。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急促的

聲音,“煙兒,你在哪?”

聽到陸硯清的聲音,婉煙嘴角耷拉著,趴在行李箱上,像是在跟他賭氣,一句話也不說,可眼淚卻在他聲音傳來的那一刻,“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陸硯清剛結束體能訓練,飛奔回寢室的第一時間就打開手機,深怕錯過婉煙的消息。

看到那十幾通未接電話,以及未讀短信,陸硯清瞬間慌了神,連訓練服都來不及脫,匆忙跟導員請了假。

身旁的幾個兄弟見慣了他平日沉著冷靜的一麵,見人火急火燎地往外衝,紛紛打趣:“老大這是要去哪啊?該不會去見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