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2 / 2)

年長者的義務 月下桑 8554 字 3個月前

算啦,大頭老爺算不清賬啦!又有硬幣買魚了就行,它可是不打算讓宮肆再給它錢的,它要勤儉持家!

倒是溪流私下也數了數硬幣,然後對宮肆道:“大頭賺了。”

那隻鳥吐出來的硬幣顯然比叼走的多,而且多的不止一點半點,想來也知道,倘若這真的是一隻慣犯的話,每次都亂收費,收完就跑,那它嘴巴裡的硬幣還真的應該比其他鳥多。

也就是遇到大頭了,點子硬,搶劫的被搶劫了。

當然,大頭完全不知道,它是真的算不清賬。

“不過,這些鳥為什麼要收硬幣?”溪流不解了,從宮肆那裡拿了一個硬幣把玩,他還把它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這一聞就聞出點玄機了。

“這個東西……不是金屬。”溪流用的是肯定句。

大伯微微點頭:“這是一種名叫帕博拉的魚製成的,不同幣值的硬幣對應的硬幣材料也不太一樣,有的是魚骨有的是魚肉,使用特殊方法讓其變得好像金屬一樣堅硬,然後再做成貨幣,這就是龐托克的錢。”

“這裡一向是實用主義,哪怕是錢,一定也要有其他作用,關鍵時候可以煮了當飯吃的,很多海鳥就很喜歡這種名叫帕博拉的魚,隻不過這種魚奇大無比,一般的海鳥根本無力狩獵,它們也是聰明,居然學會用這種方法從人類這裡換硬幣,換了之後,其實就是用來吃的。”

大伯為兩人解釋了一遍,兩人這才恍然大悟。

“紙鈔也是帕博拉的魚翅做的,隻不過這些海鳥似乎不太喜歡魚翅的味道。”大伯緊接著補充道:“其實燉湯的話,加點枸杞小棗,不用加糖,味道就非常不錯的。”

宮肆&溪流:……好吧,一聽就知道,大伯您一定嘗過了。

不愧是大伯啊!

有了剛剛“追回贓款”的英勇舉動,接下來就沒有鳥敢欺騙大頭了,用剩下的錢,大頭又“買”了好些奇形怪狀的海產,最後還找宮肆要過一次錢。

這倒是讓宮肆有點奇怪:大頭一般輕易不找他要錢的,但凡給它點錢,它每每還能剩回來,偶爾沒剩,那一定是偷偷補貼給冬春了,要麼就是給阿吉了,大頭是條慣孩子的魚。

如今冬春和阿吉沒在,大頭卻主動過來找他要錢了,宮肆還有點奇怪,直到大頭把他帶到角落裡的一個攤位,那是整個魚市最不起眼的攤位了,而這名攤主……呃……大概也是最不起眼的攤主了。

和其他同行相比,它的個子小小的,大概就平時一隻鴿子大吧,渾身雜黑色,大概就是黑裡帶著灰,眼睛、喙、腳全是黑的,乍一看就是個黑煤球,然後,也就是它夠黑,宮肆這才在大頭撥開白霧的時候看到了它。

大概是其他的攤主排擠它,它根本沒找到正經攤位,就在邊邊角角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隨便擺了個攤,攤子上的東西也十分不起眼,就兩條小貝殼。

真的就兩條小貝殼,拇指大小。

就是這樣一名寒酸的攤主,和它同樣寒酸的貨物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它被大頭看到了,然後大頭想買它的貨。

“這還是頭幼鳥。”溪流道:“你看它的羽毛,和其他鳥不一樣,還是絨毛呢。”

在溪流的介紹下,宮肆這才仔細打量起這隻鳥的羽毛,果然,正如溪流所說,這隻鳥看起來灰撲撲的,它身上亂蓬蓬的毛還是絨毛呢!

難怪個子小,原來還是幼鳥嗎?如果是幼鳥的話,那它的個子應該還可以。

不過這也能解釋它的攤位為什麼這麼寒酸了,就這麼一隻羽毛還沒長成、根本不能沾水的幼鳥,又怎麼去海裡捕魚呢?它飛不飛得起來還另說呢!獵物之所以是貝殼,應該是它到海灘上挖的吧?這個不用沾水。

難免起了同情心,宮肆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硬幣,全部放在了那隻小鳥眼前。

看了看大頭,又看了看宮肆,這支灰撲撲的幼鳥又看了看旁邊虎視眈眈看向自己的大鳥,最終,它弱弱地從裡麵叼走了裡麵最小的一枚,直接當著宮肆的麵吃掉,終於安心了似的,它朝眾人叫了兩聲,然後……跑走了。

沒錯,跑走了。

不會飛,它直接張著兩扇小翅膀跑走的,那兩枚貝殼留在了原地。

“真是個聰明的小家夥。”大伯讚賞道,知道自己就算拿了硬幣也保不住,直接拿了最小的一枚,還現場吃掉,這不是聰明是什麼。

隻是——

最小的一枚卻是價值最高的一枚呢。

這就不知道它到底知不知道了。

宮肆收起硬幣,大頭則收起了那兩枚貝殼,他們離開了這個鳥類魚市,離開這裡,宮肆緊接著又看到了好幾個紙幣上描畫過的景點,直到最後,他們來到了最大麵值貨幣上描繪的那個有著黑色十字塔尖的建築前。

那也是本地最高的建築了,是一座四層樓高的教堂,塔尖和鈔票上、網頁介紹上的一樣,不過今天天氣好,沒有迷霧,看起來就是一座很有特色的黑色建築。進去一看,裡麵與其說是教堂不如說是酒吧,穿著神職人員服裝的人在這裡賣著酒,據說是保佑出海平安的酒,如今淘金客多了,這些酒就成了保佑他們探險順利的酒。

長長的桌椅被刻了各種各樣的名字,到處都是,什麼名字都有。

“這倒不是亂寫亂畫,而是當地的傳統,隻要當地有人出生就在這裡留下名字,祈求保佑,後來淘金客們進來了,隻要來到龐托克,一定會來到這裡,留下自己的名字。”大伯介紹道。

“這個……這不是鱗和戈的名字嗎?”隨便找了個空座位坐下來,宮肆一眼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哎?還真是。”溪流認得他們的筆跡。

然後大伯就從懷裡掏出一把刀來,看向他們倆:“怎麼樣?要不要留一下名字?”

這是必須的啦——不客氣的從大伯手裡接過刀,宮肆和溪流分彆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瞅了一眼旁邊傻乎乎看著自己的大頭,微微一笑,宮肆還在桌子上刻下了大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