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作為堂姐妹,都是一家子出來的,顧清溪沒想過為難她,即使後來人家數次踩著自己顯擺,把自己貶低到塵埃裡,她也沒想過怎麼樣。

但是重活一輩子,她要忍這口氣嗎,忍到什麼時候?

目光淡淡地掃過周圍,顧清溪可以看到,不光是高三一班,就是隔壁班都在翹頭往這邊看熱鬨。去年放開高考,有人高中了,去上大學了,今年大家都鉚足勁要學習,要考上大學,要鯉魚跳龍門。

人生誌向那麼遠大,生活卻是如此乾癟枯燥,那麼漫長的學習總覺得乏味,如今有人吵架鬨事了,自然覺得新鮮,難免好奇看熱鬨。

而除了高三兩個班級外,高二一班的一些同學也都跟著過來了,有擔心的,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

上輩子的顧清溪是一個謹慎內向的人,臉皮也薄,不會輕易去和人吵架,更不要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吵架。

但是現在的顧清溪,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直接戳穿了:“姐,你確定你沒去過我教室?”

顧秀雲一聽就慌了:“沒有吧,我今天去過嗎,沒去過?”

顧清溪:“是嗎?你沒去過?你確定,那我的筆記怎麼不見了?”

她這一說,顧秀雲惱了:“我說了,我沒去過,沒拿過你的筆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是賊嗎?”

顧秀雲這麼一說,她身邊幾個女同學都看不下去了:“今天我們一直都和秀雲在一起,她去沒去過你們班,我們都清楚,怎麼可能去過呢?你們是姐妹,怎麼能這麼胡亂誣賴好人?”

其它幾個女同學紛紛附和:“就是啊!這還是親姐妹呢,至於嗎?再說你那什麼筆記,當什麼寶貝啊,我們高三的,會稀罕你高二的筆記?自己把自己東西當寶貝,以為彆人眼巴巴稀罕你東西啊?”

被這幾個女同學這麼一說,周圍的人自然有些讚同,看顧清溪的目光,多少有些鄙夷了,也有人低聲議論起來,顯然都覺得顧清溪沒事找事,甚至有的說讓老師來處理。

“彆鬨了,快把高二的老師叫來,讓他們管管他們的學生!”

包括彭春燕等幾個舍友,還有班裡其它往日關係好的,見了這個也都過來了:“說啥呢?你們怎麼知道顧秀雲沒碰人家清溪的筆記?”

嘴上這麼說,她們其實也都心虛,畢竟誰也沒看到,沒憑沒據的,所以說這話的還是,她們都無奈地看向顧清溪,那意思是,見好就收,趕緊走得了,彆落個難看。

顧清溪卻是心有成竹,她望向顧秀雲:“姐,我隻問你一件事。”

顧秀雲看出這形勢來,周圍人都信自己不信顧清溪,一時得意起來,仰起臉道:“你要問就問,反正你那筆記,我可是沒見!”

顧清溪看著她那囂張的樣子,突然就笑了。

她想起來顧秀雲寒假放學回家,多麼驕傲地仰著下巴說起首都的大學生涯,說起自己的男朋友,最後還要感慨一句清溪啊你真是可惜了,你怎麼就沒考上。

她想起來後來首都工作幾年的顧秀雲打扮得洋氣時髦回去縣城,憐憫地看著她說你怎麼當小學老師了,應該複讀啊,考試啊,憑你本事一定能上好大學吧。

她不明白都是一家子姐妹,為什麼顧秀雲總是能恰好地戳到人心口,戳得人無地自容。

現在她看著顧秀雲抬起的下巴,才知道,她素來如此,隻是往日的自己過於單純罷了。

於是她笑了,笑望著她,輕聲問道:“姐?你既然沒去過,那我座位上的孔雀懷表,又是誰的?”

孔雀懷表?

這話一出,周圍所有的人都疑惑了,孔雀懷表,那是什麼?

然而顧秀雲聽到這話,卻是心裡咯噔一聲,手腳冰涼。

她的孔雀懷表竟然落在顧清溪那裡了?

看著顧秀雲那瞬間失了血色的臉,顧清溪卻是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那個孔雀懷表,是顧秀雲首都的大姨送給她的,據說還是從什麼外國人才能去買東西的商店裡買的,說是送給顧秀雲,讓她能珍惜時間好好學習努力考上大學去首都。

而自己猛地說出孔雀懷表,對這懷表頗為真愛的顧秀雲隻會被自己唬住,應該來不及多想,必會信以為真。

果然,她愣住了,傻眼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心虛了。

顧清溪笑著說:“姐,我座位上的那孔雀懷表,不是你的啊?我看那懷表上麵還係了一個紅色的毛線編繩。”

這一句話,又是一句重錘,狠狠地鑿在顧秀雲身上。

那紅色的毛線編繩是她前幾天才編好了係上去的,顧清溪沒見過,根本不知道,她現在能準確地說出來,看來自己的懷表真落在她座位上了。

而顧秀雲這麼一愣,周圍看熱鬨的所有人都竊竊私語。

本來大家覺得,顧清溪莫名其妙跑過來找茬,沒證據地說人家顧秀雲拿了她的筆記,真是誣賴好人,哪能這麼隨便給人潑臟水?

但是現在看顧秀雲這表情?

顧秀雲幾個女同學也都疑惑了,大家麵麵相覷,看著顧秀雲不吭聲了,她該不會真拿了人家筆記吧?

彭春燕幾個顧清溪黨卻是興奮了:“清溪,原來你早有證據啊!那就太好了,這麼大的事,咱得告訴老師,得找學校來評理!”

顧清溪聽這話,點頭:“既然姐說你沒去過我座位,那孔雀懷表一定不是你的,我直接交給學校老師了,讓他們看看處理,沒人來認領,我就直接充公了,至於我筆記的事——”

她這裡話還沒說完,顧秀雲徹底慌了,連忙說:“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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