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五條悟先開口, 甜甜就神色坦然的起身,雙手微微抱拳,十分有眼力見的先同麵前的男人問好。
“五條老師, 這些日子,麻煩您和校長同學的照顧了;給學校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 我深感慚愧。”
她本人是適應不了日本人那個鞠躬來鞠躬去的禮儀, 隻要想想自己做這個樣子就感覺非常彆扭, 於是甜甜就將鞠躬改成了抱拳, 用這個方式來表達對對方的尊重。
並且,她之前在遊戲裡做出的行為, 套用到現實上,可以說非常嚴重。
砍了那麼老多的樹木。
在日本她不知道會怎麼處理, 但是在中國, 鐵定是要負刑事責任的;抓起來關個三五月都是輕的。
她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在人家學校裡那麼“撒潑打滾”還禍害花草樹木,人家都沒有把她攆出去。
但是不管怎麼說,人家怎麼對待她是人家的事;至少她本人的態度上不能落了禮數、也不能讓彆人感覺她是個滾刀肉,還有不負責任的小人。
“……”
五條悟猶豫了一會,看著眼前異常平靜謙虛的甜甜;挑起眉頭, 仔細觀察著她。
可以, 不癲狂不暴躁, 說話不磕巴、流利而清晰。
這是癲症不藥而醫了?
還是說,那次的問話觸動了所謂的“規則”,使得她身上出現了“契機”和轉機?
“這麼說,天天現在清醒了麼?”
男人一開口,就是一股老動漫腔。
說話聲陰陽頓挫, 而且好聽的和二次元聲優一樣。
“拖大家的福, 我清醒了。”
甜甜微笑著說, 臉上表情非常的親切和善,聲音也很穩。
“之前的事情你也記得嘍?”
五條悟看著她流利的叫著自己的名字,甚至說出了同學和校長這個詞語;心裡麵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說不上全部記得,但是腦海裡還是隱隱約約有點印象…”
甜甜眼珠子一轉,從善如流的回答道。
隨後她聲音開始慢慢變得苦澀和無奈,整個人的畫風變得低迷和蕭瑟。
“五條老師啊,我要是在這期間乾了什麼混蛋事;雖然非我本意,但是責任我會擔;我也願意和大家協商溝通,能賠償的我儘力賠償…爭取讓大家都滿意。”
一套華夏老傳統“伸手不打認錯人”的套路在她的身上發揮的淋漓儘致。
甜甜腦海裡想著自己往常處理事情的方式,還有在電視上看的那些老油條模樣,對於自己目前的定位也有了兩份想法。
如果要完成係統下達的任務,實現自己的目的;現在高專她是肯定不能走的。
這幫常年遊走在鬼神之間的人,不知是什麼原因收留了她這麼久;不過她猜測,因為她本身的能力的原因是肯定有的。
現在是個順著杆子往上爬的機會。
如果能和他們達成良性合作的結果而留在高中,這種結局這是最好的。
實在不成的話,她也隻能在想想其他辦法。
大不了在高專附近打個地洞挖個隧道,有事沒事回來瞅瞅…
當然,這個想法不是很現實。
目前最害怕的一點,就是被對方套出真實身份,從而達成【遣送回國】的結局;如果是這樣,她下的決心,她的決定,全部都會付之東流。
所以她的真實身份絕對不能被套出來。
即便被套出來,她咬死了牙也不能承認。
對她有利的一點就是中國依然存在一個劉甜甜。
目前係統已經開始操控劉甜甜的身體,代替她來進行日常生活;即便國家瞬著信息去查,最終的結果也隻能查到一個經典哲學問題——“她不是她,她另有其人。”
“賠償?你有錢麼?還是說你能用其他方式來賠償?”
五條悟表情稍微嚴肅了一點,聲音微挑,目光從上到下的掃視著甜甜,似乎在質疑她的賠償能力。
“…芥菜”
狗卷棘看到五條悟這個不妙的語氣,似乎有點著急,卻不知所措,隻能目光籌措的看著兩個人。
甜甜聞言微微一頓,繼續同五條悟交流。
“…五條老師,這個都是到時候和學校具體溝通的問題,而且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其他方式的賠償,隻要不涉嫌違法亂紀、我本人的態度肯定是積極…您也知道,我本人情況有些特殊,是不是?”
錢她肯定是有的。
係統給她的錢數目不小,如果可以,她還真想直接賠錢;但是她肯定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擺出來說;因為這樣首先錢是從哪裡來的就解釋不通。
“這樣吧,你和我去談談,一會我帶你去見一下校長。”
五條悟想了想,聲音平淡的對甜甜說道。
“好的,五條老師,麻煩您先回避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甜甜同狗卷棘點頭示意,隨後從床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裙。
“好啊。”
五條悟笑了笑。
還真是清醒了,都有羞恥心了,換衣服還記得讓他回避。
甜甜穿好係統給的日常裝從二樓下來的時候發現五條悟在門外等著,而狗卷棘還在屋子裡。
“天天…”
狗卷棘看到她,眼前一亮。
“天天…如果你還能回來的話,我帶你參觀一下學校吧。”
少年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
話裡話外讓甜甜感覺自己就是要刺秦王的荊軻,狗漸離正在撫琴為她彈奏一曲“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甜甜:“……”
甜甜:“…那真的是太感謝了,我正好需要呢;回頭我一定要請你吃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