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桃花臉上滿是詫異,繼而房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她從沒見過的一個老太太站在門裡,“乾嘛呢?城裡人敲門都興用腳的嗎?咋還不如俺們鄉下人懂禮呢?”
“你是誰?怎麼在我家裡?”
“什麼你家,這明明是我兒子的家!”
老太太原本挺生氣,但她打量了一眼杜桃花後,突然恍然大悟:
“哦~,我知道了,你是原來這家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你被開除了,所以這房子被廠子收回了,有事問你男人去!”
說吧,老太太直接把門甩上了!
杜桃花緊緊的咬著唇,卻沒好意思去廠裡找江龍生,而是等在了廠門外。
江龍生下班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縮在樹後的杜桃花,“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回來的?”
“搬家了為什麼都不跟我說一聲。”
“你回來了不就知道了嗎?再說你家又沒電話我怎麼跟你說。”
“那我們現在住哪兒?”
“當然是回我家了,房子是現成的,你的東西也搬回去了。
走吧,我帶你回去。”
杜桃花咬著唇,心裡滿是不願意,但也隻能跟著丈夫回江家。
其實這也算是她第一次正式上江家的門,可想而知江父江母對她有多大意見了。
當著兒子的麵兩老人並沒有為難杜桃花,等第二天江龍生去上班後,她的苦日子就來了。
先是一大盆的衣服直接扔在了她的麵前:“這些衣服先洗了,你現在不上班,總不能還什麼也不做吧,龍生那麼辛苦,難不成你還想讓他回來照顧你?”
杜桃花想說,你不也閒著呢嗎?我懷著孩子怎麼能洗衣服?
好在她憋住了,然後抱了盆子在院子裡賣力的洗衣服。
忙活了近兩個小時終於將衣服全部洗完了,江母又遞給她小半袋子糧食:“家裡沒有糧了,你把這些米舂出來。”
杜桃花看著那大約有二十斤的稻穀,十分想知道他們是從哪兒費勁扒拉的淘換來的,真是讓他們費心了。
“直接拿去磨坊磨一下不就行了嗎?”
江母立刻黑了臉:“不行,那磨坊廠的工人黑著呢,每回磨完米都會少斤稱,還是得自己磨的才不浪費!怎的?我使喚不動你是吧?
哎喲,瞧瞧我這娶的是什麼兒媳婦,剛進門就得我伺候她呀,我的命咋這麼苦呢?”
婆婆這麼一嚎,家裡養的那條土狗也跟著汪汪的叫了起來,要不是繩子拴著,估計它都得撲到杜桃花身上開咬了,她還能怎麼辦?
隻能乖乖的拿起米在院子裡舂起來。
江家的舂米杵倒是什麼人都能用,不算太重,隻是砸的時間久了,杜桃花隻覺得胳膊都要抬不起來了,可那米還有好多沒掉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