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1 / 2)

第119章蕭勝天的危機

顧清溪聽到那三個字,心陡然一動,忙接過信來。

其它人也都聽到了,好奇地抻著脖子看過來。

顧清溪拿過來那封信,一看信封外麵,頓時明白了,那位老先生,竟然給自己回信了!

之前她寄出去那封信,一直盼著對方會不會看到,會是什麼反應,時間一長,人家沒回複,她覺得人家可能根本沒看或者不在意吧,就把自己謄抄過的信件備份夾在筆記本中,從此後不再去想這件事了。

沒想到如今竟然突然收到對方回信。

打開後,裡麵是剛健的楷體,開頭竟然是“顧同學,你好”,顧清溪激動起來,快速地瀏覽過,落款果然是那位老先生!

宿舍幾個都看過來,王向紅眼尖,先看到了“天哪,這是王xx老先生給你寫的信,他給你寫信!”

王向紅這麼一說,好幾個正要背著書包離開的都看過來,那個名字可是如雷貫日,誰不知道呢,結果這麼大一個人物,竟然給顧清溪寫信了。

大家全都圍過來,好奇地看著顧清溪,七嘴八舌的問什麼的都有。

“顧同學,王老先生為什麼給你寫信?”

“清溪,你以前聽過王老先生的課是嗎?”

“清溪,王院士和你說了什麼啊?”

顧清溪便和大家解釋道:“前一段,我看王老先生編著的一本書,對於上麵一個推理過程有些疑問,我便大著膽子寫信問了,這都兩個多月了,我以為那封信王老先生根本沒看到,或者根本不會理,沒想到,他竟然給我回信了。”

大家驚奇了,都紛紛問起來怎麼回事。

顧清溪這個時候有些餓了,自從些許的孕反過去後,她最近食欲特彆好,而且一旦餓了如果不能及時吃,就會覺得心煩,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和大家解釋了下,又說等下細看這封信,再給大家講,大家聽了,也就隻好不問了。

吃飯的時候,宿舍裡幾個人自然都好奇,不過吃著飯,也不好讓顧清溪拿出來那封信。

終於吃完飯了,她們宿舍頭一次沒著急去自習室,而是回到宿舍裡圍著一起讀了那封信。

王老先生言語間非常謙遜,先是表揚了顧清溪發現問題的精神,之後坦誠地表示自己在這道題中確實犯了一個錯誤,還說非常感謝顧清溪,正好這本書要進行再版,他會在新的版本中修改這個問題,並將送給顧清溪一套全新的版本。

最後他還鼓勵了顧清溪,讓顧清溪好好學習,將來爭取在數學上有所建樹,說歡迎顧清溪到中科院參觀雲雲。

宿舍的女生們看著這封信,一個個振奮不已,激動得不行,要知道那可是她們心目中的神,傳說中的人物,結果現在竟然給顧清溪寫信了。

王向紅看著顧清溪,多少有些泛酸:“你怎麼想到給人家寫信的?”

李慧錦:“清溪發現了問題,就說了吧,之前她好像提過一嘴兒,我們當時都沒當回事。”

她這一說,旁邊的陳招娣也想起來了:“對,當時清溪提起這個,我們不當回事,向紅還說,那麼厲害的人物,怎麼可能有問題,讓清溪好好檢查檢查,肯定是清溪弄錯了。”

王向紅回憶了一番,也想起來了,一時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也沒想到,誰能想到,那麼有名的書裡竟然有錯誤呢!”

李慧錦對顧清溪崇拜有加,自然是處處維護,如今更是忍不住大說特說:“清溪她挺謹慎的,驗算過好幾遍,怎麼可能有問題,不過說起來,也是她膽大心細,如果是我,發現了問題,我也會覺得是自己錯了,又怎麼可能敢給人家院士寫信呢!”

她這一說,大家自然都讚同,一時又把那封信看了,也覺得與有榮焉,畢竟是自己的舍友呢。

顧清溪自己其實也很是興奮,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肚子裡好像有什麼動了動,就像小魚兒在水中輕盈地遊動,一時驚了下。

旁邊的幾個看她這樣,倒是有些擔心:“清溪,你沒事吧?”

顧清溪搖了搖頭:“沒事。”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笑開了。

這是孩子胎動了嗎?上輩子的記憶中,她知道孩子胎動大概是怎麼樣的,辦公室裡懷孕的女老師熱烈地討論過,不過那些當然和她沒關係。

在那一世的記憶裡,她以為這些自己永遠不會體會到。

不過現在,她竟然也有機會了。

顧清溪幸福得從心口泛起甜,她恨不得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蕭勝天,讓他也感受下孩子的胎動。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晚了,也不好急著回去,晚上回家他又要擔心了,他最近工作那麼忙,她也是儘量希望不讓他太為自己操心。

好不容易煎熬著,到了周五,顧清溪正想著請李慧錦送自己回家,正好請她吃點好的補充下營養,誰知道便聽有人來說:“顧同學,你愛人來找你了。”

顧清溪往樓下一看,殘留著枯葉的銀杏樹下,一身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高挺冷峻,沉默地站在寒風中。

她眉眼間便染起來笑。

上周回去,他還說周五要開會,估計會很晚,現在竟然過來接自己了,想想就知道這是拚命擠出時間來。

她不舍得讓他多等,略收拾了下,忙提著挎包下樓去了。

到了跟前,她笑了:“不是說今天忙嗎?怎麼有功夫來接我?”

蕭勝天揚眉,聲音清沉:“你猜。”

顧清溪打量著他,表麵上看起來冷靜自持,但作為他的枕邊人,她當然看出他眉眼間壓抑下的喜悅。

她笑著說:“你的項目進展得很順利?”

蕭勝天:“這也值得我高興嗎?”

顧清溪噗嗤笑了,這人口氣可真不小。

蕭勝天抬手,捏住她的手:“我聯係上舅爺爺了,今天收到了他給我寫的信。”

顧清溪大喜:“是嗎?那太好了!”

蕭勝天唇邊泛起一抹笑,笑意直達眼底,在這深秋的傍晚格外溫暖:“走,回家,我給你看信。”

顧清溪聽到,自然是為蕭勝天高興,一時蕭勝天領著顧清溪回家了,拿出來那封信,兩個人一起看。

信很長,足足五六頁之多,看得出來,信紙上寫字的墨跡顏色並不一致,看起來應該是分好幾次陸續寫的,有些筆跡明顯力道不足,估計是老人家身體不夠好,或者手握筆已經顫抖了。

信上先是表達了對自己妹妹去世的悲哀,又說了自己對故園的思念之情,說是此生不能落葉歸根終究為憾,最後提到想近期想辦法回國看看,一直在尋找機會,也希望和蕭勝天麵談,多了解下妹妹這些年的日子。

老人家還提到,說是當年父親臨終前留下遺囑,是給妹妹留了遺產的,隻是那些年動蕩不安,妹妹下落不明,一直未曾交到妹妹手中,如今既然尋到了妹妹的後人,定是要將遺產送給妹妹的後人。

最後寫了一首詩,來悼念蕭勝天的奶奶,言辭悲愴飽含著濃濃的遺憾。

看到最後,顧清溪眼裡泛酸,眼淚都往下落。

或許是懷孕的關係,她如今好的不好的,情緒波動大,也很容易掉眼淚。

蕭勝天其實已經看過那封信了,不過如今陪著顧清溪重新讀過,卻是又有一番感慨,自己奶奶臨終前,何嘗不是一直在念叨著自己那四個兄弟,還有這輩子再也不曾相見的父親,如果這封信能早六年,讓她看一眼,怕是死也瞑目了。

“等過年時候,我帶著你回去,讓奶奶知道你有身孕了,也給她讀讀這封信。”

“嗯,好。”顧清溪也是這麼想的,再說她也想她娘了,盼著早點放假。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回國一趟。”蕭勝天撫摸著顧清溪略有些凸起的肚子,望著那封信,這麼低聲道。

這個年代,已經有些國外的人陸續來國內旅遊了,但是他這位舅爺爺年事已高,看起來身體也並不好,怕是不能輕易成行。

他是從小被奶奶養大的,自然知道奶奶的心思,對於奶奶來說,再不能相見的父母兄弟,便是她心裡的遺憾,臨終前都要糊塗了,都不斷地喊著爹娘哥哥。

如果他這位舅爺爺能陪著一起到奶奶墳前走一走,隻怕是奶奶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

“放心好了,一定能的。”

由於本國和外麵世界長期的隔絕以及海外一些歪曲的宣傳,儘管現在每年來旅遊的也頗有一些,但是大多外賓都很有顧慮,擔心自己在華的自由行動問題,也擔心安全問題,是以來華的渠道並不是那麼暢通。

不過隨著國門的開放,這幾年來國內旅遊的會越來越多,華僑的探親之路也就變得更為順暢,隻要那邊老人家身體沒問題,回來探親應該並沒有太多困難。

“嗯,其實他們提到我奶奶的遺產,我倒是不在意那個,咱們現在日子過得也不錯,我靠著自己慢慢來,肯定能讓你過上越來越好的日子,不過我還是想見見他們——”

蕭勝天說著這話的時候,突然,聲音停頓了下。

他略有些僵硬地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顧清溪的肚子。

顧清溪穿著一件杏黃色薄羊絨衫,柔軟的羊絨織品輕輕地覆在她腰肢間,雖然懷著四個月身孕,但那腰肢依然有些曲線婀娜,隻不過肚子有了一個凸起罷了。

蕭勝天盯著她的肚子:“剛才,剛才——”

剛才應該不是錯覺吧,他的手指竟然感覺到那肚子輕微地顫動了下。

顧清溪抿唇笑了:“你也感覺到了嗎?”

蕭勝天目露驚喜:“真的是?”

他問過大夫,大夫的意思是一般孕婦三個月的時候會感覺到胎動,不過根據子宮位置和個人感知不同,有人早有人晚,但是這樣能觸碰到裡麵那種些微顫動的感覺,這樣是不是有點早了?

顧清溪想起這個,眉眼間儘是溫柔的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粗心,之前雖然有點感覺,但總覺得很輕微,不敢確定,現在小東西動靜好像大一點了。”

蕭勝天確認了,越發覺得稀奇,手指在那肚子上覆著,不舍得放開,隻盼著那肚子裡的小娃兒再動動。

可是誰知道,他等了半響,人家根本不見動彈。

蕭勝天就有些無奈了,忍不住輕輕撫著:“小寶寶,你好歹給你爹動一下?”

然而人家小寶寶卻是並不給麵子,根本不見動彈。

蕭勝天無奈,俯身下去,將耳朵貼在上麵聽動靜,他支著耳朵蹙著眉聚精會神地聽了一番,突然,一揚眉,笑著說:“我好像聽到了,裡麵咕嚕咕嚕的聲音。”

顧清溪看他笑得墨眉都飛揚而起,那真是從未見過的歡喜。

她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滿是同情地看著他:“彆傻了,你聽到的是我肚子裡的聲音。”

蕭勝天:“……”

他有些沮喪:“真的嗎?這難道不是我們寶寶在遊泳的聲音嗎?”

顧清溪險些笑出聲:“想得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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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顧清溪肚子日漸大起來了,她如今還穿著以前的羊絨衫,便有些局促了,蕭勝天想著她馬上就要備戰期末考試,後麵學習隻能越來越緊張,趁著這個周末,便想著帶著她去買一些冬天穿的寬鬆衣服。

這天蕭勝天打了一輛車,直接過去了附近一家百貨商場,這家百貨商場在首都來說都算是數一數二的,衣服的樣式也比較新鮮,材質牌子都是最上等的。

進了百貨商場後,逛了一圈,顧清溪覺得衣服太貴了,況且她生了後,身材肯定恢複過來了,到時候這些衣服也穿著不合身,豈不是浪費?

然而蕭勝天如今的建築公司如火如荼,他掙了錢,是恨不得花給顧清溪花,區區買衣服的錢算什麼,愣是看到一個合適的就要買,很快就買了一大袋子。

買完後,本來要回去了,蕭勝天突然道:“你要不要買那個?”

顧清溪聽著,疑惑地看過去,一看之下,也是無奈了,那是賣內衣的櫃台。

最關鍵是,這裡的內衣,可是和縣城的內衣不一樣。

八十年代初,西方世界的內衣也都是比較保守的,一般都是以吊帶的形式存在,傳到了他們那種偏僻的小城市,自然是保守中的保守。

但是在首都這種大都市裡,開放的風氣吹起來,女性也都追求時尚洋氣和師姐接軌,所以這裡的內衣,已經是後來大家通常見到的胸罩模樣了。

顧清溪彆了他一眼:“要買這個嗎?”

這裡的胸罩一看就特彆貴,貴到離譜。

蕭勝天牽著她的手,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她前麵某處,之後才壓低了聲音道:“你最近不是大了嗎?原來的肯定不能穿了。”

聲音很低,曖昧得要命,熱氣輕輕噴在她耳上,最關鍵是說的那話是如此地直白羞恥。

周圍也時不時有人來往,顧清溪看了看四周圍,確定沒人注意,才低聲說:“……那也不著急吧,還能湊合穿。”

蕭勝天卻低聲說:“怎麼會,原來我一把手握著還能留空隙,現在卻能握滿了,以前的肯定小了。”

他沒說的是,那種被嫩豆腐盈滿掌心的感覺,真是讓人沉醉。

顧清溪無奈咬唇,越發小小聲地說:“我自己縫一縫就行了。”

蕭勝天才不讓她費這種心思:“為什麼要自己做?你學習這麼辛苦,再說縫東西費眼睛,你現在懷孕,萬一落下什麼毛病呢?”

顧清溪臉上都發燙了:“我聽說,聽說後麵可能還會再長一些……現在買了,到時候還是不能穿。”

蕭勝天揚眉,眸中火亮,凝著她,啞聲說:“那豈不是我一隻手都握不住了?”

顧清溪聽了,簡直是恨不得把他推開!

光天化日的,他到底在說什麼?誰要他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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