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江落往後一靠,抱臂看著祁野,“這句話你第二關比賽前也說過。21”

祁野表情一僵,俊臉有些掛不住,“但我第三關一定會是第一。”

“第三關的時候前三名可沒有了提示,”祁野認真地道,“我們處在同一個起點,江落,我不會輸給你。”

江落笑眯眯地道:“可是我也想當第一名。”

祁野聽到這句話,反倒滿意地笑了起來,“你終於打算認真了嗎?”

前排的陸有一回過頭,好奇問道:“祁野,你是專門為了江落轉學過來的嗎?”

祁野的臉上有不自在閃過,“我隻是想來體驗下上學是什麼感受。”

江落挑眉,“你以前沒上過學?”

“上的是普通大學,讀的並不是自然科學與社會研究專業,”祁野看著江落的臉,目光不自覺遊移,“以前都在家裡學這些知識。”

陸有一大喜,“那這樣說,你有可能會成倒數第一?”

“怎麼可能,”葉尋毒舌道,“陸有一,祁野比你厲害。”

陸有一道:“但我這兩關的排名都在祁野上麵啊。”

祁野:“……”

他深呼吸一口氣,心裡憋屈,但卻沒法反駁,因為陸有一說的是事實。

聞人連笑道:“晚上一起去吃個飯吧。”

下午六點就下了課,一行人去餐廳吃飯。聞人連和江落走在最後,聞人連低聲道:“祁野被祁家保護得很好。”

江落點點頭,“他看上去脾氣雖然急躁,但挺單純的。”

“天賦也很好,”聞人連的餘光瞥過前方的祁野,笑了,“長相也帥氣。”

他們正路過一個籃球場,有籃球朝他們飛來,直直往江落砸去。祁野後退兩步及時接住籃球,眉頭皺起,高聲罵道:“玩球不看人?”

他把籃球踢了回去,直接踢到了籃球場另一端。

看到籃球遠了後,祁野才回頭看了江落一眼,“你沒事吧。”

江落好笑,“籃球都沒碰到我。”

聞人連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笑意加深。他快走兩步來到了卓仲秋身旁,“你覺得祁野怎麼樣?”

卓仲秋往後麵看了一眼,挑剔道:“也就還行吧,脾氣不太好。”

聞人連不急不緩道:“那就把他當做備選吧。”

如果作為江落新戀情的對象,祁野還挺符合條件。

但如果拿祁野和池尤比,卻還有一段的差距。他們並不確定江落會不會喜歡祁野這種類型的人,畢竟池尤可是溫柔君子的代表。

吃飯的時候,祁野順勢坐在了江落的旁邊,甫一坐下,其他人就直勾勾地看向了他,他打了個激靈,“你們乾嘛這麼看我?”

葉尋問:“祁野,你有談戀愛嗎?”

祁野板著臉道:“沒有,不感興趣。”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人?”葛祝好奇。

祁野皺眉:“你們問這些乾什麼?”

江落側頭笑看著祁野,黑發垂在肩頭,漫不經心指點:“你要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他們才會放過你。”

祁野看著這樣的江落,一下子想起來了黑發青年從樹上跳下來誅殺蜘蛛人的那一幕,他嗓子一癢,連忙收回目光,“我不知道我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眼看著祁野要惱,其他人也就不問了。

飯後,江落和他們分道揚鑣去了天師府。在比賽來臨之前,他都要住在天師府之中。

天師府裡,馮厲並不在。江落獨自去了書房看書,等到月上枝頭,馮厲才帶著兩名嫡傳弟子回來。

馮厲將江落叫到麵前,喝了口茶水後緩緩問道:“今天看了多少書?”

江落一一答了。

馮厲頷首,從櫃子之中拿出一本符籙書給他,“等你看完那些書後,將這本拿去練習。”

江落接過來一看,書中都是年代久遠、未流傳大眾的符籙。他收好在手裡,問道:“師父,您今天去哪兒了?”

馮厲抬眸看了他一眼,“去了池家。”

江落:“池家?”

“池家的嫡係子孫已經沒了,池家的旁係邀我們上門,見證旁係接管池家,”馮厲冷淡道,“和你糾纏不休的那隻惡鬼,就是池家嫡係的最後一位。”

“昨天我傷了他,但在最後關頭卻讓他逃了,”馮厲往後靠去,“池尤不愧是池家嫡係子孫中最強的一個,哪怕身死,也有這樣的實力。和他相比,那些旁係就不行了。”

池家掌握著傀儡煉魂一術,傀儡煉魂之術古老悠久,威力強大。這樣的術法掌握在人的手中,本會讓其他人心中不安,生怕哪一天成了池家人手裡的傀儡,死了還會被池家人煉魂。按照常理發展,池家本應該被眾人圍攻,直到毀去傀儡煉魂之術。

太過強大的東西,隻會引來災難。

但池家卻一直安穩發展到了如今,終究不過是兩個原因。一是傀儡煉魂之術極其難以掌握,從往到今,也就隻有池家嫡係能夠掌握這一道術法罷了。二是池家嫡係雖然每一個都是萬裡挑一的天才,卻沒一個能活過三十歲。

輪到池尤時,還要再加上一條。池尤性格和善溫厚,他雖掌握了傀儡煉魂之術,卻很少動用這道術法,反倒多結善緣,讓玄學界的人對他極為安心,沒有人認為池尤會用傀儡煉魂之術做些對他們、對玄學界不利的事情。

江落靜靜地聽著,實力強大卻活不過三十,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詛咒。

江落:“師父,傀儡煉魂之術難道隻有嫡係才可以掌握嗎?”

馮厲:“至少到如今,還沒有旁係能夠掌握。”

江落:“那池尤死了,嫡係斷了,以後是不是沒人可以真正掌握傀儡煉魂之術了?”

馮厲冷冷道:“但池家仍然不可小覷。傀儡煉魂之術哪怕隻掌握一二,也了不得了。”

但看他的表情,顯然不將池家的旁係看做是一回事。

江落若有所思,“師父,元天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馮厲瞥了他一眼:“等你得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身為我的弟子,如果你沒有拿到元天珠,”馮厲語氣毫無波瀾,“那就不用從湘西回來了。”

江落:“……”

為了能從湘西回來,江落又跑去書房熬了夜。如此十天過去,江落總算將一書架的書給看完了。

書看完後,馮厲又盯著他練習符籙。江落在此期間見到了喬師兄幾次,但喬師兄好像恢複了正常,江落沒再從他身上看到一丁點池尤的影子。

一個月轉瞬而逝,轉眼又到了第三關比賽的時間。

一大早,江落背上書包下樓。馮厲正在大廳中等著他,大廳的木質長桌上擺著毛筆和朱砂,馮厲焚香淨手,對他道:“過來。”

江落走了過去。

馮厲道:“坐。”

江落依言坐下後,馮厲拿著毛筆沾了沾一碗清水,突然抬手對著江落甩了一甩。

江落下意識閉上眼睛,清水三三兩兩落到了他的身上。隨後,馮厲用毛筆沾了沾朱砂,站到了江落跟前。

黑發青年的眼皮動了動,馮厲道:“勿動。”

江落便沒有再睜開眼。

馮厲轉了下手中的毛筆,將正反顛倒。修長的手指攥著細長的黑色筆杆,輕輕扯開了江落的衣衫領口。

脖頸露出,鎖骨露出。馮厲淺色的眼眸中倒映著黑發青年的模樣,他輕輕在江落的肩膀處點了兩下,兩隻早已疊好的小人便跳上了江落的肩膀處為他拽著江落的衣服。

馮厲這才落了筆。

紅色的朱砂盤繞著江落的脖頸乃至心口,形成一道形狀複雜的符籙,如一朵盤盤繞繞的藤蔓。馮厲不急不緩地畫著,等到最後一筆完成,符籙金光一閃,在江落身上消失不見了蹤影。

馮厲收起毛筆,垂眸看了青年一眼,道:“好了。”

江落睜開眼往自己身上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見,“師父,你畫了什麼?”

“一道保命符,”馮厲讓弟子上前收拾東西,對江落道,“第三關與前兩關不同,要細心謹慎為先。”

評委老師說的話,每一個字都可能是提示,江落將其記在了心裡,“我知道了。”

馮厲點頭:“去吧。”

江落收拾好衣服,拿起背包離開天師府,前往學校和同學們彙合。

一行人坐上了飛機,三個小時後就到了湘西。

這次帶隊的仍然是萬老師,萬老師和工作人員交接上之後,江落一行人又坐上了四個小時的大巴車。

大巴轉中巴,最後又坐在麵包上顛簸了一個小時才到了目的地,他們終於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一行人裡吐了好幾個。

等該吐的都吐完了後,他們才懨懨走進了休息處。

比賽明天才開始,他們今晚要在休息處住上一夜,但賽事方給他們準備的房間卻極為簡陋,像是臨時搭建起來一般,紅磚上還沒刷上白漆。二十二個被褥靠著兩邊牆從頭鋪到了尾,就是一個大通鋪。

陸有一手裡的行李掉在了地上,張大嘴巴,“我們就住這?”

工作人員笑著道:“開心嗎?你們年輕人晚上住在一起多熱鬨啊。”

“有洗澡的地方嗎?”卓仲秋問。

工作人員帶著他們去看了洗澡間和衛生間,洗澡間是一間塑料棚,裡麵放著幾個塑料盆和泡腳桶。至於衛生間,就是傳統農村的樣式。

一行人話都說不出來了,回到大通鋪後,認命地找準了九個床鋪。

卓仲秋是女生,他們讓卓仲秋靠牆睡著,其他人一字排開,九個人頃刻間占了快一半的床褥。

江落數了一下床鋪數量,“不對啊,怎麼就二十二張床。”

第二關結束後,明明是有三十個人成功晉級了。

“有八個人退賽了,”工作人員遺憾道,“其實有五個人在雲南吃了菌子,回去之後就進了醫院,躺了一個月還沒好。”

江落一行人:“……”

唏噓。

白樺大學的人來得最早,他們今天趕了一天的路,隻在飛機上吃了頓中餐,下車後又吐了一場,收拾完床鋪之後,幾個人餓得饑腸轆轆,找到工作人員,卻隻拿到了一箱泡麵、一箱蘇打水和九根火腿腸。

連能吃苦的葛祝臉色都微微發白,“賽事方這也太狠了。”

江落歎了口氣,身為這群人裡麵唯一一個會做飯的人,他問工作人員要了一個鐵鍋,讓同伴們去撿柴火,再找些森林蔬菜,就地架起了鐵鍋。

聞人連好奇地蹲在旁邊看著,特意囑咐去找蔬菜的匡正一句,“千萬彆找錯了。”

否則他們也要跟那五個吃了菌子躺醫院的仁兄一樣,徹底錯過這場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