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1 / 2)

易和裕的父親易承涯年紀大約四十來歲,保養得很好,穿一件細格襯衫,端坐沙發,微胖的臉龐,帶著絲傲慢之氣。

易承涯翹著二郎腿,看著大兒子走進客廳,沒好氣地說:“怎麼?現在身體好了,連老爸都不認了?”

易和裕目光似電,掃向門廳角落,小樓的護衛霍嶺、管家範伍從暗處走出,看著易和裕冷得似冰的一張臉,認真彙報。

霍嶺是霍澤的手下,性格真爽。範伍年紀略大,是易秉鬆送給易和裕的老管家,頭發有些花白。兩人對視一眼,恭敬道:“易先生是您父親,他要進來,我們不敢攔。”

聽到兒子底下的人說出這樣的話,易承涯晃悠著腳丫子:“易和裕,你彆忘記,你是我兒子。”

易和裕走到一旁單人沙發坐下,喚了一聲:“爸。”

易承涯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明天是你爺爺生日,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易和裕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易承涯眉毛一皺:“跟鋸嘴的葫蘆一樣!今晚是家宴,家裡人的禮物都會拿出來,你提前一點告訴我又怎樣?”

他看向一直跟在易和裕身後的霍澤:“你來說。”

易和裕微微點頭。

霍澤這才回答:“一盆牡丹。”

易承涯一聽到“牡丹”二字,當時就哈哈笑了起來:“我的兒,你可真是會選禮物。你爺爺奶奶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和你同輩的兄弟姐妹總共十二個,這一大家子裡送牡丹花的一共有三個,算上你,是第四個。”

易和裕身體後仰,靠在沙發靠背上,沒有什麼表情。

易承涯站起身:“來來來,給我先看看,是盆什麼不得了的牡丹花?”

霍澤道:“還在車上,晚上直接運到碧海閣。”這盆花有多美,到時候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易承涯覺得有些無趣,走到門口瞟一眼足球場大小的水泥停車場:“搞這麼神秘做什麼?這棟房子方圓五十米一棵樹、一根草都沒有,難怪你這人跟水泥一樣冷冰冰,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範管家張了張嘴,想說句什麼,卻被易承涯抬手製止:“我知道、我知道,高僧卜卦要求的嘛,說什麼遠離植物就能活命,我看都是無稽之談。他現在進進出出,準備送牡丹當老爺子的生日禮物,哪裡就死了?”

易和裕的臉色變得蒼白。

自己先前被木係能量撕裂骨肉,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易承涯也是說:“哪有什麼病痛?哪家醫院都查不出問題。我看他不是裝的,就是腦子有問題。”

現在身體好了,他也不過就是聳聳肩,輕描淡寫說一句:“我早說過,他就是心理作用。以為他病弱,就會博來同情。”

這樣的話聽得多了,心也就涼透。可是,已經不打算從易承涯那裡獲得一丁點兒父愛的易和裕,聽到“哪裡就死了”這句話,還是會失望、失落。

母親在他腦中的印象,就是臥室裡擺著的那幾張黑白照片,一個明眸皓齒、笑容甜美的女子。

父親卻是實實在在的,童年時無數次渴盼他來看望、擁抱安慰自己。病痛發作、生不如死的時候,他蜷縮在床上,一隻手摳著床沿,哭著喊出聲的是那一句:“爸,我痛。”

過了七歲之後,他才學會不喊不叫,咬著牙死撐。實在痛不過了,隻在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爺爺……”

他眼前忽然閃過臨走前林滿慧的麵龐,她一臉的護短模樣,讓自己受了委屈就告訴她。她的眼睛亮晶晶,長發披散開來似瀑布。

易承涯一轉頭看到易和裕走了神,背手從門口再踱回到他跟前,頤指氣使地說話:“你爺今年六十五,按理說也該開始對你們這些和字輩發布試練題目,你體弱多病,不必要湊這個熱鬨。記得和你兩個弟弟擰成一股繩,全力幫助易和新,聽見了沒?”

易和裕抬眸看著易承涯:“為什麼?”

易承涯睜大了眼睛:“什麼為什麼?一家人當然要集中力量取勝,難道你想讓你叔爺爺那邊的堂兄弟們當家主?”

易和裕轉頭看向門外,太陽漸漸升起,水泥停車場有些反光,耀得眼睛發疼。他從沙發上站起,抬步準備上樓。

易承涯大聲道:“你聽到沒?全力幫你二弟和新。”

弧形樓梯雪白大理石踏步、鐵藝欄杆、紅木扶手,與頭頂那盞璀璨的水晶吊燈交相輝映,顯得豪華而奢靡。

易和裕站在樓梯口,轉過身看向自己血緣上的父親,嘴角扯了扯:“各憑本事,放馬過來吧。”

易承涯一聽就怒了,衝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怎麼就不肯聽話呢?和新從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在國內頂尖的京都大學讀經濟管理專業,在M國著名藤校交換學習一年,他若當上家主,將帶領易家走向輝煌。你呢?窩在這破樓長到二十歲,什麼學曆都沒有,還妄想當家主?你是要丟儘我易承涯的臉嗎!”

>易和裕冷笑道:“母親去世後一個月,你帶著錢美華和易和新走進鬆風苑,那個時候你的臉就丟光了!”

說罷,他右手一甩,一股巨大的力量自體內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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