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因為我不想離(1 / 2)

脫掉機甲的莫爾渾身是汗, 尤其是額頭上的汗都黏住了他的銀色發絲,不過他這汗倒也不全是剛才搏鬥出的, 這一路也疼得他直冒汗。

季封跟著莫爾來到了他的專屬休息室, 莫爾這幾天就是住在這裡。

季封伸手想要給他弄一下額頭的頭發,結果莫爾直接撇開了頭, 抬手就擋住了, 不想讓他碰。

莫爾憋著滿腔的委屈不說,季封還莫名其妙的生氣,甚至剛剛還吼他?

季封的手僵在半空,實在是不知道該拿這個倔孩子怎麼辦, 不過看著他手腕上露出的淤青, 季封最終歎了一口氣,不自覺放軟了語氣。

“讓我看看。”

“不用, 我有醫生。”莫爾疏離的拒絕著。

季封卻不管他拒不拒絕的, 直接將人按坐在床上,然後就不管不顧的卷起了莫爾的袖子。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顧彆人的意思。莫爾想說什麼, 結果受傷的地方讓他疼得閉了嘴, 乾脆冷著臉不說話,也不看季封。

季封不聲不響的抓起莫爾的手臂,手掌所過之處緩緩流出一絲絲靈力, 莫爾頓時隻覺得疼痛的地方傳來一陣說不出的暖意, 而且微微發熱的時候, 疼痛感也神奇的消失了。

莫爾忍不住轉動眼珠, 餘光瞥見季封認真的抓著他的手, 動作溫柔,眼神專注,不過剛剛好轉一點的臉色又黑了下去,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莫爾鬱悶的發現,自己竟然在忐忑。

“你來這裡做什麼?”半晌,莫爾打破了沉默。

季封控製著靈力在莫爾的傷處運轉,有些沒好氣的抬眼看向莫爾,“你說我來做什麼?”

這孩子太倔了,彆扭起來真是沒邊了,怎麼一點自覺都沒有?把自己折騰成這幅樣子他不氣嗎?

莫爾一頓,抿了抿唇,有些不敢對上季封的眼睛,但還是咬牙試探道,“找我辦手續?”

莫爾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淡些,仿佛無關痛癢的隨便一句話,其實心裡還真怕季封就那麼點頭。

季封隻覺得太陽穴突突跳了一下,這孩子還真會惹他生氣,怎麼就專挑那種他不愛聽的話說?這就是人家說的恃寵而驕嗎?故意說話刺激他的底線。

但是看在這孩子滿身是傷的份上,季封忍住了火氣,隻是幽幽盯著莫爾看了兩眼,沒有回答,然後才繼續手上的動作,不過可能是因為心裡有氣的緣故,手下的動作突然有點重,疼得莫爾咬著牙強撐著身子抖了一下。

“現在知道疼了?”季封瞪了他一眼。

莫爾難堪的撇開頭,季封看了他兩眼,隨即在他麵前蹲了下去,然後把他那隻腫了的左腳抬了起來。

季封看起來周身彌漫著一股子壓抑的怒氣,但他的動作卻不粗魯,反而很輕柔。他先是輕輕卷起莫爾的褲腳,然後一隻手輕輕抓著莫爾的腳踝,另一隻手再環著他的傷處,靈力一點點滲入進去,緩慢的治愈著。

莫爾神色複雜的偷瞄了一眼蹲在他麵前的男人的頭頂,心裡突然止不住的一陣酸楚。有些暖,又有些委屈,還有些說不出的忐忑。

所以,季封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要離婚還是怎樣,可是既然要離婚為什麼還要對他那麼好?習慣使然嗎?他是對誰都這樣嗎?

因為不確定所以才滿心忐忑,才彆扭不知所措,也才會去故意說些過分的話試探。

“不是嗎?”莫爾執著於自己的問題。

自從那天之後,季封不聲不響,他完全猜不透季封在想什麼,結果現在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竟然直接來到了訓練基地。

是終於決定了離婚還是怎麼的?那他現在的行為又算什麼?

季封還是沒回答他,他在壓製怒火,隻是看著莫爾的傷處又心疼又生氣,不想這倔孩子下一句直接把他氣笑了。

“如果你不是來找我辦手續的,麻煩你離開,這裡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

季封直接就氣笑了,他突然起身居高臨下的逼近莫爾,“就這麼想跟我離婚?”

莫爾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逼得往後倒去,於是隻能慌忙用雙臂支撐著身體不倒,但季封的氣息太近,他的手臂上又有傷,於是莫爾有些氣血不穩,不過他還是固執的仰頭看著季封,眼裡是倔強,然後對著他黑沉的眼睛一咬牙道,“是。”

季封一瞬間眯起了眼睛,隨即身體往前又壓了幾分,莫爾不可抑製的直接倒在了床上,季封隨即撐著手覆在了他的上方,把莫爾卡在他的身體之下,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莫爾避無可避的被他的氣息包圍,隻能被動的撇開眼不與季封對視。

“小莫爾,你忘了我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了。你在我麵前可以鬨脾氣,可以彆扭,可以任性,你怎樣都可以,但是鬨過之後你得把事情跟我說清楚。”

“我希望你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什麼話都藏著,你不說我很可能會注意不到,注意到了我也猜不透,你明白嗎?”

莫爾的眼睛突然有些發紅,鼻子發酸,然後懊惱的發現自己很不爭氣,季封的話竟然暖得他想哭。

自從爸爸出事之後,本來性子就冷的莫爾幾乎把自己封閉了,隨著年齡的增長,冰冷的外殼也越來越厚,隔絕了家人的關心,也把他自己封閉了。

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所有問題都放在心裡,不善言辭也好,本來就性冷也罷,實際上,也根本就已經沒有這樣一個人會這麼溫聲細語的關心他心裡的想法了,所以他又能找誰說去。

發酸的眼眶讓莫爾的視線有些模糊,他乾脆閉著眼睛將頭扭到一邊,掩飾著眼眶裡的尷尬,同時也避開季封仿佛能穿透他的視線。

“莫爾,我希望你在我麵前不要穿著任何外殼,就做最真實的自己,可以嗎?”

季封說著有些心疼的親了親他微微濕潤的眼角,“不管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說,凡事都有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憋著,好嗎?”

很難想象一個冰冷了二十年的人,從來沒有聽過這樣溫暖言語的人,突然被這樣的溫聲細語包圍,季封的話好像帶著炙熱的溫暖,一下就讓他的外殼化成了水,消失不見,然後又不可阻擋的滲透到了他的心底,到每一個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