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虞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對象這種十六歲高中少年的青蔥模樣，個子縮水了一些，整個人都看著稚嫩了許多，冷著臉站在那裡像是一個故作深沉的小大人。
虞堯再次摸了摸他的頭，手指從他銀白的長發中順過去，入手依舊是冰冷的溫度，卻並不冷硬，反而軟的像是從水中拂過。
“褚老師，快要打鈴了。”夏夕玉提醒了一句，這人的氣場強的瘮人，是敵是友暫且不知，如果繼續讓他待在這裡的話，很有可能引起恐慌。
而且，這麼強的對手如果可以交好，那沒必要交惡。夏夕玉還是拎得清的。
虞堯也不想讓更多人看到謝纓，學校裡學生老師這麼多，還有一個十八代的孫子謝銘在，指不定就有認出謝纓的，沒必要平白招惹事端。
“走了。”謝纓直接不容置喙的抓住他的手轉身往外走，目不斜視的直接走出了這條街。
謝纓對那些高樓大廈小汽車什麼的很好奇，雖然掩飾的很好，還是被虞堯一眼都看穿，他乾脆將人帶去逛街正好給謝纓買一些衣服。
係統上線的很是時候，它以虞堯的視角看著謝纓的背影，雖然和那個恐怖的鬼王很想，但每一處數據都不一樣，係統也就沒當回事，畢竟它一直看到的是謝纓成年體的樣子，也料不到這人還能脫離那個什麼鎖靈陣，還逆生長。
隻嘻嘻哈哈的笑道，【宿主，你這是牽著誰啊？找新對象了？也是一個銀發美人嗎？讓我看看！】
“……”虞堯壓下翹起的唇角，故意拽了一下謝纓的手，兩步上前和他並肩一起走，還被謝纓冷笑著用餘光瞥了一眼。
看清了模樣的係統：【……給我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謝纓表示並不想聽它辯解，聲音冷冷的道，“邪祟，閉嘴。”
【好的爸爸。】係統不僅閉嘴了，還將所有的數據都纏繞上宿主的精神體，以免又一次慘遭分割兩部分，然後被抓住。隻要還和鬼王處對象，宿主的腦瓜子就暫時是安全的。
虞堯看係統是在慘兮兮，主動出聲轉移了話題，“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精血。”謝纓用精血造出了這具身體，可以暫時脫離封印到外麵晃蕩了，隻是因為精血少，他目前隻能維持現在這個少年樣子至多三小時。
虞堯總算知道謝纓這麼執著要精血是為什麼了，他沉默的拿出手機往購物車裡加了一對補腎的東西。
不過同時他也眯起眼，手指從皮筋的貨架上掃過，不動聲色的問道，“千年來，你用過多少人的精血？”
“……記不清了。”其實是沒有，但謝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說這個答案。
虞堯卻從他一瞬的停頓裡，一眼察覺出了真相，唇角微微勾起，還是貼心的捧了一句，“原來我隻是其中之一。”
他隨手從貨架上拿了皮筋，將他的長發綁起來，動作溫柔細致又熟練，謝纓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就看向虞堯的頭發，看著那頭利落乾脆的短發，嘴唇緊抿黑瞳沉沉，手在身側緊了緊。
上個世界薛弋一旦沉浸在藥物的世界裡，就不愛打理自己的頭發，起床的時候什麼樣子一整天就是什麼樣子，甚至還動過直接一倒割斷的念頭，虞堯便給他綁頭發，也還好古代男子束發沒有女子那麼多的樣式和忌諱。
後來不知怎麼的，這就成了他們兩人的日常，薛弋閒時就總是擺弄他的頭發，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他洗頭變勤快了。
謝纓雖然沒有記憶，卻還記得那些習慣。
虞堯將他的小動作全部收進眼底，心頭發軟，低頭在謝纓眉間落下一個單純而溫柔的吻。
“不夠。”謝纓卻皺了皺眉，拽住他的衣領一扯，張嘴要咬他的嘴唇，卻突然停住。
他感覺到周圍騰起的陰森鬼氣，眉眼沉沉的看著從西麵八方冒出來的邪祟，語調冷沉陰翳，“一群，雜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係統：睜眼是謝纓，閉眼還是謝纓，嚶嚶嚶。
虞堯：宿主這邊是建議你適應呢~~
係統：我已經不是你喜歡的傻白甜統子了嗎？
謝纓：嗯？
係統：是的，我不是，我隻是你們的傻大兒，爸爸，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