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 / 2)

偏執的浪漫 君子阿郭 14011 字 4個月前

婉煙垂眸,麵無表情地在冷水下將手衝刷乾淨,淡聲道:“武力解決不了問題。”

見多了婉煙用武力解決問題,小萱忽然傻眼了。

洗完手,婉煙抬眸看向身後,沒看到那人,她才問:“陸硯清呢?”

小萱先是一愣,記起婉煙的叮囑,忙附和道:“陸大哥剛才還在這,可能也去洗手間了吧。”

婉煙沒再多問。

此時的男士衛生間內,汪野哼著不成調的歌,慢悠悠地從隔間裡出來,麵前忽然出現一道人影,還未等他看清,汪野眼前刮過一道冷風,便被人抓著衣領直接摜在了冷冰冰的牆上。

緊跟著有什麼東西扣在他腦袋上,黑壓壓的擋住他視線,汪野意識到是頂鴨舌帽,可兩隻手卻被人緊緊地桎梏住,讓他動彈不得。

汪野看不到眼前是誰,鼻間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可周身卻被一股森冷的寒意包裹。

“你他媽是誰啊?有本事放開老子!”

麵前的人沒說話,汪野心慌,破口大罵:“你要是敢動老子一根汗毛,我讓你——!”

他話還沒說完,小腹猛地挨下一記重拳,對麵的人幾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汪野被打

得整個身體重重頂上牆壁,要不是身後有牆,他甚至懷疑自己會被人一拳打飛出去。

後腦勺縫過針的傷口撕裂開,滲出血來。

下腹的疼痛感瞬間遍布全身,汪野疼得彎腰,麵前的人卻沒打算輕易放過他,緊跟著朝他小腹相同的位置又是兩拳。

汪野全身都快痙攣,直到男人鬆開他的衣領,汪野頓時像灘爛泥一般,身體被人抽走了骨頭,跪趴在地上,鴨舌帽下的臉漲得通紅,滿是冷汗。</小腹傳來火燒火燎的痛,汪野嘴唇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硯清長腿彎曲,半蹲下來,視線與麵前癱靠著牆壁的男人平齊。

即使有鴨舌帽擋著,也掩飾不了汪野恐懼顫抖的身體。

陸硯清眉眼沉沉地看著眼前被恐嚇住的人,挑起汪野的右手,漆黑的眼底翻滾著戾氣,聲音像是從冰窖中傳來。

“你再敢騷擾她,就不止現在這麼簡單。”

汪野的心一跳,男人的手不斷用力,似乎下一秒就可以輕而易舉擰斷他的手腕。

汪野疼得叫出聲,陸硯清才鬆開他右手,不慌不忙地起身,離開。

確定麵前的男人已經離開,王野再次抬頭,憤然摘了扣在腦袋上的鴨舌帽摔在地上,周身的疼痛讓他指尖都在顫抖。

剛才雖然沒有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但他猜得出,肯定跟孟婉煙身邊的那個保鏢有關係。

婉煙正在片場低頭看劇本,麵前忽然多出一瓶礦泉水,蓋子已經幫她擰開,拿著水瓶的那隻手骨節分明,修長勻稱,她目光一頓,抬眸看著消失許久的男人。

“你剛才去哪了?”

陸硯清:“去了趟洗手間。”

婉煙接過他遞來的水,倒也沒多想,低低“哦”了聲。

重新開拍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婉煙聽人說汪野出了點狀況,所以一直拖到很晚。

婉煙揉了揉眉心,要是汪野再不配合,說不定她會拿道具紮下去。

傍晚時分,失蹤許久的汪野才姍姍來遲,他的臉色慘白,眉眼間隱隱壓著一股怒氣。

汪野的目光看向婉煙身後的男人,牙關緊咬,心有不甘地握緊了拳頭。

陸硯清則戴著一副墨鏡,瘦削的薄唇微壓,氣場強大。

就連現場的工作人員都感覺到汪野身上散發著的低氣壓。

婉煙壓根沒當回事,兩人慢慢入戲,場務再次喊了“a”。

這一次的拍攝出奇的順利,讓婉煙沒想到的是,汪野這一次像變了個人似的,兩人親密接觸時,他也隻是虛握著她的手,沒有碰她,先前的囂張態度蕩然無存。

下午的戲順利結束,婉煙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

陸硯清自然而然地將外套披在她肩上,低低道:“我帶你去吃晚飯,要不要?”

婉煙看他一眼,倒也沒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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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渡》的拍攝地點在A市,也是陸硯清以前上軍校的地方

時隔這麼多年過去,婉煙看著窗外匆匆而過的風景,似乎未曾變過。

兩人到的那家小餐館,就在陸硯清的學校附近。

下車後,婉煙目光微愣,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側目看向身旁的男人,輕聲問:“為什麼帶我來這?”

陸硯清垂眸,“你不是最喜歡吃這的糯米丸子嗎?”

婉煙一時間無言,心裡不知什麼滋味。

陸硯清條件反射似乎想要牽她

,看到婉煙嚴嚴實實的裝扮,他又不動聲色地收回手。

接著,他聽到女孩輕描淡寫的聲音:“五年過去了,你怎麼確定,我的喜好不會變?”

陸硯清喉間一梗,沒再說話。

到了餐館,這個點剛好人很多,一樓大都是學生模樣的人,老板娘帶著兩人去了樓上的包間。

五年過去,這家店的老板一直沒變過,老板娘是個自來熟的人,看到陸硯清的第一眼便覺得熟悉,等到了包廂,婉煙摘下帽子和墨鏡後,老板娘眼睛一亮,笑嗬嗬道:“我就說怎麼越看越熟悉,你們之前一定來過我店裡吧?”

陸硯清點頭。

婉煙沒說話,以前她每次來A市找陸硯清的時候,他都會帶她來這裡吃飯。

老板娘繼續開口:“之前見你們的時候還是幾年前呢,現在應該結婚了吧?”

婉煙:“......”

陸硯清笑而不語,沒有解釋,倒讓那老板娘越發篤定。

老板娘走後,婉煙覺得包廂裡有些悶,於是去開窗戶,再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陸硯清正幫她擦拭餐具。

直到菜上齊,婉煙看了心裡五味雜陳,不知是不是陸硯清故意做給她看的,還是有些記憶跟習慣一直深埋在腦子裡,已經成了習慣。

婉煙吞咽著米飯,心口卻像是堵了塊沉甸甸的石頭,看到陸硯清往她碗裡夾菜,婉煙眉眼間的情緒淡然:“你這是乾什麼?”

陸硯清的動作一頓,“我以為你看出來了。”

婉煙眼尾微揚:“什麼?”

陸硯清注視著她,眸光認真的過分:“我在追你。”

婉煙:“......”

一頓飯吃完,兩人卻沒說幾句話。

這家餐館離婉煙住的酒店並不遠,回去的路上,兩人並肩前行,路上多的是飯後散步的情侶,還有帶著孩子的一家三口,兩人混跡在其中,竟多了分歲月靜好的意味。

江邊也有人相擁親吻,婉煙看到這一幕,忽然有些羨慕。

她看著身旁的男人,語氣很淡:“你消失的那五年,去了哪?”

婉煙想,這一定是她最後一次問。

江邊的晚風吹著,簌簌的響,格外寧靜舒適。

陸硯清垂眸,認真道:“第一年我加入了特戰隊,第二年我接到特殊任務,當了一段時間的臥底。”

婉煙抿唇,她或多或少猜到了。

陸硯清的語速不急不緩,出生入死的那幾年

他經曆了無數槍林彈雨,如今活著回來,對她重述一遍,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說:“後來案件偵破,我在療養院秘密休養了一年。”

陸硯清一字一語說得認真,夜晚的涼風拂麵,帶來絲絲涼意。

說到最後,陸硯清看著她,眼窩深邃。

婉煙憋著鼻尖的酸澀,有些艱難的開口:“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對我不公平。”

陸硯清薄唇微動,竟無法反駁,心臟都快要裂

開。

婉煙明白,這句話,她或許等不到那個她想要的答案。

陸硯清不知道,婉煙會不會原諒,五年前,在國家和她兩者之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每一次麵對死亡的威脅,他和兄弟們都會提前寫好遺書,而他的每一封信上,隻有一個名字,孟婉煙。

兩人沉默無話,婉煙也越走越慢,直到陸硯清停下,長腿彎曲,半蹲在她麵前。

他說:“上來,我背你。”

今天在片場的時間有些長,那雙拍戲的鞋子並不合腳,腳後跟磨出了水泡。

她什麼也沒說,但陸硯清卻知道。

婉煙看著他,神色怔怔,她很清楚自己現在最想要什麼。

說她偏執也好,沒有誌氣和尊嚴也好,她隻想屈從於現實的溫暖。

她抿唇,沉默地靠上他的背。

陸硯清背著她起身,兩人誰也沒說話。

街上不知是從哪家店裡傳來的音樂,輕柔舒緩的歌裡唱著:“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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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的人一直很安靜,陸硯清以為她已經睡著。

直到耳邊傳來女孩輕輕柔柔的聲音,她像在問他,又像在問自己。

“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這本有存稿,所以大概什麼時候在一起,我開文就定好了,在一起後發展事業,還有撒糖!千萬彆棄文!我太卑微了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