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2 / 2)

年長者的義務 月下桑 10328 字 3個月前

忍住笑,主持人耐心對他道:“講講您是怎麼教育宮肆同學的,讓其他家長和同學取取經。”

宮父就愣住了,好在,他愣住的時間並不算長,趕在其他人覺得不對頭之前,他清了清喉嚨終於開口了:

“我從小就不算什麼好學生,自己做學生的時期從來沒有機會站到這種地方,如今生平第一次來到這裡,還是托了兒子的福。”

“剛剛主持人小姐說要我介紹一下我是怎麼教育宮肆的,可是抱歉,這個問題我是沒有辦法回答的,因為在我們成為父子的日子裡,不是我教育了阿肆什麼,而是阿肆教育了我。”

“大概是我實在不是什麼可靠地家長,所以阿肆從小就是個可靠地小孩子。一本書他總是從哪裡拿出來,然後一定會放到哪裡去,一件事隻要開始做了,就絕對不會中途而廢,每次我想要亂擺東西的時候,每次隻要我想要放棄一件事的時候,阿肆就會看著我,他沒有說什麼,可是看著那雙烏黑的大眼睛,我就放棄了了想要放棄的念頭。後來他離開我之後,我卻總覺得他仍然還在我身邊,每當我想開始或者結束一件事的時候,我的腦中總會浮現那雙黑色的大眼睛……”

宮父講起了宮肆小時候的事。

聽他講著,宮肆微微眯起眼睛:原來他小的時候,他們一起做過這麼多事嗎?他都不記得了。

然而宮父都記得,清晰地記著每個細節,栩栩如生,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

大概宮父的話激起了台下家長們的家長共鳴吧,尤其是他講的是孩子小時候的事,任何孩子,小時候總是可愛的,他有一副好嗓音,敘述雖然沒什麼章法,然而充滿感情,台下家長們漸漸被他帶著來到了孩子們的童年,所有人的目光都柔軟下來,仿佛重新回到了孩子幼時、自己還年輕的時候……

等到宮父最後講完的時候,台下人報以了如雷的掌聲。

這個臨時演講是相當成功的,成功到好多原本想打孩子都不打了,家長會結束的時候,還有很多人過來朝這對父子告彆,坐在座位上,宮父笑著和一位位家長道完彆,他們成了最後離開的人。

宮肆和溪流已經站起來了,宮父卻仍然坐在那裡,低著頭。

熟悉的樣子,宮肆以為他又哭了,然而等到他走過去的時候,卻看到宮父抬起頭,對他笑了。

“?”宮肆不解地看向他。

“我以後不再哭哭啼啼的,我才想起來,阿肆小時候就不會哭了,摔疼了也會自己爬起來,阿肆說,男孩子要堅強,我得繼續向阿肆學習。”

看著這樣的父親,宮肆張了張嘴巴,歎口氣,朝父親伸出手,等到那隻比自己還要大一圈的手握住自己的,他一用力,將父親拉了起來。

家長會結束就是周末,宮肆和弟弟們都回了家,和父母還有他們的使用者一起,一行人愉快地度過了周末。

如今的學生課本可比以前難太多,宮父宮母很快就發現自己已經連冬春的課業都沒法輔導了,沒法在兒子們的學業上幫忙,他們隻好轉為其他的:比如,帶著秋夏釣魚→他們一條魚都沒釣上來的時候,秋夏已經釣了滿滿一桶;帶著冬春踢足球→宮父宮母很快累趴下了,宮父頭上還吃了冬春一球。

沒有辦法,他們最後隻能在自己會而孩子們不會的地方下手→騎摩托車。

“喂!秋夏和冬春還沒到可以騎摩托車的年紀啊!”大哥宮肆隨即提醒道:“你們這摩托一看就很危險啊,聽說還能追上飛行器?”

“什麼?能追上飛行器?”冬春的眼睛亮了。

看到弟弟這模樣,宮肆就知道很難阻止他們了,沒辦法,他隻能在旁邊監督著父母騎著摩托車載著冬春和秋夏在溪流家的大院子裡來回飛奔,大概男孩子總是沒辦法拒絕這種速度感的,秋夏都忍不住看向哥哥,表示自己想試著上手了。

最後,宮肆和秋夏都學會了騎摩托車。

“我的摩托車這回就留給阿肆,因為阿肆已經十八歲了,等到秋夏十八歲的時候,我們再送一輛給秋夏。”宮父笑嗬嗬道:“男孩子嘛,到了這個年紀應該有自己的座駕了。”

嘴上不說心裡對這個禮物卻有點滿意,宮肆沒有拒絕。

“等到我十八歲的時候也可以有摩托車嗎?”冬春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向父母。

“可以,可以,你們都有。”宮父就彎下身笑著摸摸他的頭。

“定洲看起來有點爸爸模樣了,看著他們,我都想生個孩子了。”遠遠地站在一旁,攝雙手插兜對旁邊的安紮吉道。

安紮吉琉璃一般的眼睛看向他,半晌道:“那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單身了,哈哈哈!”

攝:……

就這樣,短短相處了四天多一點的時間,宮家父子又分彆了。

“我們打算回冷水鎮一趟,實際上,我們這回還找到了火種,你大伯說要我們給你一滴,然後剩下的放到家裡的火爐裡,稍後他有時間回去的時候再處理。”宮父道。

“火種?”宮肆下意識看向他胸前的哨子,他從齊洲得到火種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和大伯說呢!

“你已經從大伯那裡得到火種了嗎?以後想當刀匠?”宮父溫和地看著宮肆道。

點點頭,宮肆毫無遲疑:“我覺得刀匠這個職業不錯,將來上大學也會考慮學這類專業。”

“不錯不錯,我們家的家族職業總算有人傳承下去,你的話,我覺得絕對沒問題,你和你大伯很像!”對於宮父來說,和自己的哥哥很像,大概是他能想出的最高讚美了。

“我會努力的。”宮肆卻知道自己和大伯之間還相差甚多。

“慢慢來就是了。”宮父說著,也從背包裡摸出個哨子一樣的東西:“我不會分,能力也不高,你自己拿著吧,給你大伯的在另外的盛火器裡。”

點點頭,宮肆接下來哨子,收好哨子,他繼續聽父母交代。

然而宮父宮母已經沒什麼可交代的了,又抱了抱冬春和阿吉,和秋夏說了幾句話,揮揮手,四個人騎了剩下三輛摩托,他們隨即揚長而去。

來去如風,大概指的就是宮父宮母這樣的。

好像發生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將他們送走,宮肆隨即帶著弟弟們往回走。珍貴的周末即將結束,他們明天該上學的上學,該被謝開帶著玩的繼續玩,宮家兄弟的生活依舊按部就班。

高三生活也和之前沒太大區彆,課業稍微緊張了一點,不過對於宮肆來說還好,他已經填好了大學誌願,就是姬洲大學的冶煉專業,這可是全姬洲最好的大學……中不太熱門的專業,鑒於此,宮肆覺得自己還是蠻有把握的。

星隕報的則是姬洲大學最熱門的醫學院,尼鹿報了民俗學院,瑪隆艾敏則報了體育係,一句話,f班所有人都報了一所大學。

目標明確,f班的小夥伴們就開始努力學習了,就在他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專業書”的時候,姬洲卻不太平靜。

先是在一場什麼洲際比賽中輸給了其他洲,這其實沒什麼,可是這場比賽中姬洲的參賽者受了重傷,回來沒多久竟死了,後來報紙大肆報道,他們才知道,死去的是姬洲一位統治者,也是正當年的統治者,不隻是姬洲,所有大洲在這方麵都是有點迷信的,作為濃鬱能量的青睞者——統治者或者超品器本身就代表著類似“國運”一類的東西,代表了整個大洲的氣運吧,他一死,當時就有好多占卜師說姬洲要出事,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占卜師真的很靈,接下來的時間裡,姬洲真的開始陸陸續續出事了。

姬洲是個火山異常多的大洲,原本休眠的火山一連爆發了好幾座,索性都是小打小鬨,又發生在比較偏僻的地方,沒有人員傷亡,可是即便如此,宮肆也有點擔心了,冷水鎮就是一座火山鎮。

他還打了電話給父母,難得這對父母這次一下子就接起了電話。

“沒事兒,挺好的,我們已經把火種放好了,後天就準備離開。”嘮嘮叨叨,宮父說了好些鄰居的事情。

耐著性子聽完,宮肆總算鬆了口氣。

然而,就是當天夜裡,新聞忽然出來——東火山市的火山重新活躍起來了!下方火山大規模噴發,冷水鎮赫然就在受災地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