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空氣舒適而清澈, 剔透的晨光之中;脆生生的鳥鳴為美麗的新一天而拉開了篇章。
夜蛾正道:“……”
高專正牌校長兼董事會三把手,此刻,正麵目呆滯的站在自己學校的池塘邊;看著眼前的“異象”。
熟悉的詩情畫意小池塘已經消失不見;美麗如點翠的綠頭鴨們也脫胎換骨,變了一副模樣。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寬大的碧藍水潭, 水麵上碧波粼粼;假山邊一朵朵粉白色荷花宛如身姿搖曳的少女正在舒展自己身枝葉。
然後, 一群正在假山旁邊梳理自己羽毛的雪白色鴨子出場。
它們一個個身姿白肥圓, 鴨嘴是讓人看了心情就很好的嫩黃色, 叫起來“嘎嘎嘎”的十分清脆,聽上去就像笑聲一樣。
這些都不重要。
讓夜蛾正道最為懵逼的是——水畔左邊邊緣處, 不知什麼時候搭上了一片木頭材質的地基。
整個地基打的方方正正,呈現長方形狀;木頭色澤新鮮,空氣中還帶著一股好聞的木香味兒。
“……”
夜蛾正道默默的凝視著這個方方正正的地基, 然後微微抬頭,眼神麻木的盯著左前方曆代校長精心嗬護的鬆樹林。
此時, 那邊色澤墨綠的鬆樹林, 三分之二的樹群慘遭剃頭式襲擊;高聳入雲的枝乾被剝削成不及孩童高的樹樁、一個個光禿禿的立在原地,好似一塊塊孤墳墓碑;正淒厲幽怨的朝著夜蛾正道控訴著它們的經曆。
正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
看著一片被剃頭的鬆樹林,夜蛾正道在看看這個鶴立雞群新鮮出爐的地基;一股苦逼而鬱悶的心情悠然而生,讓他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校長大人,彆看啦, 吃個冰激淩吧。”
五條悟的聲音在夜蛾正道的身邊恰好響起;打破了這令人尷尬的沉默。
夜蛾正道聞聲看去, 就見五條悟穿著一臉雪白的襯衫,帶著黑色眼罩;俊美的下半張臉上滿是笑意。
他手上拿著兩個奶油冰激淩, 自己吃一個, 遞給夜蛾正道一個。
“…劉桑送回去了麼?”
夜蛾正道懨懨的接過冰激淩, 聲音滄桑的開口;那副老年墨鏡也擋不住他一臉的憂鬱和頹敗。
“剛送回去, 硝子正在給她洗漱換衣服——哈, 剛剛我看到棘一臉呆呆的坐在床上,好像是剛剛睡醒哦。”
說到這裡,五條悟興致盎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棘的那個表情超級有意思呀,他什麼也不說;就是那種心有餘悸的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硝子給美鳳梳頭發—”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昨天不是棘在看護劉桑麼?為什麼你過去的時候他剛剛睡醒?”
校長大人語氣尚且淡定。
但是內心已經翻山倒海。
棘君…你怎麼睡得著?看護病人不是真麼看護的好麼?
你知道學校的鬆樹變成什麼樣子了麼?
恕我直言,這至少有你一半的責任!
“好啦~消消氣,和棘沒什麼關係,也不是他的責任。”
五條悟看夜蛾正道臉色不佳,便猜出了他內心有些不快;連忙擺了擺手,充當起了解說人員。
“硝子到的時候棘處於一種昏睡狀態,怎麼叫也叫不醒的那種;而且渾身亂糟糟,看上去十分淒慘,就像是被□□了一樣。”
說到最後,五條悟臉上有些不符合師德、帶有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聲音也充斥著調侃。
“……納尼?”
夜蛾正道一聽,眼睛都瞪大了。
什麼玩意兒?被□□?
還昏睡?
“悟,你說什麼鬼話?正經一點;棘一個少年…”
校長眉頭一皺,感覺此話十分不妥。
都是當老師的人了,老大不小;怎麼還這麼口無遮攔的調侃學生?一個男的一個女的,還□□?真要□□到底誰□□誰啊?
“老古董,現在社會上男孩子也是很危險的好不好”五條悟不滿的反駁到。
“不重要的等一下再說,現在眼前的問題該怎麼解決?”
夜蛾正道咬了一口冰激淩,麵無表情的的指著前麵改頭換麵的池塘,還有一群正怡然自得遊水的白鴨。
“地基來自樹木,剛剛我找人測量一下,地基打的很深,都是鬆木材質;池塘裡的水質剛剛也看了一下,沒有什麼問題…這些源頭尚可查清…但是,這鴨子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裡,夜蛾正道內心一陣心痛。
這池塘裡本來什麼動物都沒有養殖,是他上任之後特地從中國引進了一批綠頭鴨優良鴨苗,從小養到大;作為觀賞鴨嗬護在池塘裡。
一夜不見,這些鴨子好似被什麼鬼東西給輻射一樣患上了白化病,還少了兩隻。
劉桑據說是構建術師,改池塘和借木打地基都能理解——但是這群白鴨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構建術師還能重新構建生物基因?
真要是這樣,這可就不是小事了!
“不要亂想了老師。”
五條悟在眼罩之下翻了一個白眼。
男人蹲下身體,一把抓住了一隻遊到池塘邊的鴨子;拎著它的翅膀站了起來,將掙紮的“嘎嘎嘎”的鴨子朝向夜蛾正道,展示給他看。
“你看看,這個嘴巴,這個鴨腳;品種都不一樣了,明顯不是中華綠頭鴨那種味美的肉鴨~”
五條悟拎著鴨子說到。
“不是肉鴨!!”
夜蛾正道被戳到了痛處,嚴肅的反駁了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