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昭幾步上前:“淼淼,你生病了?哪裡不舒服?”
薑淼伸手擋住她,“跟你無關。”她朝著前著前麵走去。
張延霖趕緊來扶她回病房。
薑淼要出院,也不要輸液了。
張延霖:“因為她?你躲她?”
薑淼突然就泄了氣,她為什麼要躲她,為什麼要受她影響?
鬱昭似是知道薑淼不喜歡她,並不敢來找薑淼,去了護士站問薑淼的病情,得知她是發燒以後,她喃喃自語:“我錯了,我不該出現在她的跟前。”
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薑淼的病房裡。
“淼淼,我是鬱晟,是鬱昭的大哥,我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幾分鐘的時間都不願意嗎?”
他沒敢說自己是淼淼的大舅。
薑淼冷眼看他,“你想說什麼?想說當初另有隱情,想說她是被逼的?”
鬱晟:“她確實沒有彆的選擇。”
鬱晟的母親是舊社會的資本家小姐,鬱晟的父親早年留學,鬱晟也在58年出國留學。
在特殊年代,他們這樣的家庭,是無法安全的。
鬱晟的母親把房產免費租給政府使用,又把銀行的存款也都捐了,希望能保住鬱家。
鬱昭的父親並不想離開。
但這樣並不能保住鬱家,時局越來越動蕩,連外嫁女鬱昭都不能幸免,鬱家花錢買了一條生路,舉家遷往M國,但因為走的太晚了,偷渡出去的路線很危險,大人都不一定能熬得過,孩子就更不行了。
一旦被抓住,隻有一個死字。
鬱昭也想帶著淼淼。
可她更怕淼淼路上出事。
淼淼的父親王陸洲是汽車司機,三代貧民,身世清白,再加上她嫁妝裡的金飾,她以為王陸洲能養得起淼淼,能讓淼淼過上富足的生活,更能保得住淼淼。
鬱昭跟著父母兄長一起離開。
王陸洲對外說鬱昭去世了。
鬱晟看著薑淼:“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還怨你母親,那就怨吧,等她病好了,我帶她走。你母親這些年總是放不下你,她沒有再婚再育,你是她唯一的孩子。”
薑淼很茫然,鬱昭沒錯,那錯的是誰?
br />張延霖陪在薑淼的身邊:“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蜜蜜姐也會支持你。”
薑淼輸了水,躺在病床上想著鬱晟的話,張延霖陪著她,又去打聽了鬱昭的病情,說給薑淼聽。
鬱昭也是高燒。
估計也是淋了雨。
薑淼這水還沒有輸完,薑蜜就找來了。
她覺得張延霖昨天來的一趟有些蹊蹺,就去找了薑淼,並來到了這裡。
看到薑淼躺在病床上,明明才過了幾天,她仿佛憔悴了許多,最重要的是她的精神,很差。
薑蜜幾步過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淼淼,不舒服了怎麼不回家?”
薑淼:“我不想讓你擔心。”
薑蜜又氣又急,伸手把她抱住,仿佛抱孩子一樣的輕撫著她的背脊:“我在呢。”
薑淼被這麼抱著,紛亂的心一下子就寧靜了下來,薑蜜都來了這裡,事情已經瞞不住了,她道:“姐,鬱昭還活著。”
薑蜜頓時明白,薑淼為何會這副精神狀態了。
她拍著薑淼的背,聽薑淼說著鬱昭的事情,這時候的她說話有些沒有邏輯,似乎沒有了語言組織能力。
最後,薑淼仰著頭看薑蜜:“姐,她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晚?”
薑蜜:“不晚,什麼時候都不晚。”
誰都沒錯,隻是可憐了小淼淼。
薑淼又道:“可是因為她回來的晚,我才有了蜜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