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食物味道更是出乎眾人預料的好,沅予炩根本沒靠老顧客,而是靠新客人愣是衝上新店店鋪首頁。

沅予炩和阿爾伯特一邊看數據一邊說,“幸好張大哥給我買了十五萬的容量呢。”

“哼。”一頭鹿看來是不夠了,得多送幾頭,居然還有精力讓沅予炩整天嘴裡掛著人。

“我想買的店鋪可能很快就能有首付了。”沅予炩眉開眼笑的穿上小西裝,準備去開庭。

為此他今天還特意請了一天的假,不過晚上擺攤卻應該還能趕上。

“彆這麼拚。”阿爾伯特陪他一起去,有些心疼他的獨立和頑強,沅予炩就如同是一棵小草,看似脆弱,卻意外的堅強。

“行行行,你老公我行的。”沅予炩拍拍他的肩,“你先送兒子上學,我把東西準備好。”

阿爾伯特擰住他的臉,“誰是老公?!”小家夥這是要翻了天了?恩?

沅予炩疼的哼唧哼唧,反手就去擰他兒子的屁股。

特彆無辜又路過的萊安心如死灰...

等過段時間去多蘿西婭幼兒園後,學校會負責接送,孩子隻要到小區門口就行。

到時候萊安可以自己上下學,不用他們再費心思接。

倒還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這學院具體師資力量,教學好不好他不知道,但這方麵還挺貼心。

沅予炩想著整理好自己準備的材料以及屬於“小耗子”為數不多的東西,還有他自始至終沒有交給張栩的錄像。

沒到最後時刻,他不想交出去。

裡麵是“小耗子”在人生最黑暗時期的一些記錄,主要是他哭著哀求父親放過他,哭著想要解脫,哭著想要死亡。

他懦弱的想要以死亡逃避殘酷的現實,他無力反抗,他覺得這世間沒有人會幫他。

對他而言,離開這個世界,是解脫,是開心的事。

他在這世界感受不到任何善意,任何希望。

親生父親對他越發冷酷,特彆是當他在酒吧打工時,偷聽到酒吧老板德順和他父親商量著把他賣給一個一百多歲,可以做他爺爺的雄性男人幾天的時候,他父親有反駁,但是是問價格。

那時,他害怕極了,恨不得立刻死去。

然後他難得智商上線的偷偷錄了下來...原本是想用這個去求救的,索性他姆親那邊的人救他一命。

因為自幼懦弱膽小的“小耗子”還真不一定有勇氣拿那份錄像去威脅彆人,哪怕對方是過錯方,哪怕自己明明是最需要救贖的。

這些,都用他破舊的信息端記錄著。

沅予炩帶上那個信息端緩緩出門,樓下阿爾伯特已經送好萊安,大人的事小孩,知道。但不願意讓他參與太多,畢竟現實太殘酷,萊安還需要一個美好的童年。

“準備好了嗎?”阿爾伯特伸手。

“恩。”沅予炩笑著點頭。

希望,那些東西還是彆公布。

沅予炩想維護“小耗子”為數不多的尊嚴,他可憐短暫的一生,餘下的東西實在是不多。

“放心,會沒事的。”阿爾伯特似乎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波瀾,牽住他的手,溫柔的帶入懷中。

那擁抱溫暖而令人充滿了安全,沅予炩舒了口氣,放鬆的靠在他懷中。

眼眶微微有些發漲,“謝謝你。”如果,如果小耗子當時活下來的話,跟著阿爾伯特,一定也會幸福的。

“小耗子”固然膽小卻是赤誠,阿爾伯特固然收到世間的不公和背叛,卻本性剛正不阿,愛護弱小。

可惜了,小家夥沒熬過最艱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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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栩早早的帶著自己的助手準備等候,他在路上詳細的再三與沅予炩說過整個過程。

今天並非重點,隻是走個過程。

沅陵請了個非常厲害的律師,讓他彆掉以輕心,也彆被輕易打擊到。

沅予炩不停的點頭,聽的頭都要炸了。

當即就想!

可惜,張栩太了解這隻老鼠了,一把摁住他,“你敢!老子就找隻貓來!”

想以獸化躲進阿爾伯特腦袋上的舉動最終還是被殘酷的鎮壓了...

阿爾伯特好脾氣的揉了揉他的腦袋,他不是當事人,但是沅予炩的伴侶能夠陪同一起前往。

這個案子,外界的關注度極高。不少媒體也前來申請旁聽,不過因為案子案發時是沅予炩年幼時期,可公開審理也可不公開一切取決於他本人。

張栩曾建議他彆公開,畢竟這麼一來會影響到他將來。

沅予炩卻不介意,“惡人是他們,真正該介意的是他們。我行的正坐得直,沒必要遮遮掩掩。”坦然而大方的選擇了公開。

張栩還是比較擔憂的,畢竟他了解中的沅予炩的改變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但骨子裡應該還是那個喜歡逃避,懦弱膽小的人。

“有人對你指指點點,或記者問的問題你不想回答就彆理,我會替你處理好的。”張栩尊重沅予炩的選擇,他既然選擇勇敢麵對,那麼自己便願意幫他一起麵對冰冷的現實。

“好,謝謝張大哥。”少年笑容是那麼燦爛。

隱約間已經有了他姆親當年的風華,有著獨立風行的才華,與渾然天成的傲氣,這一切外表下又有著說不儘的溫柔與善良。

真像,張栩揉了揉眉心,帶頭走進了法院...

和,沅予炩當初那年代肯定不一樣,這更現代化,安全係數以及流程也相對有增減。

從後門進入,可剛被引入今天開庭的地點,便被圍堵了不少記者,以及形形色色的飛行在半空中的攝影器材。

“沅予炩先生,你的父親之前表示懷疑所有證據的真實性。”

“他覺得你這是在誣陷他,這是真的嗎?”

沅予炩心裡暗笑,“他有告訴你,我為什麼要誣陷他嗎?”

“可能是嫉妒?你嫉妒他對其他兩個孩子對你好?”記者的問題尖酸而刻薄。

沅予炩冷笑,“行吧行吧,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法律是公正嚴明的不是?警局的證據他說假的便是假的了?”

“也就是說,當初在酒吧裡,你的父親真的要你去賣...”

阿爾伯特把沅予炩直接塞懷裡,護著,並不給他在回答,或麵對回答的機會。

沅予炩到是無所謂,可張栩之前顧慮是真的。

這群人並不會放過一個可憐的被害人,記者的天性就是要挖掘所有現實,不會留絲毫的情麵,甚至為了自己的報道有更多人看,不介意割開被害者的傷口,甚至添油加醋,錯誤引導等等等等,他們都不介意,甚至樂在其中。

時隔幾個月,沅予炩第一次認真的看到他這世界的血親。

他的父親,他的繼母,他的繼兄,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可惜,隻是血親,不是家人。

麵無表情的隨著張栩入座,沉重而漫長的宣言以及張栩銳利的逼問和證據鏈一一展示在眾人麵前。

張栩年輕有為,是魯爾塔星球知名律師,沒有人會因為他的年輕而輕視他。

包括對麵的達爾特,轉動著筆,那已經路過中年,跨入老年的達爾特目光嫉妒的注視著神采奕奕,出類拔萃的張栩。

他在這一行算是非常有天賦的了,中年成名,一路輝煌走到現在。

可,他卻萬萬不如張栩。

他現在才幾歲?三十多?

在獸人擁有兩百歲的漫長壽命中,三十多歲不過是初出茅廬的青年,他應該才剛踏入社會,跌跌撞撞的,沒找到成功的大門。

不,彆說大門了,應該是那條路在何方都不知。

可張栩的聰明和才華卻讓他輕而易舉的被主星最知名的律所聘請,留在那三年實習後,明明可以馬上可以在那種讓人瞻仰一輩子的殿堂中擁有自己的獨立辦公室時。

他卻直接退出,回到這名不見經傳的破地方。

每年,來找張栩辦案的當事人何其多?

除了魯爾塔星球的,還有其他星球聽聞他威名的。

甚至還有不少主星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惜萬裡來找他。

不可否認,達爾特嫉妒,深深的嫉妒。

他嫉妒張栩的年輕,嫉妒他的有為,嫉妒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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