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素左右為難,一旦宋正南懷疑她,以宋正南的脾氣肯定不會放過她,或許還要連累到兩個孩子。
宋正南是宋存的父親,哪怕他現在沒錢沒勢,隻要宋氏集團在,隻要宋存還是宋氏掌權人,就沒人敢真的對他如何,她一個普通女人,更不敢惹他。想來想去,她隻能忍痛把首飾拿出來給他。
翌日,楊素素就極為不舍的把項鏈和手鐲遞給了他,宋正南滿意的看著她,一把接過項鏈和手鐲,握握她的手:“還是你懂事。放心,今後我有錢了,肯定會把這些給你贖回來的。”
楊素素扯扯嘴角,朝他露出一抹微笑,說道:“隻要咱們都好好的,戴不戴首飾,又有什麼呢?”
宋正南想了想,覺得她說的對,又想女人都喜歡首飾,讓她不戴首飾,顯然有些為難,就說:“也沒說不讓你戴首飾,你們女人戴首飾圖好看,商場裡也有幾百上千塊一條的項鏈,款式還好看,你實在想戴就去買一條。既節省了錢,又有漂亮首飾戴,一舉兩得的事情,你說呢?”
她說什麼?
她什麼都不想說,李淩珍嫁給他,可以帶上千萬的項鏈手鐲,她卻隻能戴幾百塊錢的項鏈?心裡滋味如何,隻有她自己明了。
楊素素臉色逐漸僵硬,她掩飾性的推推他:“哎呀,你快去把它們賣了吧,有了錢,中午給你做大餐吃。”
宋正南吞吞口水,也有點著急,走出房門,他忍不住鎖緊眉心,什麼時候他宋正南也為能吃到一頓大餐而興奮期待了?不該是這樣的啊。
宋正南這邊賣了首飾,那邊就把一百萬給宋正文打個了過去,還給他發了個信息,“說還你錢就還你錢,彆嚇這麼狠。我還不至於因為一百萬塊錢跑路。就算我跑路了,還有宋存呢,父債子還,你還可以找他。”
誰知這消息剛發出去,宋正文電話就打來了。
宋正南不耐的道:“錢不是還你了嗎?”
宋正文嘲諷的道:“本金是還我了,利息呢?你真當我發善心呢,借你錢利息都不收?關鍵我們關係也沒那麼好啊。”
宋正南怒道:“瞧你那小家子氣樣,不就利息嘛,多少,我打給你。”
宋正文得意的笑道:“這錢你借了兩年,就給你算一百萬的利息吧!”
“什麼?”宋正南睜大眼睛,“你搶錢啊?”
宋正文笑眯眯的問道:“你看看借款合同,再算算賬,看看我有沒有搶錢。五毛的年利率,我沒給你多算。”
“五毛的年利率?還說沒搶錢?”宋正南陰著臉質問。
宋正文理直氣壯的說:“簽合同時我可沒逼著你簽,你簽了合同我才會把錢借給你的。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麼能說是搶錢呢?”
宋正南哼道:“你這合法嗎?”
宋正文說:“你可以去告我,讓外麵的人都看看宋正南因為利息的事情告自己弟弟。”
宋正南緊緊握住手機,臉上青筋暴起,顯然已經氣到極致,深吸一口氣,他說道:“借你一百萬,利息竟然都有一百萬?”
一百萬,雖然不多,可對現在的宋正文來說,卻是一大筆錢,隻要能坑到宋正南,宋正文心裡就高興,他說道:“我等著。”
宋正文掛斷電話,狠狠吐出一口氣,眼裡帶著怒火,宋正文好得很,敢算計他,等著瞧。
宋氏大酒店的裝修設計,宋存非常重視,甚至親自監工,儘全力做到無一處不精。
周氏集團知道宋存對酒店的在意,也不敢大意,請來的設計師是國際知名設計師。
早在酒店建立之初,就有媒體報道宋氏投資近十億打造一家堪比國外某七星級的酒店,出於對酒店的好奇心,酒店開業那天,有條件的市民以及遊客紛紛跑來試住,均都被那優美的環境,獨特的地裡位置,堪比宮殿搬豪華的裝修,各種遊玩設施,種種都讓人們驚歎,不枉此行。
連著幾個月,酒店所造成的轟動都沒有消散,很多外省或是國外遊客,慕名前來,營業額居高不下。
董事會成員先前對於宋存的大膽,有些不滿,看著酒店的盛況,也都閉了嘴。
因為酒店的成功,宋氏集團日進鬥金,營業額比以前曾加了好幾個百分點,宋存向董事會以及外界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李淩珍在兒子的支持下,開始頻頻出現在慈善拍賣場合,大力支持慈善事業,砸錢的豪爽勁,讓人忍不住咂舌。
記者采訪到她,她便玩笑似的說道:“我代表的是宋氏集團,人人都知道宋氏掙到錢了,錢捐少了,豈不是讓人懷疑,我們沒掙到那麼多錢?我可不能讓人有這種懷疑。這嚴重影響了宋氏集團的聲譽問題。”
當然誰都沒把她的話當真,隻覺得宋氏集團這善事做的讓人舒服。便更加賣力在媒體上誇讚宋氏集團的善舉。
以前各大媒體、財經頻道常常能看到對宋氏以及宋存的報到,現在竟還添上了李淩珍。
楊素素每每看著那對宋氏集團以及宋存李淩珍的誇讚,心裡就湧不完的酸味,兒子錢多的花不完,寧願拿去做慈善,也不願多給親生父親一分一毫。
尤其是李淩珍,她一度以為那會是她嫁給宋正南後的生活,沒想到她擠掉了李淩珍的位置,生活反倒愈加潦倒,李淩珍卻越活越精彩,這讓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甘心。
年終時,鑒於公司業績蒸蒸日上,董事會提議在酒店大廳舉辦一場慶功晚宴以示慶祝。
宋存想了想同意了,讓張秘書發請帖。
白思晴從公司回來,悄悄問道:“媽,你們收到宋氏發來的請帖沒有?”
楊素素問她:“什麼請帖?”
白思晴說道:“宋氏的慶功晚宴啊,據說邀請了很多上流社會人士。”
楊素素皺眉:“沒聽你伯父說起過。”
宋正南從外麵進來,聽到她的話,問道:“什麼沒聽我說起過?”
楊素素就說道:“宋存給你發慶功晚宴的請帖沒有啊?”
宋正南皺皺眉,拿起手機給宋存打電話,問道:“怎麼沒給我發請帖?”
宋存淡淡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你是我父親,想來便直接來,還用得著給你發請帖?”
宋正南笑了:“這話說的還算人話。”
宋存在電話那邊皺皺眉,忽然說道:“你自己來就可以了。到時候我媽也會在場,彆帶其他人惹我媽不開心。”
宋正南看了眼楊素素,想也不想就道:“放心,隻有我一個人去。”
掛斷電話,看到楊素素紅著眼眶看著他,他不耐的道:“怎麼了?”
楊素素忍不住質問道:“難道我麵目可憎,帶不出去?家裡舉辦的晚會竟也不讓我去?”
平常她不會這麼跟宋正南說話,可這段時間常常在電視裡手機裡看到媒體對李淩珍的報道,她失了平衡心。
宋正南下意識皺眉,看了看她,不耐的說道:“你去做什麼?那是宋氏集團的慶功晚宴,你要知道宋氏集團現在的掌權人是宋存,不是我,宋存他不喜歡你,怕你礙到他媽的眼,你難道心裡沒數嗎?我以前覺得你懂事,現在卻發現你連李淩珍都比不上,你看她在外麵幫宋存做了多少事情,外麵提到李淩珍,誰不誇她是這一年的慈善第一人?”
這一年多,靠著賣首飾的錢是撐了一段時間,可他們花錢大手大腳慣了,有了錢就忍不住大吃大喝的,還有給白思繁教補習費,學費,即便又賣了幾次楊素素的首飾,那些錢也根本不夠花的。
他為了兩人的感情,娶了她,過得如此拮據,已經夠委屈了,楊素素竟還不理解他。
“我......”楊素素張張嘴,不敢相信這是宋正南說出的話,結婚以來,雖然為了錢,宋正南對她有些不耐,可從沒對她說過重話,現在他對她沒耐心了嗎?慈善慈善,你得有錢才能做慈善啊。換成她坐在李淩珍的位置,她也能做得好。也不想想,飯都吃不起了,做什麼慈善?
白思晴見宋正南訓斥母親,忍不住站出來說道:“伯父,媽媽她也沒說什麼啊,隻是提出想去慶功晚會而已,這有什麼呢?你為什麼那麼說她?”
宋正南看著她,陰著臉:“你也是白眼狼,吃我的喝我的卻向著你媽。”
白思晴握緊拳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不能想象伯父竟然這樣罵她,她漲紅了臉,眼眶濕潤,拉起楊素素的手,就說:“那我們不住這裡了,反正你也看我們不順眼。我們搬走,就不會白吃你的,喝你的。”
說完看向楊素素,拉著她的手:“走,媽我們搬走。”
宋正南臉色更加陰沉,他揉揉眉頭,坐在了沙發上。
楊素素見宋正南沒理她們母女,她拉拉女兒的手,安撫的說道:“走什麼走?這就是我們的家。快給你伯父道歉。”
白思晴卻把臉移向一邊,宋正南看了,心裡更加不快,哼道:“道什麼歉?不必跟我道歉。要搬走趕緊搬走。”
宋存是他親兒子,跟他置氣,他尚且罵他呢,一個沒有血緣的繼女,吃他的喝他的,說她兩句,還跟他頂上了。不是白眼狼是什麼?
白思晴眼淚嘩啦啦的流,掙開楊素素的手,就跑向房間,收拾了行李,拎著行李箱,抿著嘴出來了,楊素素嚇一跳,趕緊看向宋正南,催促道:“正南,你快勸勸思晴啊?”
宋正南從來就不是好性子,以前覺得白思晴自立自強,那都是帶了濾鏡的,自從和他們娘幾個住一起,漸漸地有了摩擦,那濾清哢擦破了,再看他們,就覺得窮犟矯情,還自命清高。
他冷笑道:“勸什麼勸?誰愛勸誰勸。”
宋正南說不勸就不勸,任由白思晴拉著行李箱大步離開,楊素素留不住執意離開的女兒,也勸不住宋正南說句軟話,眼見著女兒離開了,也生氣了。一句話沒有,回了屋裡。
楊素素以為宋正南會來安慰她,沒想到卻聽到外麵傳來哢擦一聲響。
她連忙跑出來,隻來得及看到一股汽車尾氣,飄散在空中,她咬緊唇,臉色發白,她隱隱有種感覺,宋正南對她沒了耐心。甚至對她的兒女也跟著看不慣了。
可她並沒做什麼,他說沒錢花了,要賣她的首飾,她二話不說,就把首飾給他了,這段時間,陸陸續續地從她這裡拿了不少首飾,她的首飾盒幾乎空了。
他還想怎麼樣?
嫁給他,她什麼都沒得到不說,兒子女兒卻還要受他的氣,到底不是親生的,他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現在女兒更是離家出走,這場婚姻到底值不值得?
宋正南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頹廢的從外麵回來,楊素素看著他,忽然從他身上聞到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她心裡一緊,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昨晚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