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勞動假期在農村,一般都是結婚的旺季,好些在城裡工作的年輕人,都會趁著五一或是十一期間,回農村來結婚辦酒席。
文燁明天結婚,今兒文家人幾乎都很忙。
也就隻有文嬋他們這種半大不小的孩子,比較悠閒。到了晚上,文奶從文忠華家回來,叫文嬋姐弟去文忠華家吃晚飯。
文垣給文嬋打了個掩護,說文嬋身體有些不舒服,休息了,讓文奶彆叫她。
文奶顯然也習慣了文嬋時不時就身體不舒服,怕打擾到文嬋休息,甚至都沒進臥室瞅一眼,隻關心的問了文垣幾句,便帶著孫子去了文忠國家。
文家如何忙碌都與文嬋無關,她盤膝閉目靜靜坐在床上,呼吸綿長,一吞一吐吸納著空氣中為數不多的靈氣。
一夜調息。
天朦朧發亮,晨曦將要爬上雲頭之際,靜坐的人眉頭驟然一凜,一道金色劍印從她額間倏然飛向了天邊。
劍印在天邊溜了一圈,把初晨紫氣完全吸納,便飛了回來。
待劍印入體,床上的人黑眸驀然一睜,整個人頓時鮮活過來。
文嬋沉沉吸了一口氣,緩了一會兒,才從床上蹭起來。
活動了一下有些發僵的脖子,踩著拖鞋出了臥室。
客廳裡,文爸和文垣都已給穿上新衣,收掇妥當,準備出門去文忠華家,幫忙迎接新娘。
見文嬋出來,文忠國擔心地看著她:“小嬋,身體好點了嗎?今兒你大伯家會很熱鬨,你要怕吵,等坐席的時候在過去吧。”
文嬋做為文家這一輩唯一的女孩,按當地習俗,文燁結婚,做為堂妹的她是要去給新進門的新娘端一碗點心的。
但文忠國怕文嬋受不住吵鬨,又加上昨兒晚上文嬋有些發病,所以他就把這事給推了,讓周芳娘家侄女,也就是文燁的表妹去端。
文忠國昨兒半夜回來後,擔心晚上女兒病情加重,一個晚上都沒睡覺,一直提心吊膽的守在客廳裡,就怕文嬋有個意外。
現在看到文嬋又恢複了精神氣,那顆提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文嬋看了眼窗外還未完全亮開的天:“爸,你們這麼早就要出門了嗎?”
文忠國點了點頭:“嗯,新娘家有些遠,我們得早點出發。”
文燁娶的媳婦家在隔壁縣城,離洪鎮有些遠,所以文家這邊得提早出發,才能趕在中午前把新娘迎進門。
“那我需要去嗎?”文嬋歪頭問了一句。
文嬋雖然極不喜歡文忠華那一家子,但該有的禮節卻一向做的很好,從不落人口舌。哪怕懟大伯娘周芳,文嬋都能懟得不動聲色,讓周芳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文燁結婚這種大事,文嬋就更不可能給周芳留下什麼把柄,讓她說道。
文忠國搖頭:“你不用去,你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沒人敢說你什麼,乖,在回去睡一會兒,等要坐席了,去露個麵就行。”
文忠國早就把文忠華那一家看淡了,才不會為了麵子,讓女兒跟著去受累。
當然,累不累的,也隻有文嬋知道。
“那好吧。”文嬋點頭,她是乖寶寶,爸爸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了幾句,文忠國帶著文垣出了門。
文嬋乖巧執行爸爸的交待,送走文忠國和文垣,就又退回了臥室。
老實話,她如果不是文燁的親堂妹,沒辦法避開他結婚的這種大事,要不然,她還真的不願意去跨大伯家的大門。
她寧願在家裡做試題,都不願去文忠華那邊瞄上一眼。
農村結婚習俗繁多,文嬋在家刷了一會兒試題,街道上就響起了鞭炮聲。
文嬋放下筆,起身站到窗口處。
隻見街道上文奶奶帶著文家眾堂親,喜氣洋洋地挑著祭品,往鎮郊外的文家祖廟走了去,說是祭祀祖先,告訴他們文家又添人口了。
文嬋對這些習俗不大熟悉,但對這種大事小事都要祭祀祖先的習俗卻是很喜歡。
看了看快要經過樓下祭祖隊伍,文嬋眸子一亮,來了興趣,換上衣服興衝衝地跑下樓,想跟著大夥一起去祭祖。
文嬋速度不慢,鎖好門出來時,剛好就落在了祭祀隊伍的尾巴後麵。
一個隔房的堂奶奶見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小姑娘,睜著對有些渾濁的眼睛,瞅了文嬋好幾眼,才把她認出來。
堂奶咦一聲:“這不是文嬋嗎,好久沒到看了,這都長成大姑娘了。”
文嬋朝老人甜甜一笑:“七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