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歡歡無意間提起還有半旬就是將軍生辰, 往年將軍在外征戰, 沒機會給她慶生,今歲將軍在京都,詢問宋存是不是應該給她慶生, 宋存先不知道宋飛燕的生辰, 既然知道了, 為人子,當然要給她慶生, 既然慶生, 肯定要提前準備生辰禮。
翌日,用完早膳,宋存便帶著歡歡去了珍寶閣, 珍寶閣共三層樓,樓層越高寶物越貴重, 宋存沒先往三樓去,而是在一樓慢慢的看著,看到喜歡的,不論貴重,有男子用的發冠, 也有女子用的扳指,不拘什麼, 就買了, 他不能用的, 拿回去給母親用。
“宋氏,你怎麼在這裡?”
宋存剛說完讓掌櫃的把扳指包好,身後便傳來一道低沉的質問聲,他皺皺眉,轉過身去,謝星瀾在他身後冷著臉盯著他。
他指指掌櫃手裡的扳指,淡淡的說道:“當然是買東西。”
時隔三個多月,謝星瀾沒想到會在珍寶閣遇到宋存,而且宋存對她的態度也不對,遇見幾月不見的妻主,他的表情不該如此平淡,臉上不見絲毫喜悅,由此可見,他根本沒把她放眼裡,想到此,她臉色很臭。
此時她旁邊站著納進門不久的貴侍沈月寒,這些日子在沈寒月的小意溫柔下,兼之她已有兩個月身孕,她父親高興之下,身子也好了,家裡的管家權被他接了去,她沒了煩心事,日子過得不知道多自在,加之她知道自己不招宋將軍待見,下意識把將軍府的一切屏蔽了,漸漸的哪裡還能想起她的夫婿在母家沒接回來,更何況謝府也沒人提醒她。
沈月寒雖然是謝星瀾的庶出表弟,卻經常來謝家做客,沈家已經沒落,身為庶出能給表姐當貴侍,已經是極好的親事,何況舅舅很疼愛他,即便是侍夫,有舅舅與表姐在,誰也彆想給他委屈受,日子不知道多自在。
他當然認識宋存,自他進門後,就沒見過宋存,他當然不會傻的問表姐,身為正夫的宋存去了哪裡,宋存不在,表姐隻會在他房裡,就是其他的侍夫嫉恨也沒法子,他是謝府大老爺的侄子,那些侍夫敢挑釁宋存,卻不敢拿他怎麼樣。
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宋存,早知如此倒黴,他就不會央求表姐帶他出來買首飾,他眼裡閃過一抹晦暗的光芒。
謝星瀾看到掌櫃手裡的扳指,僵硬的臉色稍稍緩和,她看了眼旁邊的月寒,忽然想到了緣由,難不成宋存因為她納侍夫,醋了?
想到此,她臉色柔和下來,轉而又想,宋存一向寬宏大度,從不善妒,也是她納侍夫沒跟他說,而且還是貴侍,他生氣實屬正常,念在他以前寬容大度的份上,他就不跟他計較了,她再次把目光投向那扳指,嘴角勾起:“這玉扳指不錯。”
宋存微微一笑:“是不錯,顏色很配母親。”
母親?
謝星瀾臉色微僵,她指指那扳指:“那是給將軍買的?”
宋存微微頷首:“剛剛看到了,覺得跟不錯,就買了。”
謝星瀾握緊拳頭,硬生生把心中的憋屈憋了回去,絲毫沒在麵上表現出來,若無其事的說道:“是挺不錯。”
宋存看向她問道:“還有事嗎?”
還有事嗎?
這該是一個男子該問妻主的話嗎?
謝星瀾下意識的皺眉,看向他:“你身子也好了,既然遇到了,那麼便一起回府吧?”
沈月寒心中一緊,看向宋存。
宋存笑了笑:“這事不忙,母親難得在京都,我想陪陪她。”
沈月寒心裡一鬆,忍不住想暢快的笑起來,他一直聽人說,宋存不開竅,果真不開竅,竟然反抗表姐。就他這樣還想得寵?即便是正夫又如何?沒有表姐的寵愛,什麼都不是。
聞言,謝星瀾眉頭無意識皺起,她緊緊的看著宋存:“你已經在將軍府陪了她三個月了,是不是該回府陪陪我了?”
宋存忍下心中的不適,看了眼旁邊的沈月寒,語氣略帶調侃:“這不是有人陪嗎?”
謝星瀾看了沈月寒,沈月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她一窒,心裡有些不悅,回過頭看向宋存:“你不一樣,再多侍夫,也比不上你,你是正夫。”
沈月寒微微垂下頭,雖然甘願做表姐的侍夫,聽到她如此說,心裡還是忍不住嫉恨,這些日子的甜蜜,也隨著她的話蕩然無存,倘若他是嫡子,他是不是就可以做表姐的正夫了?
宋存挑挑眉說道:“這確實是件事情,也不急,回去的事情,我得跟母親說一聲。我回去見了母親再說吧。”
嗯,他現在是媽寶男,什麼都得同母親說。
宋存見她不悅,也不好現在就撕破臉,便說道:“畢竟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將軍府,回府了總該經過母親。”
宋存已經如此說了,謝星瀾還能說什麼,隻能由著他。宋存不願回府,她也沒了心情買寶物,帶著沈寒月走了出去。
宋存看了眼她的背影,轉身去了二樓,給宋飛燕挑了一把寶劍,付了銀子,才慢慢的回了將軍府。
宋飛燕這些日子不忙,她聽說宋存去外麵玩回來了,把他喊了過來,說道:“謝星瀾有了身孕,倘若你真的做好和離的準備,等她肚子大了起來,母親就上門提和離的事情。嫡子沒出生,庶出一個一個的生,哪有像他們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