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凡將她緊緊抱進懷裡,輕拍她的後背,口中安慰道:“彆怕,隻是夢而已,夢都是假的。”
程可可靠在蕭一凡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聞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感受到此刻的真實,終於從剛剛的噩夢中清醒過來。
見她平靜下來,蕭一凡才開口問道:“做了什麼噩夢,讓你這麼害怕?”
程可可回想著剛剛的夢,夢中,那個寒假,哥哥忙著複習高考,沒有時間給她補習,她的成績隻考上了三中,然後她遇到了季欣。
季欣看到她的臉很驚訝還帶著一絲慌亂,夢裡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卻知道,因為她的臉給季母長得太像了。後來她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一群混混圍堵,其中一個人拿著刀想要劃破她的臉,危急關頭哥哥出現救了她,她沒事,哥哥的臉上卻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哥哥被他連累毀了容,她心中愧疚,心神恍惚間出了車禍,而撞到她的人竟然是大哥。之後大哥查到了她的身份,將她帶回了季家,夢中的大哥和哥哥並不認識,她認親的第二天大哥就去了國外。
她在季家過得一點都不開心,季母心裡隻有季欣這個女兒,對她很冷淡,還嫌棄她不懂禮儀,上不了台麵。季父忙著工作和她相處的時間不多,傭人們見風使舵,對她很是敷衍。
學校不知什麼時候有了流言,傳她是季家的私生女,她解釋過,卻沒人相信她。大家排擠她,孤立她,她過得壓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她想回程家,但哥哥每次看到她情緒都不好,她不敢再回去。後來那幾個小混混再次堵住她,還強迫她拍了□□,之後還將照片貼滿了學校。
她害怕極了,回到季家,季母劈頭蓋臉的就對她一陣指責,罵她不學好,罵她不自愛,罵她丟了季家的臉,她跑出季家,想回程家找爸媽,她覺得無助又絕望,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她不懂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境地,恍恍惚惚間一輛車子向她駛來,她便驚醒了。
蕭一凡聽了她的敘述,安慰道:“夢都是假的,程大哥那麼疼你,怎麼可能不管你。”程大哥簡直是妹控,誰要是敢動妻子,程大哥就會教他怎麼做人,當初他追求妻子的時候,程大哥可是對他各種考驗,才勉強讓他過關。
“是啊,哥哥怎麼可能不管我,果然是夢,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做這種夢,難道是最近都沒看到哥哥,所以沒什麼安全感,都怪大哥,總是粘著哥哥,害得我都不好意思經常去找哥哥。”程可可說著自己笑了起來,已經是兩個孩子母親的她笑起來還想少女一般無憂憂慮,甜美可人。結婚前她是程家和季家備受寵愛的小公主,結婚後蕭一凡對他也是百依百順,寵溺至極,還有謝景行這個大佬妹控哥哥寵著,若要問女人們最羨慕的是誰,非程可可莫屬。
“大哥要是知道你缺乏安全感,一定會怪我沒將你照顧好。”蕭一凡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子,雖是抱怨的話,臉上卻滿是笑意,他從高一時就喜歡上這個明媚單純的女孩,越多人疼妻子他越開心。
“嘿嘿,哥哥對你確實挺嚴格,誰讓你是我老公呢!”說著在蕭一凡的胸膛蹭了蹭,閉著眼睛漸漸睡去。
蕭一凡見她睡去,動了動身子為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也閉上眼睛漸漸睡去。
第二天,程可可還是來到謝景行和季桓的彆墅找他,她雖然知道昨天那隻是夢,但夢中那種無助又絕望的感覺太過真實,她覺得隻有見到哥哥,她才能徹底安下心來。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若是沒有哥哥,她的人生很可能就會像夢中那般,淒慘無助又絕望。
程可可到的時候,謝景行正在花園裡學習種地,他前一段時間看了一篇穿越古代種田文,覺得自己有必要學習一下,於是在花園專門開出一塊地來學習種地。
麵對想一出是一出的愛人,季桓能怎麼辦,寵著唄,於是也拿起鋤頭和愛人一起翻地。
謝景行見到被傭人帶過來的程可可,準備走過去,卻發現剛剛一直彎著的腰酸的不行,一時間竟然直不起來,沒想到種地竟這麼辛苦。
季桓見狀連忙攬著他的腰為他按摩,一隻手拿著毛巾溫柔地為他擦汗,臉上的表情無奈又寵溺。
程可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這麼多年感情從未變過的兩人,突然就不再糾結昨天的夢了,若是如夢境中那般這兩人從未相識相知相愛,那不是太可憐了嗎?所以那一定不是真的。
程可可心情輕鬆的回家,之後再沒有做過那個夢。
謝景行和季桓雖然想低調,耐不住周圍都是兩人的粉絲,兩人同框的照片時不時被放到網上,數十年如一日讓網友吃撐狗糧。
這個世界是謝景行先走,他卻不知在他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季桓絕望的撫摸著他緊閉的眼睛,俯身在他尚有餘溫的唇瓣上印上一吻,然後躺在他的身邊,如往常一般將他抱進懷裡,一隻手與他十指相扣,蒼老的聲音在寂靜在房間裡格外清晰:“寶貝兒,等我。”說完他閉上眼睛,原本健康的身體竟在頃刻間失去了生機。
當白發蒼蒼的程可可帶著一眾兒孫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她因為年老而乾澀的眼睛瞬間湧出淚水,已是滿臉皺紋的蕭一凡將她抱進懷裡,程可可哽咽的聲音裡從他懷裡傳來:“我早該猜到了,哥哥不在了,大哥怎麼可能獨活?”
兩人正值豆蔻年華的孫女被兩人生則同衾,死則同穴的愛情感動,拍下了兩人最後一張合照。
當看到這張的合照時,網友們集體沉默了,這個沒有你的世界,我一秒都不能忍受,這到底是多深厚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