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纓拿著外套給她披上,“玩一會,沒事的。”
廖清歡也知道沒事,現在海城治安比以前好多了。當初小丸子被抱走的事,讓她一直記到今天,但凡是孩子單獨出門,她都心慌。
“得,咱倆去給順子打電話,讓這孩子彆不舍得打電話,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就是不做。”
說起順子廖清歡也無奈,懂事是真懂事,不聽話也是真不聽話。
家裡又不是沒錢,平時打個電話能要多少錢,他就生怕多花錢一樣,總是不打電話。平時信倒是寄得不少。可電話能聽到聲音啊,廖清歡還是喜歡聽到孩子的聲音。
電話就在堂屋裡,陸長纓熟練的撥通電話,再轉接到國外,等了一會,電話那邊終於接通了。
順子的宿舍裡是有電話的,這通電話打到宿舍。那邊可不過什麼春節,隻過他們的節日。
廖清歡聽陸長纓同那邊用鷹語說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又重新撥打了一個號碼。
“不在宿舍?”
她記得順子之前說了得在學校學習的,看這樣子是不在學校了。
“他舍友說他被家人接回家過節了,應該在勺子那。”
陸長纓低聲和廖清歡說道。
洛寧他們也湊了過來,“還沒打通呢?就這孩子一個人在國外,大過節的,多冷清啊!”
陸然拉了洛寧一下,“這在國外又不過咱們的春節,得過那邊的節日。人家還能因為你過春節就專門給你放假不成?”
這會陸長纓那邊電話通了,洛寧趕緊噓了一聲。
廖清歡等陸長纓跟那邊說了幾句,就趕緊接過電話。
她現在就是自家孩子出門在外,自己非常擔心的老母親狀態。
“順子,是順子嗎?”
隔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失真,好在聽得清楚。
順子溫和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是我,阿姨。”
“在勺子爺爺那怎麼樣?有沒有給你做好吃的?不好吃你跟我說,我讓你勺子爺爺回海城繼續學手藝。”
廖清歡眉眼帶笑,說完後還能聽到那邊許勺嚷嚷著自己現在手藝好著呢。
“勺子爺爺做了很多菜,都是海城的年夜飯會吃的,有八寶飯有醬鴨還有其他的,旺子哥他們都來這邊一起過年了,很熱鬨,不過我們吃的是中午飯,不是年夜飯,但國內是年夜飯呢!”
順子回頭看了眼,都是海城人,也是一家人,剛吃完飯,都攤著聊天。
廖清歡放了心,又問了些順子在那邊過得怎麼樣,學習上有沒有什麼困難。然後把手機交給陸長纓,讓他也聊一聊。
陸長纓和順子聊天就比較嚴肅了,直接學業上出發,說些最近學習的東西。
順子同他聊得比較長,廖清歡什麼都聽不懂,乾脆走到院子裡去看謝鎮海他們放煙花。
下午的時候謝銘他們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搬了不少煙花。
因為他們打電話,謝銘隻是搬著煙花擺放好,準備等電話打完了就放。
廖清歡站在廊下,看向其他人家放的煙花,那些煙花在天空中呈現出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空氣中彌漫著焰火的味道。
院子裡的樹上掛著紅色絲帶還有燈籠,廊下隔一段距離也亮著燈籠,整個小院,包括外麵,都彌漫著濃濃的年味。
在以前,到了過年,她隻有幾個徒弟陪著,店裡其他員工也像現在一樣,回家了,過年了,有自己的家人。
而現在,她有了自己的家人,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有一個即將出生的孩子。
她依然守著廖家酒樓,她是廖家酒樓的小廚娘,也是廖家酒樓的老板。可她還有其他的身份,是陸長纓的妻子,是順子丸子圓子,還有未來那位小朋友的媽媽。
來到四十年後,她沒有改變什麼,也沒有成為什麼很厲害的人,她依然是普通人。可她的人生,因為這樣的經曆,變得不普通了。
有多不普通,她想……
陸長纓從身後環著廖清歡的腰肢,手搭在她的肚子上。
謝銘點燃了煙花,在第一股衝向天空的時候。
他的手捂住了廖清歡的耳朵。
廖清歡抬頭看著那在天空中炸出圓形的煙花,眼中閃爍著笑意。
她想,有多不普通,隻有她和陸長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