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小陸の日記4
（十九）
周末在家,陸京對著架好的畫板半天，始終下不去筆。
美術課被老師點名當課代表，還在講台做了四十分鐘的平麵模特,本來以為可以逃掉這次美術作業，誰知還要利用課餘時間完成。
瑪利亞看他端著顏料盤靜坐了有小半刻鐘：「……你這是要醞釀什麼大作嗎？」
陸京感到點頭疼：“不知道畫誰。”
瑪利亞直接幫他敲定：「畫碩哥唄。」
陸京有點進入賢者模式：“……畢加索畫過一千顆雞蛋,我學人像的時候,也畫過百來張人體動態結構練習——全是碩哥。”
「哇——」瑪利亞感歎一聲，「那你畫人像一定很厲害吧。」
“……”
陸京覺得瑪利亞根本分不清重點：“我的意思是,我畫他畫膩了。”
「那要不畫夏芝裡？」瑪利亞看熱鬨不嫌事大。
它雖然和陸京說著話,內部程序卻在運轉掃蕩明理校園貼吧。自陸京和夏芝裡的公交合照傳上去後，兩人的愛情風雲故事在同學間傳得神乎其神,看得連它都差點要信了。
陸京：“……你差不多點。”
瑪利亞也覺得這個玩笑開得不太合適,收斂一些,正經道：「課後作業嘛,全班四十個人，你隨便挑個就行了。」
陸京沒馬上發表看法,等了等,沒見瑪利亞再說點彆的話。
他不確定瑪利亞是真傻還是裝傻,竭力委婉：“你,就沒有什麼任務是要跟我說的嗎？”
瑪利亞：「？」
它確認了下任務欄：「沒有啊。」
陸京少許心累,他示意瑪利亞正在瀏覽的貼吧內容：“大家都在討論溫雙沐的長相。”
瑪利亞：「嗯。」
陸京繼續：“負麵的。”
瑪利亞：「嗯。」
陸京：“她看完心情可能會不好。”
書裡說了,她是十級衝浪達人,貼吧SS級資深用戶,肯定會看到那些內容。
瑪利亞一副沉思狀：「確實。」
沒想到瑪利亞的反應如此簡單：“……”
陸京控製了下，才沒讓自己的嫌棄之情表露出來，直白道：“身邊全是這種惡意，難度不會影響她的感化值下降嗎？”
瑪利亞像這才想起這茬：「對哦,那怎麼辦？」
陸京：“你不是係統嗎！你來問我！”
瑪利亞：「哎呀，我隻是個係統，我都聽你的啊。」
陸京發現做人挺累：“……我畫畫還挺好的。”
「嗯嗯。」瑪利亞等他繼續往下說。
陸京深吸口氣，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可以畫她，然後把畫傳到貼吧裡。”
瑪利亞：「好迂回的方法！」
瑪利亞：「你是打算借此讓溫溫不好看的謠言不攻自破嗎！」
陸京：“……對。”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聽瑪利亞「害」地歎了一聲：「你想畫溫溫可以直說嘛，不需要繞那麼多彎征求我的意見。」
陸京：“你這半天都聽什麼了！”
瑪利亞：「但你意思不就是想畫她嗎。」
陸京：“……是。”
瑪利亞打call：「快畫快畫！要好看一點！不然溫溫肯定不樂意你畫她。」
陸京：“……”
明明是他主動提的議，但怎麼有種心情複雜的感覺。
（二十）
下雨天，早上的升旗儀式取消。
雨珠斜打到窗玻璃上，滑開細長的雨線。
陸京背靠窗台，側坐在座位上，整理課間同學交來的美術課作業。
從這個角度望出去，正好可以通過後門看到溫雙沐在走廊上的背影。
“她真的很特彆。”陸京道。
瑪利亞：「確實，下雨天靠在走廊欄杆上看書當文青。」
陸京：“……我指的是她把我畫的很特彆。”
瑪利亞：「好的吧。」
陸京：“……”
好就好，為什麼還要加個“的”，又加個“吧”。
走廊上，李茂真從另邊過來，與溫雙沐哥倆好地聊起天，也不知聊到什麼，兩人往2班教室看過來一眼。
陸京在與他們交視前，垂下視線，擺弄起桌上的習題冊。
瑪利亞：「怎麼感覺溫溫和李茂真是在提你。」
陸京：“你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嗎？”
瑪利亞：「這可不太道德，大概是在打聽你和夏芝裡的CP是真是假吧。」
陸京：“……”
他過了會兒，才重新抬眼。
李茂真剛轉身，看表情像討完打要跑。雨天路滑，才邁一步，整個人就溜了出去，以九十度角筆直摔坐到地上。
溫雙沐伸手去拉他，大概沒料到男生的體重壓製這麼可怕，重心不穩，跟著摔趴了下去——
當眾給人行了個大禮。
這一跤摔得有些結實，陸京下意識站起身。
外頭有同學圍過去，梁潔也踩著高跟“蹬蹬”走近，一邊心疼一邊好笑地拉溫雙沐起來。
陸京見沒有什麼事，站了兩秒，又坐回去，沒忍住笑：“她怎麼連摔跤都那麼……”
瑪利亞：「什麼？」
陸京：“特彆。”
女生被圍在人群中間，被班主任拍腦袋時看上去還有點彆扭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