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2 / 2)

年長者的義務 月下桑 7229 字 3個月前

末法和他的阿奶隨即將菜鋪滿了兩張桌子,坐在桌邊,宮肆和末法一家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

然後,亞登還給他們在自家騰出了兩個臥室,他去和末法一起睡,將自己的房間讓給了宮肆和溪流,還有一間更大一點的客房,則收拾出來讓朱諾和宮大伯住了進去。

雖然大伯看起來不太願意和朱諾一起住,不過宮肆和溪流房間裡的床並不大,他最終還是背著背包去了第四個房間。

“蛋就交給你們倆研究了。”臨進屋前,朱諾笑嘻嘻的在他們門口說了一句,然後就離開了。

屋子裡鋪的是新床單,亞登回來後阿婆給他鋪的,還沒用上就去找宮肆他們了,如今宮肆他們過來剛好用上,房間也無需打掃就很乾淨,昨天阿婆剛剛認真打掃了一遍。

這是個不大的臥室,一張勉強能睡下兩個人的床,上麵還有蚊帳,房間的一側有窗,此刻窗戶半掩著,青草的香氣從屋外吹進來。

宮肆沒有顧得上好好看這個房間,一屁股坐在床上,他將那顆蛋放在腿間仔細打量著,說實話,他是怎麼也看不出這顆蛋是否還活著,細細摸著這顆蛋的表麵,確實是微溫的沒錯,然而觸感粗糙甚至割手。

皺起眉毛,宮肆搖了搖頭:“我是怎麼也想不出這顆蛋的表麵為什麼如此粗糙,一般的蛋不都很光滑嗎?為了生蛋方便,怎麼想蛋殼光滑點也更好生吧?這顆蛋的表麵糙成這樣,它媽生它的時候不會大出血嗎?”

溪流也湊了過來,白皙修長的手在黝黑的蛋殼上細細摸過,他認同的點點頭:“確實,不符合道理,這麼粗糙的表殼,它看起來簡直不像是被自然生出來的……”

“後天被腐蝕成了這樣?”宮肆開動腦筋想了一下。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自然界無奇不有。”溪流說著,將手從蛋殼上移開:“不過還是要小心一些,這顆蛋孵出來的東西搞不好是造成普多瓦大陸消失的原因,還是提防一些。”

“不過那麼大的動靜怎麼看一顆蛋也是搞不出來的吧?視頻上不是有一頭特彆大的黑色怪獸嗎?那就是蛋裡孵出來的東西長大後的樣子吧?這顆蛋這麼小,長成那麼大還需要不知道多少年,剛破殼的蛋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威力。”

“也是。”

對著這顆蛋反複研究了半天,最終宮肆索性去外麵壘了個爐子,鐵胚他這裡還有一些,他用鐵胚煉了一個比那顆黑蛋大一圈的蛋形籠子,唔,說籠子也行,說繈褓也好,末了還在裡麵塞了毯子,最後將黑蛋放進去,滿滿當當剛剛好,然後他又找末法要了一些布條,給這個鐵繈褓編了兩條背帶,將這顆黑蛋當背包一樣背起來了。

在這個東西孵出來之前,這東西在宮肆眼裡就是一顆□□,為了儘可能減少它給其他人帶來的麻煩,他決定現在開始每天都背著這顆蛋了。

他是在外麵煉這個鐵繈褓的,一開始部落裡的人還不敢接近他,然而一來末法就在他旁邊,二來宮肆做的事情他們很好奇,漸漸地就有不少人聚了過來,後來還有人大著膽子和末法問了什麼,得知對方是想問他能不能幫忙維修刀具,宮肆點了點頭,爐子已經開起來了,他閒著也是閒著,就這樣,弄好鐵繈褓之後,他還在部落裡又開張了,又幫人煉東西又幫人修東西的,到了最後,爐子邊擺了滿滿當當好些東西,有吃的有用的,還有部落裡的人收集的礦石,礦石自己留下,宮肆把其他東西全部送給了末法的阿婆,算是他們這幾天的吃住費用。

經過一下午的接觸,宮肆發下部落裡的人並不難打交道,雖然語言不通吧,不過他們大體上還是友好的,當然,這多半也是因為末法和亞登對他們很友好的緣故,他們對外麵大概也有好奇心,不過這個好奇心是控製在安全範圍內的,他們大部分人隻同末法說話,就算委托宮肆幫忙修東西,也隻是靜靜地站在旁邊,並不和宮肆交談。

當然,他們語言也不通。

就這麼一直忙活,夜晚很快就到了,這裡的夜來的比較早,六點的時候天就基本上全黑了。

幫最後一個人修完東西,宮肆正打算回屋,亞登從外麵回來了。

吃完飯後他就離開了,一直到現在才回來。

亞登阻止了宮肆回屋的動作,指指身後的廣場:“今天晚上不在家吃飯,族長和長老說今天有客人來,大家一起吃飯,就在外頭。”

宮肆這才發現好些人都開始回家拿東西,或者拎著柴火,或者拎著肉或菜,他們正從自己的屋子向廣場的方向走去——

點點頭,宮肆回到屋子裡把大伯和朱諾叫了出來,亞登又從家裡拎了好些肉,然後他們也向廣場的方向走過去了。

篝火熊熊燃燒,烤肉的方向四溢,部落裡熱熱鬨鬨的吃了晚飯,不知道亞登是怎麼和族長介紹的他們,總之,那位看樣子四五十歲的男人對他們很友好,還讓他們坐在了自己身邊,雖然算不上什麼熱情的人,宮肆還是被部落裡熱情的氣氛帶動了,吃了烤肉,還喝了一點點酒,當然,就一碗而已,淺嘗輒止,他不是個貪杯的人。

事情的轉折點出現在篝火晚會進行到一半,喝多了的部落群眾已經開始載歌載舞起來的那時候。

熱烈的鼓點之中,兩位高大的部落年輕人的攙扶下,一位老者顫巍巍地從遠處走過來了。

“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部落的長老——疤,他也想見見你們,不過因為年紀大了,不能全程參與,趕在這個時候過來一下。”族長說著,站了起來,部落的其他人也看到老者過來了,這位老者顯然在部落裡的地位極高,看到他過來,人們立刻紛紛站起來了,不過歌舞卻沒停,相反,鼓點甚至更響亮了,而跳舞的人也越來越聚集,紛紛向長老過來的方向湊過去,原本的舞蹈搖身一變,成了歡迎長老到來的舞。

宮肆好奇的看著那名老人,那真的是一名老者,一看就知道年紀很大了,花白的頭發編成辮子束在腦後,滿臉褶皺還有老年斑,眼睛眯成一道縫,族長接過了年輕人的位置,扶著長老讓他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等到老人坐定,他這才向對方介紹起宮肆等人。

事情就發生在他介紹完宮肆,向老人介紹溪流的那一刻。

宮肆聽不懂他的介紹,不過從他的手指方向可以大概分清楚他介紹的人是誰,就在他指著溪流說了一通話之後,老者被褶皺蓋住的雙眼也隨即看向溪流,他的眼皮很厚,宮肆一開始真的懷疑他是否真的能看到東西,然而他顯然看得到,證據就是,就在他看向溪流的那一刻,老人先是身子一顫,隨後居然扶著族長的手顫巍巍站起來了,就那麼“看”著溪流,他說了一個詞,一個宮肆完全聽不懂的詞。

稍後,在末法的翻譯下,他才知道那個詞是什麼。

那是一個名字,老者衝著溪流喊出的是一個名字。

一個叫“厄”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溪流:我就染了個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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