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漪該死!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霍天铖讓霍明儀和雲瑤留下,免得他們牽扯其中,然後直接去了書房找到靖王,把剛才的分析說了一遍。
靖王聞言雷霆震怒,重聲道:“什麼?!你是說,被燒傷的人很有可能不是白素漪,而是心妍?真正的白素漪反倒逃走了。”
“還不確定,隻是一種猜測。”霍天铖回道。
“那現在應該怎麼確定?”靖王一時間有點難以消化這個消息,心神都亂了。
霍天铖便道:“我記得,小時候心妍淘氣從假山上摔下來,結果磕掉了半顆牙。所以,如果燒傷的人是心妍的話,就算麵容不能辨彆,但摔壞的牙卻依然還在的。”
靖王怒道:“趕緊走!現在就去辨認!”
霍天铖卻道:“父王,這件事若最後猜測錯了,也
還罷了。如果真的被燒傷的人是心妍,隻怕蔣側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所以…,還是不要鬨出太大的動靜為好。”
他並不是心疼蔣側妃。
而是,不想讓蔣側妃因此而發瘋,再者也算在父王跟前表現個好。
靖王聞言怔了怔,強行壓住怒氣,說道:“這樣吧,你就彆過去了。你一去,蔣側妃和子嶼肯定都會多想,事情就掩蓋不住了。”
“那父皇怎麼打算?”霍天铖問道。
“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靖王漸漸冷靜下來,說道:“等下你先回去,我也先不去白素漪那邊,等晚點用探病的借口,帶著大夫一起過去檢查吧。”
“好,兒子先告退了。”霍天铖轉身就走。
“天铖!”靖王忽然叫住他,問道:“你就不擔心,事情一旦成真,蔣側妃和子嶼會認定這是你的陰謀,是你用害了心妍,並且殺了白素漪栽贓誣陷嗎?”
霍天铖停住腳步,回道:“我問心無愧!再說,蔣
側妃和子嶼信不信我,有何區彆?隻要父王不懷疑兒子就行。”
“父王信得過你,去吧。”靖王疲憊的揮了揮手,不再說話。
到了天黑時分,靖王讓人把霍子嶼傳了過來。
“父王找兒子有事吩咐?”霍子嶼一臉憔悴的進來,見靖王沉默遲疑,怔了怔,忽地目光一亮問道:“難道…,是有了心妍不好的消息?!”
“還不確定。”靖王回道。
“到底是什麼消息?父王你說。”霍子嶼急切道。
靖王歎了口氣,然後把霍天铖的一係列分析,簡明扼要的說了。
接著道:“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如果猜測是真的,隻怕你娘親受不住,所以我打算等下讓你換身侍衛服飾,跟著我過去一趟。”
霍子嶼的手不停發抖,止都止不住。
“子嶼,還不確定。”靖王勸道。
“不!”霍子嶼臉色一片慘白灰敗,“基本上應該
就是這樣了。因為除了這種可能,實在是沒有可能,會讓心妍毫無任何音訊。”
靖王拍拍兒子的肩,沉痛說道:“咱們先過去了,確認了,再說。”
霍子嶼趕緊換上了侍衛的衣服,跟在靖王身後,一臉陰霾的走了出去。
夜幕沉沉,一切都掩蓋在夜色朦朧中。
到了白素漪的屋子,一股子濃烈的藥膏味道傳來,十分刺鼻難聞。
畢竟她隻是一個爬床的姨娘,還是被嫌棄的那種,自然不會有好藥給她用,下人也不願意在跟前伺候。
前幾天,白夫人過來瞧著心疼得要死,哭得差點暈過去。
最後,白夫人不像讓女兒太受罪,便給下人們都塞了紅包,許諾經常過來打賞,才有下人願意給上點心伺候,也不過是將就著罷了。
此時此刻,靖王和霍子嶼站在窗前,都沒有說話。
床上那個被燒傷的女子,已經麵目全非,眼睛都睜
不開,也不能動彈,身上的繃帶到處都滲透出血水。
靖王狠了狠心,吩咐大夫,“掰開她的嘴,看牙。”
大夫上前,用筷子塞進對方的嘴,小心翼翼的撬開,但即便動作很輕幅度很小,還是扯到臉上的傷口一陣流血。
“看牙!”靖王嗬斥道。
大夫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不明白,王爺為什麼要大半夜來看白姨娘的牙,但是也不敢不聽,隻能嫌棄對方嘴唇。
燒傷會燒壞皮膚,卻燒不壞牙。
床上的女子被折騰得露出痛苦神色,嘴巴被撬開,嘴唇被掀起,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靖王和霍子嶼都是目不轉睛。
燭光下,可惜清晰的看到,那女子的切牙明顯少了一半。
靖王頓時覺得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不…,這不…,呼…,退出去!”
大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隻知道靖王的情緒大變,仿佛立即就要噴發的火山一樣,嚇得趕緊退出去了。
霍子嶼緩緩走上前去。
他輕聲呼喊,“心妍,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