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熊孩子(六十)(1 / 2)

鴻盛酒樓的招聘會由六阿哥主持, 如火如荼地開展著,幾乎吸引了整個京城的注意力。

朝堂上,連索額圖都停下了和禮部的對掐, 將目光投注在六阿哥身上。隨著大阿哥的勢力越發壯大,下麵的小阿哥一個個長大, 他的危機感越發嚴重, 他對太子說道:“六阿哥廣招門人, 心懷不軌, 其心可誅,殿下怎能就這麼看著他壯大聲勢, 收攏人才?”

太子冷著臉道:“叔祖能看出來的東西, 汗阿瑪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汗阿瑪既然沒有出言阻止, 那便是默認。汗阿瑪都同意的事情, 叔祖偏偏要唱反調,莫不是想要要和汗阿瑪作對?”

索額圖頭上流下了冷汗:“可是太子爺,皇上寵愛幼子,對我們來說並非好事……”

“叔祖若是有時間,還不如儘早與禮部確定大婚議程,早定婚期, 將太子妃迎進宮中。”太子對索額圖和禮部為了一點點分歧就撕的滿紫禁城皆知的行為已經非常不滿。

他知道索額圖是想借此事壓製大阿哥,但皇太子的大婚, 和皇子的婚事,天然就不同。皇子大婚,不過就是皇上的兒子結婚罷了, 而太子大婚,乃是舉國歡慶的重事,這意味著皇太子已經成年,可以進入朝堂參與政事;也意味著這個國家會一直傳承下去。這麼一直糾結著小細節,有什麼用呢?

索額圖這是頭一回被太子甩了冷臉,心裡有些難以接受。他感覺自己被兜頭澆了一頭冰水,腦袋瞬間就清醒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人是太子,是他和赫舍裡家的依仗。太子不是工具人,他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主意,若是他一直將太子當成打壓其他人的工具,自己隻怕會輸得很慘 。

索額圖按捺住了心中的慌亂,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是,奴才明白了。”

另一邊,明珠也按下了對此事疑惑不解的大阿哥,道:“六阿哥都說了,他不招門人,那麼那些人,就不是門人,你著什麼急?”

皇阿哥的門人,不是那麼好做的。譬如大阿哥這裡,多少有名有姓有官職的人投過來,他還不惜得要,六阿哥招的那些人,都是閒賦在家找不著差事的。

那些上不了台麵的,就算招了又有什麼用?

為期幾天的招聘中,六阿哥以自己獨到的眼光,在這些鬱鬱不得誌的滿人中挑選出了幾顆沙海遺珠,除了他原本就想要的管理和技術方麵的人才之外,他還找到了幾個化學、數學和物理方麵的偏才。

得知六阿哥在招聘人才後,漲潮帶著家人投奔了過來。他道:“草民蒙格格看重,幫著出版了所撰寫的雜文。草民是讀書人,知恩圖報這個詞還是懂的。如今格格正值用人之際,草民雖沒有什麼本事,但幫著記記賬,看看文書還是可以的。”

他不僅自己過來了,還將好些同窗以及那些和黃履莊誌同道合的人才也推薦了過來,這一批人,有文化有思想有內涵,是真正的讀書人,結果,他們也確實成為了明華的左右手,為明華在清朝的事業做出了重大的貢獻。

至於梅文鼎,更是給他推薦了一個重量級數學人才——杜知耕。這位杜先生,是清朝有名的布衣數學家,在天文、地理、律呂、曆法、聲韻、算學、醫學都有深入的研究。他的到來,將會對自己的研究帶來很大的幫助。

@

烈日之下,佃農揮舞著鐮刀收割麥子。汗水從額頭上,從臉上滾滾而下,手臂已經抬不起來,腰也酸痛的不像是他們自己的,但他們還是不願意停下,想要再多割一畝地。

現在這個農莊的主人是皇宮裡的格格,是未來的六福晉。她說,這一次搶收,按他們各自收割的小麥重量給工錢。每收割一百斤,就給十個銅板,乾的越多,賺到的錢也越多。所以,即便現在烈日當空,他們也不舍得休息一下。

沒過一會兒,一陣“當當當”的銅鑼敲擊聲從四處響了起來,很快傳遍了整個農莊。

有幾個人騎著幾輛三輪車,停在了大樹的陰影下。三輪車上,放著幾口大瓷缸,大瓷缸的下麵,裝了一個木製的水龍頭。大瓷缸的邊上,還放著兩個大籃子,籃子上麵,用布巾蓋著。

停下車的人,站在陰影底下喊道:“太陽太烈了,到點休息了!要結賬的去另一邊,排好隊,一個個來!”

老漢憋著勁,還想要再割點麥子。他現在多乾點,一會兒就能多領點錢。

他的兒子抹去額頭上的汗,從田埂上拿起兩個竹筒做的裝水器掛在肩膀上,然後走到老漢身邊,將他割下的麥子都收到竹編的大簍子裡,把一塊寫了“52號”的木條係在上麵,對老漢說道:“爹,先歇歇吧,天太熱了,再乾下去,身上就該曬裂了,咱們下午再來。”

老漢直起身,看了眼扛著自己的東西去稱重的人群,固執道:“你急什麼?格格說了,但凡乾活的人,鹽糖水一人一杯,白麵饅頭一人四個,一樣都不能少。吳管事處事公正,咱們的份兒彆人拿不走。這會兒過去,還要排隊,不如趁著這段時間再多乾一點,也能多拿點錢。”

老漢的兒子笑道:“爹,你看看,好些人都是像你這麼想的,都等著彆人先走呢。要我說,咱還是先回去吧,回去以後,幫外祖母家的地收了,二弟和三弟就能從舅舅家脫身,跟著咱們來農場,這樣,咱們家就有四個人拿工錢了,還能拿四份鹽糖水和白麵饅頭,這難道不比您一個人死乾活要好嗎?”

這年頭,糖和鹽都貴,他們這樣的人家根本就吃不起。也就是那宮裡的格格,說這樣的水能補充體力,特意給他們準備了。他第一次喝鹽糖水的時候,隻敢小心翼翼抿一口,感覺就跟做夢似得。還有那白麵饅頭,個頭又大料又足,吃著有股麥子的甜香味。那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吃細糧,若不是心裡還惦記著家裡的老娘、媳婦和女兒,他一個人囫圇吞就能把所有的白麵饅頭吃的一乾二淨。

老漢一想也是,叫老二和老三來乾活,家裡一天起碼能多賺五十多個銅板的收入。

出了農場,這錢可沒地方賺去。

他點點頭,將大簍子的繩索掛到肩上,道:“那行,咱們走。”

麥子稱重的地方也在樹蔭下,老漢在一邊看著自己的大簍子,他的兒子則將大簍子一個個搬倒稱重的地方。

稱重的人報了數量後,邊上就有人記了賬,然後在一張白條子上寫了個金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讓他們拿著條子去賬房領錢。

老漢將白條子藏在懷裡,帶著兒子去另一邊拿了八個饅頭,灌了兩杯鹽糖水。邊上的人給了他們一張大大的油紙,笑道:“這饅頭要是帶回家的話,還是拿油紙包一包吧,乾淨。”

老漢笑著道了謝,和兒子一起,仔仔細細地把白麵饅頭包了起來,然後從路邊折了兩根枝條堅韌的草葉子,用草葉子仔仔細細的把油紙捆好。做完這一切後,他們才拎著兩個竹筒往賬房走去。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