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偏執的浪漫 君子阿郭 14313 字 4個月前

第43章

外婆的作息時間一直很規律,有時晚上不到八點就休息了。

晚飯後,婉煙在家待著無聊,於是嚷嚷著陸硯清帶她出去玩。

兩人晚飯後散步,依舊走的是前天晚上走的那條路,婉煙牽著陸硯清,熟門熟路的樣子,直到拐到一家酒吧門口,她正要進去,被陸硯清拎小雞似的一把拽回來。

“這種地方不要去。”

婉煙扭頭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一眨,“又不是沒去過,去一次去兩次沒什麼區彆啊。”

陸硯清薄唇微壓,麵不改色,“你上次答應我的,都忘了?”

麵前的女孩歪著腦袋,作回憶狀,隨即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忘了。”

陸硯清:“......”

他扯了扯唇角,捏了一下她軟白的臉頰:“不記得也沒關係,現在就回家。”

婉煙聽了耷拉著嘴角,不滿地嘟囔:“上次是意外,這次我絕對乖乖的,不搞事情。”

陸硯清沒說話,眼窩深邃。

婉煙拽著他的衣角,準備使出殺手鐧:“咱們一塊進去,就當睡前娛樂?”

陸硯清微微蹙眉,相比於來酒吧消遣,他更喜歡另一種睡前娛樂。

小姑娘撒嬌技能滿點,她總是有本事準確地拿捏住他的命門,尤其嬌滴滴的一聲“哥哥好不好”,某人的鐵石心腸瞬間化為繞指柔。

最後婉煙笑眯眯地挽著他的胳膊進去,陸硯清則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跟在她身旁。

小鎮的酒吧跟京都的不太一樣,格局雖小裝修布置卻很有格調,沒有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搖滾,沒有不斷轉換的耀眼燈光,有的隻是同一色調的燈盞,吧台很安靜,台上有歌手低聲哼唱著民謠,溫柔靜謐,像是一方淨土。

婉煙拉著陸硯清坐在角落,她很自覺地給自己點了杯果汁,幫陸硯清叫了啤酒,點完後還衝著某人笑,眼尾微微上翹,笑得像隻魅惑人心的狐狸。

陸硯清看了沒忍住,手臂扣著她的腰,低頭覆上她唇瓣,動作粗野又強勢,最後又慢下來,伸出舌尖,細細舔吮描摹過女孩柔軟的唇線,壓低了嗓子,音色低沉:“以後不準對彆人這麼笑。”

麵前的人慢慢直起身,婉煙無意識地舔了舔唇瓣,不滿地嘟囔:“真是霸道又專/製。”

陸硯清挑眉,眼底笑意清淺。

舞台上的設備有些簡陋,一個紮小辮子的男歌手就那樣盤腿坐在舞台上,嘴裡哼唱著旋律婉轉柔和的慢搖。

“需要你,我是一隻魚。”

“沒有你,像離開水的魚。”

調子溫柔又繾綣,婉煙也情不自禁跟著搖頭輕唱。

“快要活不下去。”

“我隻有真心而已,世界末日我都不會離去。”

陸硯清平時沒有聽歌的愛好,他這個人甚至有點古板,跟不上潮流,但聽著婉煙唱歌,他總覺得這姑娘唱什麼都好聽。

台上的歌手一首歌結束,婉煙很給麵子地跟著底下的觀眾一起鼓掌,接著,沒有歌手繼續上台,入夜後的酒吧顯得格外冷清。

婉煙抿了一小口果汁,從高椅上跳下來不知道要去哪,陸硯清眼疾手快地輕扣住她的手腕,“彆亂跑。”

雖然這間酒吧人不多,但安全設施和管理並沒有保障。

婉煙朝他眨了眨眼,眸子水潤乾淨:“我去趟洗手間,馬上就回來。”

十分鐘後,陸硯清沒等到人,卻聽到不遠處的舞台上傳來一道乾淨溫軟的女聲。

“接下來這首歌,送給我的男朋友,感謝各位聆聽。”

話音剛落,陸硯清的心跳驟然間停了一下。

他的手不受控製地握緊酒杯,黑眸定定地注視著台上,那個戴著白色鴨舌帽的人。

剛才說要去洗手間的女孩,此時就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舞台上,熟悉的旋律響起,周圍的光芒暗淡,隻有一束簡單的聚光燈打在舞台中央,勾勒出女孩纖瘦單薄的身影。

婉煙就坐在一張椅子上,鴨舌帽下的那雙眼眸,笑眯眯地看著他,唇角微彎,笑中帶著得逞後的小得意。

陸硯清狹長的眼眸微眯,眼神牢牢地凝視著她,不曾移動半分。

這一刻仿佛回到了跨年夜,她站在舞台中央,像浩航宇宙中最耀眼的月亮,而他是人群裡,追逐著她光芒的小小星辰。

婉煙唱的還是那首《輕說浪漫》,不過這一次是專門唱給他一個人的。

她的心思一直都很細膩,會照顧到他的情緒,兩人之間的寵愛與妥協,都是相互的。

台上,婉煙注視著他的方向,輕輕的唱,溫柔繾綣的歌詞從唇間輕吐。

“春風處處招惹塵土,

我有來路,你卻是歸途,

愛你是否要無所畏懼,

燎原的從來不止野火,誰說不瘋就能不成魔。”

陸硯清驀地勾唇,情不自禁跟著她的節奏,低聲哼唱。

這一次,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情歌。

酒吧裡的客人雖然很少,但看過跨年演唱會和熱搜的人都聽過婉煙唱歌,而這個台上女孩的聲音,跟孟婉煙太像了,就連處理尾音的方法都一模一樣。

可惜台上的女孩戴著低低的鴨舌帽,根本看不見臉,除了聲音,眾人對她一無所知。

已經有人拿出手機錄視頻,小聲跟周圍人議論。

“這女的唱歌好好聽,她剛才一開口,我

還以為是原唱呢。”

“我也覺得,但跟原唱還是有點區彆的,你說她會不會是孟婉煙啊,真的超級像誒。”

“你想太多了吧,孟婉煙可是大明星,怎麼可能來我們這個小地方喝酒唱歌,而且你沒聽這女的說嘛,她是唱給她男朋友的,孟婉煙好像一直是單身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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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誒,你們看那個男的,好像就是台上<那個女歌手的男朋友,我剛才還看到這兩人一塊進來呢。”

幾個人小聲議論,婉煙一首歌唱完,台下的觀眾極為捧場,雖然人少,但掌聲還是有的。

晚上陸硯清和婉煙一塊從酒吧出來,走了沒多久,婉煙嚷嚷著腰酸腳痛,陸硯清怎麼會猜不到她心裡的小九九,於是他認命地走到她身前,熟練地彎腰屈身,婉煙笑嘻嘻地爬到他背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回去的路上,天空飄起了雪花,寒風吹著落在兩人身上,婉煙貼心地拆開自己的圍巾,給陸硯清也分了一半,又怕冷似的,抱得他更緊。

陸硯清低頭看著自己脖子上的粉色毛絨兔圍巾,笑得有些無可奈何,偏偏背上的人一點也不老實。

一會幫他理理圍巾,一會又蹭蹭他脖子,還一本正經地問他,冷不冷。

陸硯清無奈勾唇,被她這麼一折騰,他的脊背都在冒汗,哪還會覺得冷。

“你乖一點,彆——”

背上的女孩勾著他脖子的手微微一緊,身體往上爬了爬,陸硯清的後半句默默卡在了喉嚨裡。

婉煙歪著腦袋靠著他的肩膀,“我不是挺乖的嘛。”

陸硯清挑眉,不置可否。

婉煙埋在他肩窩笑:“剛才那首歌是我特意給你一個人唱的,是不是很感動啊?”

陸硯清:“還行。”

婉煙努努唇瓣,什麼叫還行啊,這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

婉煙不依:“沒有什麼獎勵嗎?”

不遠處那抹熟悉的燈光離得越來越近,陸硯清唇角的笑意愈深,慢條斯理道:“做一整晚算不算?”

婉煙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紅了臉,揚手拍了他一下,腦袋抵著男人挺括的脊背,悶悶道:“你怎麼滿腦子都是那事啊,我才不要呢。”

這才不是獎勵呢。

到了家門口,陸硯清的語氣極認真:“我以為你也喜歡。”

婉煙:“......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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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待在江城的第三天,陸硯清的一個戰友聽說他來了,於是打電話叫他一塊吃個飯。

得知陸硯清有聚餐,去的都是大老爺們一塊敘敘舊,婉煙倒也沒粘著他,便沒有跟去湊熱鬨。

陸硯清走之前,婉煙揮揮手,將他打發走:“少喝酒,記得回家就行。”

邀請陸硯清吃飯的人叫王凱奇,五年前兩人被分到同一支特戰隊,並肩作戰兩年後,王凱奇家裡遇到大變故,隻能申請轉職,

如今算來,兩人已經三年多沒見。

王凱奇就住在離外婆家不遠的地方,走兩條街就能到。

陸硯清到時,屋裡傳來小孩的啼哭聲,王凱奇懷裡正抱著一個半大的粉團子,小姑娘頭發短短的,卻紮著兩個翹起來的小辮子,俏皮又可愛。

幾年沒見,王凱奇比以前胖了一圈,有棱有角方方正正的國字臉,如今圓了不少。

王凱奇正哄著懷裡的女兒,一見陸硯清來了,他臉上溢出笑,直接迎上

去,聲音粗獷洪亮:“老陸,你可算來了!等你老半天了。”

王凱奇抱著孩子,兩個大男人短暫地擁抱了一下。

陸硯清坐在王凱奇身邊,目光看向男人懷中的小女孩,大概兩三歲的模樣,小小的眼睛和小小的嘴巴跟王凱奇一模一樣。

這種感覺很神奇,陸硯清的目光驀地變柔,忽然想到了安安,隻是那幾年他不在,安安這個年齡段長什麼樣,他不曾見過。

陸硯清:“你都結婚了?”

王凱奇咧開嘴角笑得很開心:“我當年轉職沒多久就結婚了,這我閨女,今年兩歲半,年底就三歲了。”

王凱奇懷裡的小女孩紅著眼眶,應是剛哭過,臉上的淚痕還沒乾,陸硯清看了忍不住笑:“讓我抱抱。”

王凱奇將女兒遞給他,小姑娘一點也不認生,陸硯清一伸手,便自動自發地往他懷裡鑽。

“我家這小丫頭,平時就愛哭,誰也不讓抱,但要是碰到長得漂亮的,長得帥的叔叔阿姨,乖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