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繡、旗袍、南城、姓溫,全都對得上,眼前這個女孩,極有可能跟溫茹玉有關。
突如其來的一堆信息彙入腦海,蕭文琛更是不知所措。
見蕭文琛神色有變,溫瓷試探性問:“您認識我母親?”
蕭文琛對上那雙明媚的眼睛,幾乎確認了一件事,但他說不出口。
蕭文琛欲言又止,這時蕭嫣然走過來挽住了他的手:“爸爸,您怎麼在這。”
蕭文琛猛地回神,才驚覺自己此刻的行為落在他人眼裡多麼怪異。
他移開視線,幾乎不敢去看溫瓷的臉,才對女兒說了同樣的理由:“哦,我覺得溫小姐跟一位故人相似,所以來問問。”
蕭嫣然皮笑肉不笑地拉著父親離開。
自從溫瓷來到現場,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爸,你以後還是彆給我定製旗袍了。”看看自己身上這件淡雅的竹葉花色旗袍,完全被溫瓷那件金線繡花的旗袍給比了下去。
“怎麼?”蕭文琛不解,“你不是喜歡嗎?”
“是你喜歡吧。”還記得小時候,父親就喜歡帶她去定製旗袍,蕭嫣然平時沒有穿旗袍的習慣,但穿著旗袍出席正式場合時,她總能成為人群中的亮點,所以她也“喜歡”。
可是今日看到溫瓷,甚至聽見有人拿她跟溫瓷作比較,蕭嫣然恨不得立馬換掉這身旗袍。不過此舉更顯得自己底氣不足,隻能假裝若無其事,繼續待在這裡。
原本,她對盛菲菲的話持懷疑態度。
她以為,盛驚瀾會喜歡的女人是那種主動、會玩的,事實卻不是。
溫瓷看起來更像溫婉被動的類型,難怪盛菲菲說,盛驚瀾追了好幾個月。
蕭嫣然隻想離溫瓷遠些,拉著父親走道另一邊,無意間發現,連盛憬言的眼睛都粘在溫瓷身上。
是被那個女人吸引?
還是被盛驚瀾挑起了爭奪心?
盛憬言一向喜歡搶走盛驚瀾的東西,就像當初誘她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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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貴族的生日宴也具有商業含義,一些年輕人誌不在此。
不知是誰提出去露營草坪,距離莊園幾公裡。
“那邊可以露營,還有溫泉彆墅。”盛菲菲跑到溫瓷麵前極力安利,問她要不要去。
溫瓷看向盛驚瀾,盛驚瀾把選擇權交給她。
最後,溫瓷選擇從眾。
大約十幾個年輕人,開始安排車輛。
“我跟喻陽哥還有周賀臨一起。”人小組就此成立。
溫瓷跟盛驚瀾自然不會分開,有眼見的都不會打擾二人世界,沒眼力見的……瞧盛驚瀾那副樣子,也不會讓其他人上車。
剩下關係微妙的盛憬言跟蕭嫣然,兩人都有車,但大家集體出去玩,讓蕭嫣然單獨坐一輛車過去未免太失禮。
最好的解決方案當然是有盛憬言主動邀請:“嫣然,坐我的車吧。”
這種情況下,蕭嫣然當然不能、也不會拒絕,更是要笑著感謝。
“先走一步,待會兒見。”盛驚瀾沒閒心等這群人磨蹭,油門一踩,載著溫瓷率先離開。
風從車頂吹進來,涼爽舒適。
離開備受關注的宴會,溫瓷才能隨心談事:“上次你怎麼不告訴我,盛憬言是你哥哥。”
“這很重要嗎?”
“當然,後來他找我定製繡品,我還把他當普通客人。”早知道是男朋友的哥哥,她起碼會做得更周到些。
“你們見過?”盛驚瀾側眸,語氣微沉,“盛憬言找你定製,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以為隻是接了一項普通的工作。”她並不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工作,也從未特殊對待盛驚瀾,因此沒有要特意告知盛驚瀾的意識。
“他經常找你?”
溫瓷搖頭,沒察覺盛驚瀾逐漸危險的語氣,“上次會南城才正式認識,不過那段時間忙著為你奶奶準備禮物,就把他的事推到後麵。”
她今天也並非空手前往,而是親手繡製了一份賀壽圖,作為盛奶奶八十大壽的賀禮。
“直接推掉。”盛驚瀾突然說。
“什麼?”溫瓷沒聽明白。
盛驚瀾目視前方,目光如炬:“直接推掉這份工作,損失我來填補,以後不跟他聯係。”
溫瓷不解地問:“為什麼?”
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避嫌。”
溫瓷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起,盛驚瀾平等地討厭每個接觸她的異性,以為他又在吃醋,笑著打趣道:“盛驚瀾,你是醋壇子嗎?他是你大哥誒。”
“大哥也不行。”他的語氣不容置喙,更不像平常開玩笑的口吻。
忽然變重的語調讓溫瓷重視起來,認真地看著他:“盛驚瀾,你不講道理。”
盛驚瀾側頭瞥了她一眼:“寶貝,你確定要跟我講道理?”
“我已經答應這件事,而且你哥等了這麼久,突然反悔很不道德。”這不是生意人該做的事。
盛驚瀾的思維卻偏到另一處,滿是不悅:“你已經在考慮他的感受了?你跟他很熟嗎?”
“你彆鑽牛角尖好不好,我跟他約定在先,即使‘避嫌’也得完成自己承諾的事,更何況我跟你哥並沒有其他接觸,根本談不上什麼避嫌。”換個說法,她給男朋友的親人製作繡品,不是聯絡親情的好事嗎?
“溫卿卿!”盛驚瀾突然連名帶姓喊她。
導航語音傳來“已達到目的地”的提示,車子停在路邊,盛驚瀾一腳踩住擦刹車,側頭凝視她,“你在為盛憬言跟我吵架?”
溫瓷深吸一口氣,尚且還能平複心情,“我沒有吵架,我在跟你講道理。”
盛驚瀾鬆開方向盤,“我的道理很簡單,遠離盛憬言。”
“為什麼?你總得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彆說什麼‘避嫌’,我跟他因工作接觸的時候互不認識。”她並非不懂變通,隻是需要合理的原因。
偏偏,盛驚瀾又是那副肆意妄為的樣子:“就看他不爽,行嗎?”
溫瓷撇嘴:“這算什麼理由,他是你哥。”
“誰規定兄弟就得關係好?”盛驚瀾解開安全帶,傾身靠近溫瓷,在她耳畔吐息,“寶貝,我沒跟你開玩笑。”
車窗外燈光一閃,溫瓷反射性撇頭:“有人到了。”
“那又怎樣?你是我女朋友。”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盛驚瀾捏著她下巴,迫使她麵對自己,在唇上蓋下印章。
溫瓷不知道為什麼聊著聊著變成爭吵,事情沒講清楚又開始親她。
她伸手去推,抵著盛驚瀾硬邦邦的胸膛,“你討厭。”
“那就討厭我好了。”即使討厭,他也絕不可能忍受溫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盛憬言接觸。
“嘀嘀——”
隨後到達的車子鳴笛一聲。
盛驚瀾扣著溫瓷後背,將人按在懷裡,眼見盛憬言的車子停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