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距離傅行此回來錦城還有半天, 宴隨肯定是不放心放任傅明灼一個人的,所以她確認了祝凱旋有時間可以幫忙照看, 才放心吩咐傅家的司機送她回了家, 辜負一個孩子的喜愛和信任,她有愧疚有心疼, 不過實在勝不過心裡的障礙,隻能選擇自私。

傅明灼悶悶不樂的消極狀態一直持續到宴隨家門口都沒有緩解。

看她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 宴隨終是於心不忍, 下了車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 摸摸傅明灼的頭, 再次解釋:“灼灼, 我真的沒有不喜歡你,但是我有工作要忙。”

傅明灼懨懨地垂著眸, 不答話。

“灼灼。”宴隨把身子彎的更低一些, “我不是留了手機和微信給你嗎, 你可以隨時找我聊天。”

看到傅明灼泛紅的眼眶。

原本就爆棚的罪惡感更是攪得翻天覆地。

“那這樣好不好。”宴隨說, “過幾天我帶你出去吃飯,我們喊上凱旋和晶晶姐姐,好不好?”

有了實質性的保證,可信度高上許多,傅明灼終於有了反應:“真的?”

“當然了。”

有汽車由遠至近而來, 緊急刹車停在家門口, 駕駛室下來宴連, 她一身的職業裝, 很有職場精英女性的風範,倉促重重關上車門,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腳下生風,穩穩踩著高跟鞋小跑:“讓他們等會,我已經回家拿資料了,很快就回來。”

照例,沒有宴其盛在的場合,她們不需要理睬彼此,所以看到宴隨,宴連的眼神沒有多餘的停留,像看一個不相乾的陌生人,立刻便移開了。

不過這一次有所反常,下一瞬她便慢下了步伐再度看過來,看的是車裡的傅明灼。

不出兩秒鐘,傅明灼便注意到自己被看,睜大了眼睛回視,茫然的同時帶幾分謹慎。

宴隨沒有回頭,聽著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再度加快遠去,她問傅明灼:“你認識這個姐姐嗎?”

傅明灼搖頭。

“從來沒見過嗎?”

傅明灼再度搖頭。

目送傅家的車子開遠,宴隨才進門,房子前的台階邁上兩步,裡麵宴連拿著一個資料袋出來。

又打了個照麵,宴連反手關門的動作頓住,她滿臉欲言又止,很明顯想對傅明灼出現在這裡一事問些什麼,但一直到宴隨走上去,她都沒能開口。

宴隨視若無睹,神色淡然地繼續拾階而上,在距離宴連兩步開外的地方頓住。

為了陪傅明灼上山,她沒穿高跟鞋,從羅晶晶那裡順了雙運動鞋,比穿高跟鞋的宴連低了半個頭,加上淋過雨,頭發半濕著貼在頭上,形容有幾分狼狽。

長相來說,宴連是清秀婉約掛的,屬於耐看型;宴隨則正好相反,明豔張揚,毋容置疑的第一眼美女。二人性格也都隨了長相,宴連隱忍,宴隨強勢,羅子琴一直都希望宴隨能收斂一些:“你就是吃了你這壞脾氣的虧,誰都會傾向同情弱者,所以你爸爸更心疼她。”

宴隨一直對此嗤之以鼻,父親的寵愛本是人之常情,為什麼她得委曲求全偽裝天性去爭取。

此時此刻,兩軍對峙。

宴隨的氣勢並不因外表的下風打折扣,依然牢牢占領上風,抬眼衝宴連一笑,笑意不達眼底:“讓讓,你擋我道了。”

羅子琴在客廳看電視,餘光瞥見有人進來還以為是宴連去而複返,沒料到是女兒,客套的微笑頓時收回去,板起臉重新看向電視機。

換了平時宴隨才懶得熱臉貼冷屁股哄人,不過受傅明灼影響,她此刻感觸頗多,對羅子琴也格外有耐心,放下拉杆箱坐到羅子琴身邊:“媽媽。”

她難得的主動示弱令羅子琴也感到意外,既然女兒妥協,她自然也順著台階下了,沒忍住問出方才一眼就看出的宴隨的改變:“出去一趟怎麼瘦了這麼多。”

“東西吃不慣。”宴隨信手拈來一個借口。

羅子琴沒戳穿,隻掀開薄毯坐起來:“吃中飯了嗎?我給你燒,你先去洗個澡。”

身為宴家的太太,羅子琴吃穿住行都有人服侍,親自下廚的次數隻手可數,像今天這種狀況實屬難得。

宴隨快速洗了澡下來,羅子琴已經煮好一碗熱騰騰的青菜雞蛋麵等她,賣相一般,青菜都煮黃了麵也有些發脹,口感更是平平無奇,不過物以稀為貴,宴隨很給麵子,坐下就動筷。

過程中,羅子琴一直沒說話,等到她吃完,還是忍不住老生常談:“你姐姐在公司……”

“我知道了。”宴隨抽了紙巾摁嘴角,“我馬上就去公司。”

驅車前往宴森的路上,傅行此打來電話。

宴隨等鈴聲響了兩聲再接起,聲線平穩無波:“喂。”

“喂。”他匆匆和旁邊的人說了句“No,thanks”才繼續和她說話,“我登機了。”

如果是通知登機這點小事,哪裡犯得著專門打個電話過來,微信告知一聲足夠了。料到瞞不住他,傅明灼肯定會跟他告狀,宴隨乾脆先發製人:“你在追我麼?”

問題問得太直白了些,傅行此頓了一秒才反問:“那不然呢?”

得到確切的答案,宴隨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我以為你會介意以前的事。”

他說:“都這麼多年了。”

言下之意是,那麼多年前的往事不想再追究。即便沒有苦衷和隱情,也念她年幼不懂事既往不咎。

“那你和宴連是什麼關係。”這個問題八年前宴隨問過一模一樣的。

傅行此依然像八年前一樣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八年後他的回答甚至比前一次更加置身事外:“沒有關係。”

“我在宴連的媽媽那邊看到你送的花了。”

他已經從傅明灼那邊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經過,聽到她如是說,並不感到意外,也不問什麼難道花一樣就代表是同一個人送的廢話,承認得乾脆,但是換了個角度:“我去看的她母親,並不是去看她。”

“有什麼差彆?”

“我母親和她母親同一天過世。”傅行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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