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心妍笑道:“好啦,好啦,彆哭啦,又不是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霍子嶼也勸道:“是啊,金家離靖王府也就兩三天的路程,等心妍在金家待一段兒,再和姨母告個假,逢年過節生辰時日總能回來的。”
蔣側妃含淚點了點頭,最後交待道:“心妍,若是受了委屈,就讓人回來告訴娘啊。”
霍心妍連連點頭,“好好好!我都知道了。”
蔣側妃這才鬆開手,讓她上了喜轎,又叮囑霍子嶼,“這一路上不要太著急,能趕上成親的吉時就行,彆讓你妹妹太受累了。”
霍子嶼還開了一句玩笑,“怎麼娘就不擔心兒子受累?隻疼妹妹。”
“彆鬨!”蔣側妃破涕為笑,捶了兒子一下,“娘自然也心疼你,但是你妹妹到底是個姑娘家,又是出嫁的新娘子,娘還不應該多疼她一些麼。”
霍心妍在轎子裡笑道:“哈哈,難得娘偏心我一次,我就受著了。”
霍子嶼本來就是想逗樂娘親和妹妹,見她們都笑了,也就不再多說,翻身上了馬,準備揚鞭開始啟程。
哪知道,正要走的時候,就見一人騎著快馬飛奔而來,一地煙塵滾滾。
出什麼事了?霍子嶼心裡的第一念頭就是這個。
“蔣側妃!二郡王!”來人很快抵達跟前,翻身下馬,跪在地上稟道:“小的奉了金夫人之命,特來稟告,六公子…,他人不見了。”
“什麼?!人不見了!”蔣側妃大驚失色道。
霍子嶼也是吃驚不已,連聲問道:“人怎麼會不見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去了哪兒,難道下人們都沒有跟著嗎?”
那人回道:“前幾天,我們夫人驗收了新郎官的袍子,就想著親自給六公子送過去,順道給他講講成親時候要注意的事宜,結果到了院子裡卻不見人。當時夫人也沒在意,隻是罵了一句,混賬東西成天不著家,想著晚點六公子就回來了。”
“後來呢?”霍心妍忍耐不住衝了出來,一把掀起蓋頭,“人呢?後來就再也沒回來嗎?!趕緊給我說清楚!”
“心妍!你是新娘子,你不能出來啊!”蔣側妃急得要把她給摁回去。
霍心妍怒道:“新郎官都不見了,我還做什麼新娘子?急都快要急死了!”
霍子嶼看向金家的下人,問道:“接著說!”
下人回道:“後來等了一夜,也不見六公子回來,夫人急得都快上火了。因為馬上就是六公子和四郡主的成婚大喜,再找不到人,就沒有辦法成婚了。再說,夫人也擔心六公子是出了什麼事兒,急得吃不下、睡不著,都給氣病了。”
霍子嶼目光一斂,“聽你這口氣,後來是知道金世
勳的下落了?”
“也不能算知道。”那人咽了咽口水,接著道:“第二天中午,有人給夫人送來了一封信,是六公子寫的。”
“信上說什麼了?!”霍心妍雙眼噴火一般的問道。
“六公子在信上說…”下人往後縮了縮,硬著頭皮回道:“說他配不上四郡主,實在是不能這樣草率成親,免得耽誤了四郡主的一生幸福。”
“放屁!金世勳他放臭狗屁!”霍心妍氣得破口大罵。
實際上,這話還是金夫人讓潤色了的。
金世勳的對金夫人原話是,“霍心妍驕橫無禮、粗鄙不堪,娶之,家宅不寧,與其讓金家今後永無寧日,兒子寧願一生不婚。故而辭彆父母,遠行他鄉,等霍心妍嫁人之後,再考慮回家事宜。”
反正就一句話他不娶霍心妍,而且霍心妍不嫁給彆人,他就不回金家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蔣側妃氣得渾
身發抖,又轉頭,擔心的看著女兒,心疼的勸解道:“心妍啊,世勳隻是一時沒想通賭氣出去了,肯定會找回來的,咱們把婚期往後挪一挪就行了。”
“我、我…”霍心妍氣得胸口一起一伏,喘個不停,一雙眼睛都給血充紅了。
“心妍,心妍啊。”蔣側妃怕她氣出什麼毛病來,趕緊上前,替她捶胸揉背,“你彆著急,你姨母肯定去派人找世勳了,一定會找回來的。”
霍心妍現在擔心的不是金世勳,而是覺得丟儘了臉麵!
“金世勳!你他.媽.的不是人啊!”霍心妍氣得銀牙咬碎,“嗤”的一下,把大紅蓋頭給撤了下來,狠狠摔在地上,“我這一輩子都跟你沒完!”
“夠了,夠了,彆鬨了,咱們先回去再說。”蔣側妃覺得這樣鬨下去實在太丟臉了。
“就鬨!我為什麼不鬨?!”霍心妍又是氣,又是委屈,老老實實憋了這麼久的氣,一瞬間全都湧了出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心妍啊,我可憐的女兒…”蔣側妃也忍不住哭了
起來。
霍心妍的臉色漲得緋紅,表情漸漸扭曲,“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金世勳當麵問個清楚,他憑什麼這麼羞辱我?憑什麼?!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