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惡人不必仁慈
杜家出了事兒,街坊領居很快就都知道了。
當即有機靈會來事兒的,飛奔跑去靖王府報信兒,喜滋滋的討了一把賞錢。
侍衛請示道:“世子,這事兒你看要怎麼辦?”
霍天铖臉色陰沉拔腳就走。
侍衛趕緊追上去,一麵吩咐小廝,“快!給世子準備馬車。”
心道,看來世子是真的喜歡雲姨娘呀。
這還沒進門兒呢,就這麼上心,以後等雲姨娘進了門,生下兒子,豈不是更加得寵?往後可得對雲姨娘客氣點兒。
霍天铖沉著臉上了馬車,喝斥道:“立即去杜家!”
他心下思量著,如今雲瑤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兒,若是放任不管,即便她進了靖王府做姨娘,也是活不了幾天的。
可是要管?又犯不上去管。
雲瑤不過是他找來的一個幌子,他付銀子,不欠她什麼,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是銀貨兩訖罷了。
但…,真的不管嗎?
這一年期間,雲瑤這個幌子多少還是有點用處的,總這麼出事也是添亂,回頭還是派點人手照看她一下吧。
至少,不能讓她在靖王府裡出事。
霍天铖很快做了決定。
馬車趕到杜家,街坊鄰居圍了半條街把路都堵了。
“閃開!閃開!”侍衛們上前攆人清路。
靖王府的人惹不起啊。
街坊領居們紛紛左右散開,瞬間讓出一條路,然後竊竊私語議論起來。
“瞧見沒?杜家要發達了。”
“可不!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杜家的小閨女做了靖王世子的姨娘,瞧著又是得寵的,以後榮華富貴一
輩子啊。”
“切,那也得他家小閨女得寵一輩子才行。”
人群中,有豔羨的、有嫉妒的,也有嗤之以鼻的,總之熱鬨極了。
而屋子裡,雲瑤和南珠都是眼圈兒紅紅,看著東娥心疼不已。
大夫給弄了療傷的藥膏敷上,說道:“這位姑娘身上好幾處皮膚損傷,傷口又大,將來多半會落下疤痕,難以完全消弭了。”
東娥聞言一陣默默流淚。
南珠氣得破口大罵,“這是哪個挨千刀做的惡毒事兒啊?如此狠毒,分明就是要毀了人一輩子啊。”
雲瑤心裡十分內疚,歉意道:“大姐,都是我連累了你,那人原本肯定是衝著我來的。”
“沒事兒。”東娥含著眼淚哽咽,反倒勸她,“隻要沒傷著你的臉就好,我這…,反正是在背上、肩膀上,穿了衣服就看不見了。”
怎麼可能沒事兒?哪個姑娘願意落一身疤痕啊?
雲瑤心裡難受極了。
特彆是看著東娥脖子上的傷口,那位置…,隻怕連衣服都難以遮擋住,心裡就更覺得對不起東娥了。
東娥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笑道:“傻丫頭,快彆難過了。今晚是你出閣的大好日子,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彆叫世子瞧了不高興。”
雲瑤紅著眼圈兒,又難過又氣,“你都這樣了,我哪裡還管他高不高興?!”
話音未落,就聽見門口一陣腳步聲停住。
“世子…”南珠抬頭,詫異而尷尬的解釋道:“你彆生氣,阿瑤剛才說的都是氣話,不能當真的呀。”
雲瑤緩緩回頭看了過去。
霍天铖麵無表情,問道:“聽說行凶的人已經抓住了,人呢?”
雲瑤回道:“那人捆在我家柴房裡,我爹看著呢。”
霍天铖冷冷吩咐,“帶上來。”
兩名侍衛當即去了柴房,像拖死豬一樣,將那人連
滾打趴的拖了進來。
霍天铖看向雲瑤,說道:“你去端一碗鹽水來。”
雲瑤愣了愣,“鹽水?”
“快去。”霍天铖低氣壓的時候,周身都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雲瑤趕緊轉身去了。
她到廚房找了一個大碗,裝了鹽,兌了水,攪拌了幾下端了回來。
剛到門口,就聽見屋子裡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啊!啊、啊…,饒命,饒命啊!世子…,啊、啊啊…”
雲瑤一頭霧水跨門進去。
隻見那潑藥水的人渾身染血,身上劃滿了七七八八的傷口,鮮血不停地往外滲,流得一地血跡斑斑。
霍天铖抬眼看向她,“把鹽水潑他身上。”
雲瑤端著鹽水走上前去,看著那痛得打滾血肉模糊的人,心裡一陣犯怵,不由停住了。
霍天铖冷冷道:“對惡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難道你不想知道誰害了你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