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 125 章(1 / 2)

人家邀請函送到手裡了,不去吧,就是不給人麵子。雖然下午那會謝銘的姿態放得低,但人家那是看在許鹽許勺的麵子上,才會把姿態放低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犧牲一個小演員和一個經紀人,對他來說不虧,主要還是許鹽他們背後的鷹國身份讓人忌憚。

人家邀請的主角也不是他們,而是許鹽許勺等人,他們也就是順帶的。

廖清歡說想去,純粹就是湊熱鬨。酒會誒,以前在海城,她可是經常參加酒會舞會的人,燈紅酒綠,紅男綠女,再加上音樂美酒和帥氣的酒保,那可真是享受時刻。

隻是這麼多年了,這種場合她再也沒去過,乍一聽酒會,還真還是有點心癢癢。

她一說想去,陸長纓就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許久以前我聽人說,清歡你常和海城那些太太參加舞會。”

廖清歡縮了縮脖子,“那不是喜歡熱鬨。”

其實一開始她也不這樣的,忙著學廚呢,哪有那麼多時間去舞會啊酒會啊逛街啊。後來是因為她爹媽爺爺奶奶都走了,孤家寡人一個了。沒人管著她不說,重點是剛開始那會,她實在是受不了家裡就她一個人。

正好有幾個太太是她以前女校的同學,也是她個人的好友,一個個見她那樣不對,就經常帶著她出去玩,玩著玩著她就喜歡上了那些熱鬨。

後來認識的人多了,熱鬨就更多了。認識的人裡也都喜歡上酒樓吃飯,倒成了另一種拉客人的方式。

雖說酒樓也不需要她拉客人,但做老板的哪會嫌棄客人多啊。在那種年月下,酒會舞會裡的人都是海城有頭有臉的,她能認識那些人,對她酒樓在另一個層麵上來說反倒是保護。

陸長纓淡淡然的撇開視線,倒也沒說廖清歡什麼。

第二天早上起來,一行人坐上車去港城比較出名的地方逛逛,廖清歡穿了雙舒適的平底鞋,挽著陸長纓的胳膊慢慢的走著。

她現在可走不得太快,出來玩也隻能慢悠悠的,難為陸長纓這個步子大的人,還得順著她的腳步來。

鄭楚華端著相機給大家夥拍照,許鹽不知道從哪弄了個錄像機,叫人跟著給他們錄像呢。

廖清歡就看到自己閨女穿著花裙子,可臭美的在兩個鏡頭下竄來竄去,對著鏡頭她也不害怕,讓擺什麼姿勢就擺什麼姿勢。

“這有個專業術語,叫什麼鏡頭感對吧?當年咱們帶著順子去京城參加競賽,不是有一個導演讓小丸子去拍戲嗎?”

她把被風吹到眼前的碎發撩到耳後,眼神溫柔看著正插著小腰,頭上還彆了朵小紅花的小丸子。

陸長纓也想起了這個事,“恩,你打電話回去拒絕了。”

廖清歡勾唇一笑,“是拒絕了啊,那導演可惜得很呢,說相當看好丸子的。後一年不是有個電視劇《小草》,小碗他們幾個晚上吃完飯不就守著電視看嗎?那部電視劇的導演,就是想讓小丸子拍戲的導演。再算算時間線,當時他想讓小丸子拍的,沒準就是《小草》。”

這還是好幾年的事了,跟那個導演也沒有後續聯係。知道那個導演拍的《小草》還是因為她白天看電視,正好看到了采訪。那導演在采訪的時候還說了,在選《小草》演員的時候有個看中的,是他們這邊拒絕了,才選上後來的小演員。但後來的小演員特彆會哭,演得非常好,那導演感慨的說還好沒有錯過後來的小演員。

說起這事也是現在看小丸子一點不畏懼鏡頭,在鏡頭下非常自在才想起來的。

“就那個一直哭的《小草》?”

陸長纓皺了皺眉頭,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笑臉,他眉目漸鬆。

“還好拒絕了,不然她要是一直哭你得心疼壞了。”

廖清歡掐了掐他的胳膊,什麼叫她心疼壞了,她可不信陸長纓這個老父親不心疼,明明就他最疼女兒了。

倆人邊走邊聊,身後的鄭楚華突然跑到他們前麵,然後舉著相機讓他們倆挨得緊一點,一起拍張照片。

廖清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白色襯衫和花裙子,那拍照指定好看,於是笑眯眯的將頭靠在陸長纓肩膀上。陸長纓側頭看著她,這樣的畫麵被鄭楚華抓怕下來。

“好,肯定好看。”鄭楚華滿意得不行,一邊按快門一邊讓他們換各種姿勢。

廖清歡隨著他的意思,她和小丸子一樣,麵對鏡頭都不慌,反倒是陸長纓稍微有點僵硬,不過他僵硬不僵硬一點都不重要,主要是她得好看。

這邊熱熱鬨鬨的,隔著河對岸的林子裡則走出來三個男人,謝銘跟在自己爸爸和爺爺身後,聽著前麵他爺爺罵著他爹。

“剛讓你哭你哭那麼小聲?你哭那麼小聲誰能聽見?啊?那是你乾爹你不知道啊,小時候還哭得嗓門挺大的,怎麼年紀越大越不會哭了?”

隻見他爹特委屈的低著頭,“我都五六十,這麼一把年紀,要不是我兒子不努力我都抱孫子了,還讓我像小時候一樣哭我怎麼哭得出來?再說了,這乾爹不是您單方麵讓我磕頭喊的?那陸少帥指不定都沒同意呢。”

越說還越來勁,到最後都開始瞪他爺爺了。

謝老頭一個栗子敲在他爹價值千萬的腦袋上,氣呼呼的說道:“陸少帥怎麼同意?從地下跳出來點頭同意?怎麼著,你一把年紀了還不認我這個爹了是不是?你一把年紀了我還不能管著你了是不是?你一把年紀了這乾爹你就不認了是不是?”

“認認認,我還能不認?那陸少帥救了您的命,我怎麼可能不認,彆說是乾爹了,他要是活著我當成親爹來孝敬。但我也這麼大年紀了,每年您都喊我哭,我這不是老了,眼睛乾了哭不出來嘛!這樣,您彆讓我哭了,您看看這小子,這小子比我小那麼多,眼睛還好著呢,他剛剛也沒哭得很大聲,就躲在我後麵哼哼唧唧的,一點都不誠心,對他乾爺爺一點都不尊重。”

眼見著他爹甩到了他身上,謝銘馬上就承受了來自他爺爺的眼神。

“我,我哭了,哭得比去年大聲,爺爺您看看我眼睛,紅得很。”

他迅速在眼皮子上抹了一把,立馬蹭紅了一塊。

謝老頭輕哼一聲,然後長歎一口氣,看著遠方的天空,露出憂愁的表情。

這一聲長歎再加上表情頓時把謝銘和他爹的心都揪了起來。

“爺爺你怎麼了?”

“爸是不是累了?”

謝老頭搖搖頭,杵著拐杖慢慢的往前麵走。

“我沒怎麼著,隻是想著少帥,心裡難受。他沒了的時候,比銘子還小呢。二十多的年紀,就已經帶著兄弟們牢牢掌握著內地不小的地方了。若不是有人把行蹤透露出去,我們一行人也不至於被偷襲。”

“我就想著,少帥年紀小,沒留後,家人又都沒了。才讓你們認了他做乾親,人都沒了,一年到頭也就讓你們磕一次頭,燒一次紙錢而已。結果就算是這樣,你們都不用心。我要是下去了,見到少帥該怎麼說?”

“我也知道,這事在我身上,是我經曆的,你們沒感情,我能理解。但我就是難受啊,要當時我能擋在少帥身前,那死的就是我了。我年紀越來越大,每天晚上做夢都能夢到當時的場景,一想到少帥身上那些窟窿,我就難受,難受得很。”

“我還在呢,你們都這樣了。要我走了,誰來給少帥燒紙錢啊?誰還能念著少帥?人死燈滅,以前大名鼎鼎的少帥,現在能記住他的才幾個人啊?等我沒了,記住他的可能就真的找不到。”

謝老頭轉了個彎,順著橋往外麵走,拐杖杵在石橋上跺出篤篤的聲音。

“我也不是說讓你們如何,隻希望你們記得,我的命是少帥給的,沒有我,哪來的你們?做人啊,不能忘恩負義。要少帥活著,你們一個個見著他,都得……”

他眼神凝在一處,瞳孔都放大了。

謝銘和他爹聽著老頭說的話,越聽越不好受。結果說著說著,人不說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遠處出神。

許老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沒有看錯,嘴裡嘟囔著。

“不可能啊,怎麼可能呢?不會啊!”

謝銘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不少人,也沒看出來有什麼奇怪的。

他們燒紙錢的地方是港城一家出名的廟,他爺爺在裡麵給陸少帥買了供奉的燈。他們是從後門進去,車子就停在山腳下,而山腳下又是一個公園,在港城也是非常的有名氣。

所以這個地方人很多,反正在這種人多的情況下他是不知道自己爺爺看到了什麼。

“爺爺,你看到了熟人?”謝銘開口問道。

剛問完,他爺爺拐杖一扔,撒丫子往人群裡跑。

謝銘和他爹趕緊追上去,散落到周圍的保鏢紛紛暴露出來,全都跟著追了上去。

廖清歡他們在公園轉了一下,因為這邊人越來越多,再加上丸子想去海邊玩,於是他們就坐上車轉移地方。

車是一輛加長車,裡麵能坐不少人,車子開動的時候廖清歡注意到陸長纓眼睛看著後車窗的位置,似乎是看到了什麼。

“你看什麼?”

廖清歡也跟著看過去,很多人,都不像是熟人的樣子,掃過一個眼神慌張的老頭麵孔,她轉開視線。

陸長纓微微搖頭,“沒看什麼。”

他平靜的收回視線,坐在廖清歡身邊拉過她的手,對麵閃光燈一亮,鄭楚華的鏡頭對著他們,連拍幾張。

“這畫麵也好看,跟電影明星一樣。”

廖清歡注意力轉移到鄭楚華說的話上,被誇得直笑。

“是你會拍,要碰到不會拍的,再好看也能拍成醜八怪。”

車子內的大家夥熱熱鬨鬨的聊著天,抓著廖清歡手的陸長纓則真擰起了眉毛。

那個老頭,是他當年的副官,謝鎮海。

他來這裡後,從沒和以前的人聯係過。可當年他死後發生的事,自己還是搞清楚了的。

他身邊的副官跟他都是一個陣營的,這個陣營和他父親那邊則是對抗的。但並入藍軍的協議,他死前已經簽署了。這些副官把他的遺體送回東城後,他父親想撕毀協議,被他的福關門攔了下來,毅然決然的,還是並入了藍軍。

當年他過來後,查到內地有兩個副官在,但他們一個是因為重病神誌不清,一個年紀大了受了嚴重的木倉傷,一直在療養,對外界的事已經不關心了。

在這種情況下,再加上陸長纓本人隻想過平靜的生活,就沒有再去聯係那些副官。

還有幾個則是在解放後,就從內地出去了,具體去了哪裡陸長纓沒有再調查,他們為什麼沒有留在內地,而是選擇出去,為什麼會這樣選擇,隻能是他們有他們的想法。

陸少帥的時代都過去了那麼多年,他沒想因為自己起什麼波瀾。

隻是看到謝鎮海,在他的預料之外。

對方居然在港城?

“長纓,長纓。”廖清歡伸手在陸長纓麵前晃了晃,總算看到他回神了。

自家男人居然會走神,廖清歡都挺意外的。

不過她也沒多想,笑眯眯的跟他說道:“咱們結婚那會沒拍結婚照呢,隻是照了個合照打的結婚證。剛剛和許鹽他們說起來,國外拍結婚照很漂亮,正好勺子有一個古堡,咱們還可以上古堡拍照。”

“我這肚子還沒大起來,趁著有時間,咱們到時候拍婚紗照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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