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卻是到了喝合巹酒的時候,執禮嬤嬤為這二為兩人斟上,蕭承睿抬起胳膊來,環住了顧蔚然的來飲。
這個姿勢,就讓兩個人距離極近了,顧蔚然這麼一仰臉喝酒間,就幾乎能碰到他的下巴。
他生得俊美,下巴的頜線簡潔充滿力道,當他飲這合巹酒的時候,喉結滾動,看得顧蔚然口乾。
她忙也飲自己的,酒初入口是清甜的,但是再品,後味強,綿軟中透著些許辣意,顧蔚然身心俱暖,甚至隱隱發燙。
這個時候蕭承睿不知道低聲和旁邊的嬤嬤說了什麼,嬤嬤和丫鬟們陸續下去了,新房裡隻剩下蕭承睿和自己了。
顧蔚然這個時候想起來自己嫂嫂教自己的那些,不免心跳如鼓,這,這接下來就是洞房了?
她手緊緊地攥起來,有些緊張地看著蕭承睿。
蕭承睿低首凝著她,卻是揚眉笑了。他抬手牽起她來,感覺到她攥緊的手,將她小拳頭放在自己手心裡,然後幫她攤開。
“這麼害怕?”他低聲問道。
“也不是……就是……”顧蔚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但確實,活了差不多十六年,她被楚淺月所提及的洞房方式給嚇到了,無法理解怎麼會有這種事。
“怕我?”說著這話的時候,他抬眸看她,墨黑的眸子裡刻意壓抑下的暗火。
“當然不是。”顧蔚然是不怕他的,怎麼會怕他,他對自己那麼好。
“那就是怕……洞房?”蕭承睿的聲音低喃猶如就在耳邊。
這話一出,顧蔚然的睫毛瞬間抖動了下,臉頰也浮現出胭脂一般的暈紅,動人至極。
蕭承睿呼吸微緊,忙彆過眼去,啞聲道:“我,我其實早早地回來,是想著讓你舒服一些。”
舒服?
顧蔚然心裡一慌。
蕭承睿道:“我幫你把鳳冠卸下來,這個太沉,等下我還要出去,你先吃點東西,免得餓壞了。”
他這麼一說,顧蔚然恍然,他是擔心自己受不了這分量挨不住餓,所以才早早地過來?
當下感動莫名,她確實是累了也是餓了,但是嫂嫂說過,教養嬤嬤也說過,說出嫁的時候就是這樣,得忍著。
她本來已經打算忍了,他卻跑來。
蕭承睿低聲道:“你這性子,戴這個也為難你了。”
說著開始親自動手幫她卸除鳳冠。
顧蔚然可以感覺到,他顯然是對於這種女人才會乾的活並不熟悉,甚至偶爾間還要停下來觀察一番,但是他的手指修長靈活,動作也很是溫柔體貼,不多時,幫她摘了鳳冠,還幫她把那綁緊的發髻給拆下來了。
“先吃點東西,我可能要晚一些再回來。”
燭火搖曳中,穿著一身紅色喜袍,俊美到無可挑剔的男人這麼叮囑她。
就在這一刻,顧蔚然覺得自己所有的徘徊膽怯全都煙消雲散。
她不怕了。
“好,那我先吃東西。”她抿唇,衝著他笑。
蕭承睿一怔。
她笑的時候,如雲烏發逶迤在耳邊,清澈猶如翦水般的眸子便漾出笑來,那笑嬌憨動人,而抿起的唇兒猶如雨後的紅櫻果般,嬌豔欲滴。
這樣的小姑娘,她今夜是自己的新嫁娘。
“那你先出去吧。”顧蔚然看他不動,體貼地這麼道。
“可是,”蕭承睿凝著她,卻是低聲道:“我現在不想出去了。”
“你不是還要——”顧蔚然不太記得後麵的具體細節了,但他知道,作為皇太子,他還有許多事要做,比如接受百官賀酒。
“讓他們等著去吧。”蕭承睿走到她麵前:“我們先洞房吧。”
說著,他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改了三個錯彆字發了三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