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瞅清楚門口站的是誰,慌不擇路,就想翻院牆走。
“啊啊啊啊——”
衛良海這會兒也跑出來了,見這壞蛋想逃,他麻利地把周三柱給放到地上,提著扁擔,氣勢洶洶往朱標強腿上打。
衛老太守在院子口,看啞巴兒子和朱標強打了起來,急得不行,一顫一顫,就想上去幫忙。
旁邊,同樣發現情況的衛子英,從地上撿了塊石塊捏在手裡,大眼睛溜溜轉,分快飛析著距離和力量,還有準頭。
作為穿越來的分析係統,衛子英有著極強的精算能力,雖然比不上做係統那會兒,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看清楚院內的情況,她眼睛驟然一睜,小爪子一拋,想也沒想,就將手裡的石塊投了出去。
她投的地方並不是朱標強這個人,而是距離牆角處的石槽子。
這石槽是衛良忠換下來的豬槽子,壞了一個角,丟了可惜,便搬來擱在老宅,讓衛良海喂雞用。石槽子很硬,衛子英丟出的石塊,好巧不巧,剛好打到了石槽子的棱角上,這個點恰巧又是個折射點,石塊一撞到槽子上,旋即就彈了飛出去。
飛出去的方向,剛好就是朱標強在的院牆邊。
折射旋飛出去的石塊,比起三歲不到的衛子英所投出去的力量,不知道大了多少。
“啊——”
一聲痛呼,石塊長了眼睛似的,啪地一下砸中了朱標強的後腦勺。
也不知這塊飛出去的石頭,到底有多大的力量,竟生生把朱標強的後腦勺,給砸出了血。
一旁,看著衛子英一翻神操作的衛老太,眼睛都直了。
她揉了揉渾濁的老眼,勾著腦袋,一臉驚訝地睨著衛子英,眼裡喜得不行。
老衛家墳頭冒青煙了。
乖乖哦,好聰明的小丫頭……
衛子英對視線很敏感,丟完石頭,就察覺到衛老太的眼神。
她腦袋一歪,狐疑地看向衛老太:“老太,你咋了?”
衛老太回神,嘴巴一咧,露了個無齒的笑:“沒啥,英子,你砸,你繼續砸,不過小心點,彆砸到你三爺。”
說著,她拐杖一薅一薅,從牆縫裡薅了幾塊石頭到衛子英腳下。
院子裡,朱標強腦袋吃疼,抱著頭跳了兩跳。
衛良海反應很快,一瞥見朱標強腦袋挨了石頭,緊捏著扁擔,就往他腿上敲了去。
“砰——”
一聲巨響,朱標強殺豬似的嚎叫一聲。
這朱標強是個狠人,吃痛的聲音還沒有傳開,就生生被他吞回了喉嚨裡,然後乾脆不跑了,凶神惡煞,伸手去搶衛良海的扁擔。
不,倒也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他跑不動。
他的腿遭了。
被衛良海全力的一扁擔,給打斷了。
衛良忠先前發話,說找到了,打斷他的腿,這會兒他腿是真的斷了。
斷了腿,跑是跑不掉了,這會兒朱標強腦袋裡就一個想法,衛啞巴敢斷他腿,那他就要斷他手……
疼痛讓他喪失了理智,完全顧不上,會不會被左河灣的村民抓住了。
院門口,衛子英瞅著壞蛋和她三爺打成了一團,她小嘴巴緊緊一咬,瞅著手上剩下的石塊,一鼓眼睛,忿忿地撿起腳邊的石頭,一塊一塊全丟了出去。
人是活的,石頭是死的。
衛子英算得雖然準,但朱標強又不可能站著讓她砸,除了第一塊石頭砸得比較準,後麵幾塊石頭,全砸歪了。
不是砸到朱標強的腳,就是砸到朱標強的背,反正沒啥傷害。
但甭管傷害大不大,至少是幫了衛良海一把。
而看了全程的衛老太,又是歡喜,又是震驚……
這準頭……找遍他們整個良山大隊,怕都找不出來了。
嘶——
英子今年才三歲吧!
三歲就有這準頭,她老衛家可能要出個了有本事的人了。
院子裡的打鬥還在持續,潘玉華這會兒也把人喊來了,那幾個去呂家看著呂婆子的女人,聽到朱標強在衛三爺家,還看什麼呂婆子啊,全跑了過來。
女人們一來,就從敞開的院門看清楚了裡麵的情況。幾個女人擼起袖子,拿板凳的拿板凳,拿繩子的拿繩子,一湧而上,衝進去和衛良海一起,把朱標強捆了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左河灣的這群土匪殺人了。”
朱標強剛被製服,那被女人們收拾了一頓的呂婆子,就一身狼狽的衝了進來。
剛進來,就看到滿臉是血的朱標強,被五花大綁捆在地上。這老婆子一拍大腿,不要臉的撒起潑來。
“是殺人了,柄貴家的三娃子,都被姓朱的給捂死了,朱瘋子,偷人、捂死人的都是你娘家侄子,你要哭喪,等會兒去周家哭。”呂婆子撒潑聲剛嚎起來,衛老太拐杖一薅,一棍子打到呂婆子的背上,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