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決城離開京市後, 錢意意去小妹那兒住了兩天。
小妹現在一個人, 家裡就是一個阿姨每天來陪陪她, 每隔一周都會有司機來接小妹去醫院看一看涼媽媽。
放假的小妹徹底閒了下來，甚至還給錢意意準備畫等身畫像。
這個錢意意很有興趣，買了一大堆的顏料回來，還跟著小妹畫了幾筆。
她是學設計的，美術基礎都是過關的, 隻不過長期沒有動手, 一開始有些生疏, 在跟著小妹玩了兩天後, 小妹都驚歎錢意意的天賦。
上一輩子畫了好多年的錢意意臉不紅心不跳淡定接受了來自小蘿莉崇拜的眼神。
被人崇拜的感覺真好，讓人想要做一個大佬。
寒假的時間隻有三四十來天, 怎麼安排就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了。
爺爺讓錢意意先回家, 小叔讓錢意意準備收拾東西和他出國, 錢意意左思右想, 還是先回家跟著爺爺好了。
小叔那兒再忙一段時間，在臘月二十左右就能輕鬆下來, 到時候一家人……
錢父錢母每年過年都是會回爺爺家過的。
所以過年也是錢家人的新年。
錢意意雖然知道爺爺和小叔還是把她當做親人, 但是過年這種時候，她多少還是有些不太自在。她提前就給自己安排了過年的行程，打算去海邊玩，還想約幾個朋友一起。
這麼來的話, 爺爺那裡也說的過去了, 一切就像是順理成章。
已經是一月的天氣, 在陰曆是接近最冷的時候。
海市沒有下雪，但是冷起來的時候是透心涼的冷。
回到爺爺家，錢意意徹底拋棄了關於好看這一點的訴求，每天穿著厚棉的羽絨服，陪著爺爺遛彎兒。
爺爺對錢意意的高三方向有了些興趣，明明還有一年的時間，飯後在院子裡散步，爺爺都在問她關於以後大學方向。
這些其實提前想了也不一定就能順著這個方向去做到，畢竟距離高三還有半年，高三距離高考還有一年。
這其中有不少的變數，很多人在報誌願的時候往往都和自己之前想過的方向背道而馳。
爺爺這邊的意思很明顯，想要提前知道錢意意想要的方向。
“我也不知道……”
錢意意裹著大棉襖花棉褲，長頭發在爺爺的惡趣味下梳成了兩個麻花辮。她甚至一模一樣盤在石凳子上，要不是那張臉，看著特彆像東北過去過冬的小姑娘。
爺爺也是厚厚的棉衣。
人上了年紀抵抗力都不行，有點什麼就容易頭疼腦熱的，老人家生病又比年輕人生病更折騰，所以在上了年紀後，幾乎都有了自己保護好自己的一個意識。
爺爺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錢意意還在和自己麻花辮上的頭繩做糾纏。她鬆開抓著頭繩的手，滿臉迷茫。
其實最好的話就是繼續去做設計，這是她熟門熟路的方向，對她來說一點都不吃力。
隻是……
錢意意想到自己在工作的那兩年長期熬夜作息紊亂日夜顛倒，整日靠咖啡提神靠大保健活命的日子，就有些遲疑。
搞設計的，隻要想做得更好，那付出的不隻是頭發，還有一定的健康。
她一直在懷疑自己當時不是睡覺，而是猝死。
畢竟前一夜她熬夜修改設計稿，幾乎天都快亮了才閉上眼。睡下去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在錢家醒了過來。
而且人生多麼難得能在同一個年紀展開兩次，可以給人做兩次的選擇。那麼真的要按照之前的選擇去走那條老路嗎？錢意意覺著自己可能沒有那個想法了。
這一次，她想換一個更有興趣更惜命的專業。
爺爺建議：“畢業以後想去你小叔身邊工作嗎？”
錢意意一聽就趕緊搖頭：“這個就不要了。”
她一方麵是對這些不感興趣，第二個方麵，她如果去了小叔那兒工作，以後家裡少不了一些紛爭。錢父錢母和錢閩雯肯定不會允許她距離小叔那麼近，她現在還在錢家的戶口本上，那麼她也是擁有繼承權的。他們一直都在擔心錢小叔對錢意意好，在自己沒有孩子的情況下，會不會把錢意意當做自己的繼承人。
這種時候錢意意還要湊到小叔身邊去，那麼可不是在告訴大家，我以後就是這裡的小主人了？
而且隻要錢小叔答應了讓錢意意去，那麼肯定是要把她當做繼任者來培養的。
這一切和錢意意的想法就產生了分歧。
大家做家人就很好，工作上麵能不摻和就不摻和在一起。
爺爺看了眼錢意意，或許是知道她的想法，沒有追問，隻換了一個話題。
“那你那個小男朋友的方向，你知道嗎？”
錢意意這就笑了。
“爺爺您都讓人去教導他了，還用問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