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楚靈蹲下身整理東西,長街上空無一人。
抬起頭,二樓傳來微弱的燈光。
唐十九已經洗漱完畢,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禾楚靈將店門鎖緊,她輕輕地上樓,路過沙發的時候還不忘將被褥蓋到他身上。
整理妥帖後,她關上了燈,鑽進溫暖的被窩。
困意很快襲來。
今天等於在外麵玩了一天,尤其是晚上高度緊張的鬥獸,她已經體力透支。
二樓靜悄悄的,蜜獾跟麋鹿也睡死過去。
月光灑在洗手台上,有一道黑影飛至空中,落在了窗台上。
躺在沙發上的唐十九驀地睜開眼。
男人已經由洗手間進入客廳,還未找到小麋鹿,就感覺到背後一陣風刮過,緊接著,是冰冷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脖頸處——他驚愕的睜大眼,自己已經使用了潛行之術,竟然還被人抓個正著?!
“你是誰!”
他隻說出了這三個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那把菜刀已經劃破了他的喉嚨。
唐十九的左手緊緊捂著他的嘴,沒讓他發出一絲慘叫。
待他停止抽搐後,扛著他的屍體直接從窗口跳下去。
他穩穩地落在地麵上。
守在下方的四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一把菜刀飛過來,從他們的胸口穿過。
碩大的窟窿不停地往外噴血,幾個人相繼倒下。
那把菜刀又回到了唐十九的手裡。
他漠然的看著這幾個人的屍體,從懷中摸索著掏出一個藥瓶。對著他們的屍體灑下後,屍體瞬間蒸發。
店鋪旁邊有拖把和洗手台,唐十九默默地將地上的血漬拖乾淨,順便也將菜刀擦洗一遍。
來了五個人,全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沒有證據誰也不能來誣賴他啊。
夜很深了,唐十九的眼裡滿是困意,他本想從正門進入,發現店鋪是鎖著的。於是隻能原路返回。
他爬窗戶的時候禾楚靈恰好從屋子裡出來,就看到唐十九一隻腳踩在窗台上,另一隻腳踏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她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唐十九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他開口道:“起夜啊?”
禾楚靈點了點頭,她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路過唐十九的時候,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血腥氣?
她剛想低頭去看,唐十九就從背後推了她一下,將她關進洗手間:“快點,我等會兒還要洗澡呢。”
他低頭看到自己衣服上沾著的血跡,差點就忘記了。麻利的脫下放進鐵桶裡,用打火機點著燒掉。
等禾楚靈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唐十九隻穿著一個白色背心,蹲在客廳裡玩火。他麵前的鐵桶冒著黑煙,她走近後,還能看到是一件白色衣衫。
“你在做什麼?”
“燒衣服。”
“為什麼?”
“臟了。”
“臟了的話,洗洗就好了。”禾楚靈也蹲下身,跟他一起看著桶裡的火焰漸漸熄滅,隻剩下一捧灰。
唐十九手裡拿著小樹枝,他敲了敲鐵桶邊緣,慢條細理的說道:“再洗也不是原來的那件,不如燒掉的好,省得給自己惹麻煩。”
禾楚靈聽不懂。
是因為自己太困了嗎,總覺得今天晚上的唐十九怪怪的。他拍了拍禾楚靈的肩頭,道:“去睡吧。”
這裡他守著就好。
不過經過這次的暗殺失敗,那木倫家沒腦子的大小姐應該要知道,這間小店可不是誰都能來的。
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讓他不得不思考——禾楚靈隻是個古人類,完全沒有自保能力。
萬一哪天他不在,讓彆人有了可乘之機……
唐十九的眼眸漸漸暗了下去。
禾楚靈還沒有走,她能感覺到男人此時的心情不那麼美妙,於是她抬起右手在他眼前揮了兩下:“想什麼呢?”
“想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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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成功了嗎?”一大早,木倫琦迫不及待的問道。
黑衣保鏢麵色複雜的說道:“不知道,昨晚派出去的人都失去了聯絡。剛才我親自去了一趟井四街,發現那裡風平浪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而那五個經過精心培訓、殺人無數的暗衛,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下落不明。
保鏢總算意識到了一定不能再打小麋鹿的主意,他開口道:“大小姐,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