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熙隱形太子的身份,讓也一出現就幾乎吸引了所有朝廷官員和後宮的目光。沒有人不想和下一任帝王大好關係,也沒有人抵抗得了從龍之功的誘惑。因此,趙熙從離開郭府的那一刻,有自己消息渠道的人家,都已經知道了他的動向,而因為楊六郎去世淡出世家交際的楊家,再一次進入了他們的視線。當趙熙調撥禁衛軍,將楊家彆院圍起來時,眾人心中的不解和猜測更是達到了頂端。
天波府,佘太君和柴郡主也得知了這一消息。
柴郡主十分著急:“八妹他們怎麼了?難道是得罪了越王?為什麼越王要派人圍住楊家的莊子?”
佘太君更端得住,她仔細思索了片刻,才搖頭道:“有九娘在,應當不會有什麼大事才對。”
柴郡主不能理解,急道:“九娘也不過是個小娘子罷了,她年紀比八妹還小,能做什麼?太君為何這般看重九娘,兒媳實在不明白。”
佘太君搖搖頭,堅定道:“九娘非等閒之人,我相信她。而且九娘離開前就和我說了,他們此去莊子,一是為了調製一種能提高莊稼產量的藥粉,二是為了調集工匠製作抗旱工具。老身倒是覺得,越王如此興師動眾,極有可能是那藥粉的調製有了起色。民生乃是國之根本,以他的身份重視這個,不足為奇。”
天生異象者必有大成就,老令公和六郎有神虎相護,蕭太後是鳳鳥轉世,遼國有一員大將有神龍相護,刀槍不入。九娘有其父之風,又有奇遇,想必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折損。
想了想,她轉身道:“郡主,你吩咐下去,讓人繼續盯著莊子,若有情況,馬上來報。”
聽她這麼一解釋,柴郡主的心也安定了下來。她行了一禮,道:“兒媳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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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王欽剛走進宮殿,就差點被迎麵而來的茶盞砸中。好在領路的小太監機靈,順手拉著他往邊上一躲,那飛來的茶盞就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幾瓣。
王欽心裡一陣發毛,他對小太監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下去,然後站在原地行禮:“臣王欽見過娘娘。”
房內傳來了王貴妃懶洋洋的聲音:“父親進來吧。”
聽到這個聲音,王欽額頭上冷汗沁出。他用袖子擦了擦汗水,恭敬進了裡屋,瞧著不像是貴妃的父親,倒像是貴妃的奴仆。
進了裡屋後,他看到王貴妃懶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手裡拿著一隻茶盞掂量,似乎下一刻就會砸到他的腦袋上。
他又出了一頭冷汗。
王貴妃看過來,忍不住“噗嗤”笑出聲:“父親這是在怕什麼?怕頭破血流嗎?”
王欽忙躬身行禮:“老臣不敢。”
王貴妃坐起身,將手裡的茶盞遞給邊上的宮女,一隻手擱在美人榻的靠手上,漫不經心道:“在女兒這裡,有什麼好怕的。”
她揮了揮手,裡屋的太監和宮女就都退下了,房間裡隻剩下王貴妃和王欽。
等人都走了以後,王貴妃的臉上才帶了些不渝:“派去越王那邊的人都死了?”
王欽彎著腰不敢起身,也不敢與她對視:“是,原本臣讓人在女眷和大皇子的西陵居外麵製造了混亂,拖住了禁衛軍。臣十分確定,當時屋子裡隻有越王和他的貼身太監,可不知為何,您撥過來的那些高手最後都死了。”
王貴妃皺著眉頭思索:“莫非越王的武藝,真當高強成了那般模樣?那幾個高手一起出動,便是貝蒙多也無法打成平手……不是傳說中越王身子羸弱嗎?”
王欽飛快地抬眼看了她一眼,複又低著頭道:“臣也不清楚,如今越王又去了楊家,臣隻怕,楊家又靠上了他。畢竟楊六郎雖然死了,佘賽花那個老太婆還是不好對付的。”
“話不能這麼說,”王貴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佘太君是女中豪傑,我大……我向來尊重英雄,怎可用言語中傷?父親若看不起她,那女兒可也是女流之輩,你難道連我都看不起嗎?”
王欽沒想到自己貶低佘太君的話,又觸怒了王貴妃,忙又行禮討饒:“臣不敢,臣對佘太君隻是過於義憤……”
“行了彆說了,”王貴妃不耐煩地打斷他,直接吩咐道:“貝蒙多已經過來了,你想辦法安排他進宮領個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