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蜀王妃露出一絲心虛之色。
雖然嘴上還叨叨,但也沒有一直拿著雲瑤說,而是轉移了話題,“算了!不是親生的,怎麼樣都是不熟,都怪娘親當年沒給你生個妹妹。”
雲詡笑道:“那有什麼要緊?將來兒子娶一個孝順的媳婦,也是一樣的。”
蜀王妃本想回一句,“媳婦和女兒怎麼能一樣?”,但是看著兒子又是勸,又是哄,實在不好一直沒完沒了。
比較起來,兒子真是比丈夫貼心一千倍、一萬倍,心裡舒坦多了。
蜀王妃便問兒子,“你剛才去哪裡了?匆匆忙忙的,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彆累壞了。”
雲詡回道:“盈盈不見了,父王又不想鬨得大張旗鼓,便讓兒子帶著暗衛悄悄去找,所以把城裡跑了一圈兒。”
“乾嘛讓你跑腿兒!”蜀王妃忍不住心疼兒子,掏出手帕,給他擦拭額角的汗珠。
“沒事兒,就當溜達溜達了。”雲詡故作輕鬆笑道。
“真能作妖!”蜀王妃沒好氣,又不便直接點雲盈盈的名,隻能含混吐槽了一句,心下盼望雲盈盈趕緊出點岔子。
也不枉,她被蜀王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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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時分,雲盈盈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但是…
並不是她自己一個人回來的,而是帶著金世勳,說是下午出去遊玩的時候,崴了腳,所以在外頭耽誤了。
駱側妃瞪大眼睛看著女兒,“盈盈…”
她先看到女兒全須全尾,鬆了一口氣,繼而看到站在旁邊的金世勳,又差點忍不住要暈過去。
駱側妃指著金世勳,顫聲道:“他、他他…,誰啊?”
“娘!”雲盈盈聲音清脆,“他姓金,叫做世勳,是我在白雲寺認識的公子,那時候他幫我撿了一次團扇,所以就認識了。”
“誰問你這個了?!”駱側妃怒道。
她起初是擔心女兒的安全問題,現在見女兒沒事,卻帶著一個大男人回來,隻覺得女兒絲毫不顧名節,丟儘了她的臉。
因此忍不住火冒三丈!
雲盈盈知道帶著大男人回來,是要挨罵的,笑嘻嘻道:“那娘想問什麼?想問我和世勳的關係嗎?女兒喜歡他,他也喜歡女兒,所以我們已經定下終身了。”
“定下終身?你再說一遍。”接話的,是從外麵聞訊趕來的蜀王。
雲盈盈見了父親,頓時不敢像在娘親麵前那樣厚臉皮,聲音有些飄,“父王,我和金公子兩情相悅,所以請父王成全…”
“啪!”蜀王上前就是狠狠一耳光,打得清脆響亮。
“啊…”雲盈盈長這麼大,從小都是被父母捧在掌心裡,當成眼珠子一樣疼愛的,挨打還是頭一遭,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盈盈,你沒事吧?”金世勳一臉關切的模樣問道。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混賬東西!”蜀王怒道。
金世勳穿了一身錦緞長袍,長相俊俏、氣度不俗,
施施然的行了一禮,“見過王爺!在下是靖王側妃的娘家外甥,…金世勳。”
“靖王側妃的娘家外甥?”蜀王雙目微眯。
雲盈盈捂著挨打的臉,委委屈屈的哽咽道:“父王,你怎麼問都不問清楚,就先打我一巴掌啊?世勳的身份也不差,又不是配不上我。”
“放肆!”蜀王怒道:“我管他身份差不差?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就算是天皇老子,你也沒理由跟他私定終身!”
雲盈盈又嚇,又委屈,“哇”的一聲就哭了。
駱側妃自然心疼女兒,但是也氣女兒亂來,加上蜀王還在怒氣頭上,因此並沒有上前摟著女兒安慰。
雲盈盈的眼淚就想斷線的珠子一樣,啪嗒、啪嗒,一直往下掉。
金世勳當即道:“王爺、側妃,這件事是你們誤會盈盈了。本來我們隻說去白雲寺,一起遊玩半天,不聊盈盈歪著了腳,所以才會耽擱了。”
蜀王冷聲,“你少在這兒花言巧語!你的這點把戲,也就能哄住盈盈,哄不了我!你既然是靖王側妃的
外甥,那也就是名門大戶出身,怎麼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你若是心悅盈盈,就應該光明正大的上門提親,而不是帶著她到處亂跑!”
雲盈盈哭道:“不怪世勳,是我說要去白雲寺玩兒的。”
蜀王一聲冷笑,“你就是個蠢貨!你說去,他就帶著你去?他為什麼不勸著你回王府,難道你還能不聽他的?再說了,白雲寺到底怎麼回事兒,還是兩說呢。”
“什麼意思?”雲盈盈紅著眼圈兒愣住了。
駱側妃卻是瞬間明白。
蜀王是在說,搞不好,白雲寺的偶遇就是金世勳設計出來的,故意欺騙天真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