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胖子占有欲極強,他雖然在外麵花天酒地,但對女友卻要求言聽計從、忠心耿耿。一見到賀玲心虛的眼神便知道她私下裡與林正剛有聯係,當下便火冒三丈,直接當眾動手。
林滿慧在一旁看著不由得歎息搖頭:花園裡選花,越選越差。賀玲現在找的男人有暴力傾向,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賀玲捂著臉看向林滿慧,看她搖頭,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繃著的那根弦突然就斷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珠紛紛而下,尖聲大叫起來。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我賀玲不需要你同情!一切都是因為你,你就是個壞東西!
如果沒有你,你二哥會借錢讓我返鄉,我現在已經陪在母親身邊安心工作,嫁人生子;
如果沒有你,農場派出所不會讓我複檢,我的檔案不會落下一筆,那我高考就能順利考上,我現在應該和唐明豔一樣大學畢業找個好單位工作。
如果沒有你,林嘉明也不會把我換到糖廠,林正剛不會看中我、逼我做他的地下情人,更不會在農場被人打被人唾棄。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我恨你——”
林滿慧聳聳肩:怪我嘍?
吳媛媛交完錢回來,聽到這邊的動靜快步如飛,聽到賀玲的指控真是被氣得七竅生煙,跑過來一把將她推開,大聲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把農場知青的臉都丟光了。自己拈輕怕重、總想動歪腦筋走捷徑,還好意思怪林滿慧?”
賀玲一口鬱悶之氣發泄完,整個人就像隻放了氣的皮球一樣委頓下來。她被吳媛媛一掌推來順勢坐倒在地,抬起頭呆呆地看著眼前兩個青春靚麗的姑娘。
當年自己也和她們一樣漂亮,像朵花兒一樣燦爛呢,怎麼日子就越過越差,到現在再沒半點退路可言?
林正剛做生意起起伏伏,兩個成年的兒子防賊一樣盯著公司金庫,她能夠抓在手上的錢財實在太少。看裘胖子有錢、大方、風流,賀玲被他送的禮物迷花了眼,便離婚投入他的懷抱。結果呢?
賀玲怔怔地落下淚來,朦朧淚光中,竟看到一道矯健修長的身影大步流星而來。她以為自己發了癔症,抬手揉了揉眼睛。
這回看清楚了,來人一聲利落警服,英挺帥氣,正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林景信。
“景信……”她喃喃低語。
林景信站在林滿慧身邊,滿是關切地詢問:“你們來得挺快啊,這是怎麼回事?”
林滿慧來省城之前給二哥打過電話,說好在百貨公司黃金櫃這裡碰頭。林景信估好了時間趕過來,沒想到正看到這裡圍了一圈人,似乎是出了什麼事。他心中一突,排開人群進來,見小妹與吳媛媛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林滿慧衝著地下的人呶了呶嘴:“姓裘的胖子打女人。”
林景信掃了一眼地下披頭散發的女人,一時之間沒認出是賀玲。旁邊看熱鬨的群眾也紛紛發言。
“是的,公安同誌,這個胖子打女人,狠狠一巴掌呢。”
“太不像話了!公眾場所,公開毆打婦女!”
“就算是兩口子也不能這麼打人,這男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又不是舊社會,要保護婦女權利,把這個死胖子抓起來吧。”
林景信是刑警,負責偵破重大刑事案件,這類民事糾紛不在他管轄範圍。不過身穿製服,正義感讓他走到裘胖子麵前,雙目含威:“敢當眾動手打女人,是嫌家裡板凳太軟,要坐坐審訊室的鐵椅嗎?”
裘胖子一見到公安製服立馬就慫了,雙手高舉:“我錯了我錯了,我這就走!”
“等一下!”林景信叫住他,毫不客氣地說,“姓名,地址告訴。”
裘胖子不敢反抗,乖乖說出個人信息,說完還不忘保證:“公安同誌請放心,以後我一定不會再動手。我老婆偷人不守婦道,剛才一時氣憤打了她一巴掌。”
林景信見多了這種滿嘴跑火車的男人,嚴厲地訓斥道:“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能欺負女人。如果再發現有第二次,我立馬讓人把你帶走。”
裘胖子連聲道:“是是是!”走到賀玲身邊想要拉她起來,卻不料賀玲一骨碌從地上爬起,小跑到林景信麵前,眼淚汪汪地喊了一聲:“景信哥,是我啊,我是賀玲。”
林景信這才認出眼前人,竟是年少時那個最美麗的夢。
往事曆曆在目,他卻心如止水,向後退開半步,讓開賀玲那雙想要抓住自己衣角的手。
賀玲看林景信如此英武,一顆泡在苦水裡的心仿佛找到安生之所,哀求道:“景信哥,請你救救我,我害怕……”
林景信正眼都沒有看賀玲,隻對林滿慧說:“買好了嗎?”
吳媛媛開心地接過營業員遞過來的紅絲絨盒子:“買好了!”
林景信點點頭:“好,二哥請你們吃飯去。”說罷,帶著林滿慧與吳媛媛離開。
賀玲怎麼也沒想到舊情人相見,竟然會如此冷漠,她呆呆地看著林景信遠去的背影,一顆心飄飄蕩蕩不知身在何處。
往事如煙,曾經那些讓她不屑一顧的人與事,現在卻已成為她再也高攀不上的奢望。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本有可能會先開那本掛了好久的古言預收《旺夫童養媳(科舉)》,感興趣的寶子們記得加一下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