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1 / 2)

年輕公子道:“如果她不出手,郡主剛才就過去了,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趙醫女被問住了,隔了兩息,又嗆聲道,“二爺,用這樣的虎狼之藥,就算一時救了郡主,後麵也一樣難以為繼。”

年輕公子逼視著她:“不然怎麼辦,禦醫等不到,你束手無策,所以就要眼睜睜地看著我母親赴死?”

趙醫女道:“二爺,民女冤枉,民女絕沒有那個意思,民女隻是想,既然郡主已經醒了,說不定能堅持到禦醫趕過來,或者,我們加快速度往回趕,半路與禦醫碰麵,也許還來得及。”

她不是壞人,抵製唐樂筠的用藥,也隻是出於謹慎,而且這番話也有些道理。

年輕公子遲疑了。

唐樂筠看得清楚,便不把抓出來的藥倒回去了,每種藥團成一包,一起塞回了車廂裡。

天色不早了,還有一大半路程,必須繼續趕路了。

她捅了捅馬屁股,“我們走吧!”

馬兒很乖,打個響鼻,邁開步子就往前走。

“且慢!”年輕公子急吼吼地上前一步,扯住唐樂筠的袖子,“請姑娘救我母親。”

唐樂筠蹙起柳眉,“你想好了嗎?”

年輕公子道:“想好了,我母親危在旦夕,容不得半點拖延,請姑娘用藥。”

唐樂筠想了想,“好。但事先聲明,我隻對我的藥我的方子和我的病人負責,如果這位趙姓醫女拿我的方子治療彆的病人,出事我是不負責任的,你們明白嗎?”

趙醫女自以為拿到了她的把柄,立刻用一種“二爺你看,她自己都這麼說”的眼神看向年輕公子。

年輕公子不為所動,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有勞姑娘。”

唐樂筠便把幾包藥重新掏出來,交給了躍躍欲試的李媽媽。

其實,如果按照原方抓藥,需要的附子更多,但她在取藥時調動木係異能,對所有的木係藥材進行了小幅度淨化,藥效增加,毒性減弱,即便這副藥救不了郡主,基本上也傷不到她。

但彆人的藥她就不知道了,畢竟她隻有藥方,毫無用藥經驗,而且,中醫講究辯證施治,每個病人情況不同,用藥也不同。

唐樂筠回到馬車上,在郡主身側坐定,用異能按壓內關和合穀穴,疏膈理氣,通經活絡。

如果是以往,她的木係異能可以透過經絡直抵心臟,郡主不吃藥也能得到緩解和治療。

可現在不行了,人和樹木的材質不同,難度也不同,縱然有效果,也是杯水車薪,改變不了大局。

這兩天,唐樂筠試著修煉過,但這個世界的五行能量平衡穩定,用末世時的修煉方法收效甚微,需要習練原身的內功心法,打通所有經絡,之後再想辦法吸收木係能量。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的修為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高度了。

不過沒關係,隻要小世界不發生大異變,她就能平安快樂地終老,即便失去所有異能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她現在應該擔心的是接下來該如何用藥,有異能輔助,藥方不能全盤照搬,各種草藥的劑量需要審慎地加加減減,不能冒失……

“母親,你醒啦。”耳邊傳來年輕公子微微顫抖的聲音。

唐樂筠從深思中回過神,發現郡主的自主呼吸明顯了,微微點頭的動作也說明她的意識也基本上恢複了。

她說道:“郡主很累,你暫時不要同她說話。”

年輕公子跪轉過來,對著她拜了下去,“秦國公府子弟楊晞,拜謝姑娘。”

楊晞,居然是楊晞!

唐樂筠忙著思考藥量該如何調整,琢磨藥材計量單位的轉換,就是沒想過這二位在書中的角色。

楊晞,十八歲,大炎史上最年輕的狀元,女主重生前的夫君,出身秦國公府,行二;汝寧郡主是楊晞的生母,也是看不上女主的未來婆母。

在書裡,汝寧郡主這一次是死了的。

國公府辦喪事時,重生女主利用重生前掌握的信息,戳破楊晞與其表姐的私情,邁出了解除婚約的第一步,並給男主顧時留下了深刻印象。

穿來不過四天,她居然把主線劇情改了,這叫什麼事啊!

千萬念頭瞬間閃過。

唐樂筠一邊唏噓,一邊擋住了楊晞的拜禮,“楊二公子,危急還未解除,不必如此。”

車廂狹窄,容不得來回禮讓,楊晞不再堅持,拱手道:“還請姑娘多多費心。”

“楊二公子客氣了。”唐樂筠喜歡銀貨兩訖,不擅長這種交際,擺了擺手,又給汝寧郡主做起了按摩。

關於汝寧郡主的這場病,書裡交代過。

她之所以突發心梗,是因為她的大兒媳——秦國公世子夫人昨日進宮後,一夜未歸,今天中午有人傳出消息,世子夫人在靜妃的宮裡被皇帝染指,跳井自儘了——靜妃,是楊晞的嫡長姐。

世子楊曄與妻子感情極好,聽到消息就發瘋了,欲進宮找皇帝要個說法,被楊晞攔住了。

楊晞綁了楊曄,一麵派人去找秦國公回家,一麵親自帶人出城追汝寧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