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低頭，猛吸一口小老鼠壓壓驚，是啊，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世家出生的少將，不能再揮金如土。
張栩如今看他的眼神越發宛如看垃圾...阿爾伯特盤算了下自己個月的工資加外快，再盤算下沅予炩的虛擬店鋪和實體店的收入...零頭都沒。
這一認知，深深的打擊到年輕有為的少將，又用鼻子拱了拱小團子，“予炩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為什麼？”沅予炩不解，軟乎乎的小團子被他用力一拱，直接翻了個跟頭，剛想翻臉，卻見他這麼問，有些不解和心疼的一屁股坐在桌上，仰著頭，明亮的黑眼珠子帶著疑惑，微微斜著頭瞅著他。
“這個家，幾乎都是你照顧的，錢也是你賺得多，甚至...很多，你雖然年紀小，可是做事很穩，絲毫沒有因為忽然暴富或名氣而膨脹或狂妄。”優點太多了，而他呢？阿爾伯特心裡苦笑，若是過去的自己，意氣風發，家室極好，就算有萊安，到也與他相配。
可現在精神力崩潰無法再恢複，意氣消沉，年紀比沅予炩打了十幾歲。的確以兩百歲的壽命而言，十幾歲並不算特彆大，可自己還帶著孩子，工資低，還有段失敗的婚姻，等等等等。
阿爾伯特不得不承認，如今的自己配不上年輕充滿活力和希望的沅予炩。
小飛鼠的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他的發絲，似乎在安撫，也似乎在思考。
歸根究底，阿爾伯特的失落是因為精神力的無法恢複，而自己似乎...有辦法。
經過這幾個月的摸索和修煉，他的精神力已經達到A，後續再進步不可能有現在的一躍而起，但進展飛速，可不能否認。
沅予炩從另一個世界帶來的內功修煉的秘籍對精神力一樣可以用，能把精神力化為如內力一樣的東西，再錘煉再提升。
如果阿爾伯特也修煉的話...一定能恢複，並重拾自信，恢複溫迪特或費雷普他們口中的那個意氣風發的軍人。
可是，可是，沅予炩還是有點懼意，畢竟他們才相識幾個月，時間太短了。
或許，或許再給他一點時間，就一點...
想著沅予炩扭動著他變成獸形而肥嘟嘟的身體，抱住阿爾伯特的手指，“不會，你很好，我不喜歡你否認自己。我也沒你說的這麼好，”說著心虛的又蹭了幾下，然後在他歎息中轉移話題，“你說，那個醬油我要不要賣？”
“可以，還有你那些醬菜這類都非常平民化的東西，能豐富普通人家的餐桌。”阿爾伯特知道小家夥心思有點不在這上麵，倒也能理解，畢竟沅予炩年紀小，沒定性的時候。
卻要負擔起一個家庭和一個孩子以及他自己事業的責任，能喘口氣時，十有八九會想偷懶。
“那你說，我賣給誰好呢？”沅予炩晃悠著兩條腿，“給隨便什麼人，我擔心對方以擔心為新鮮食材而抬高價格，這就不是我要的目的了。”
“你可以先把直播弄起來，至於人，到時候就會有願者上鉤的。”說著讓沅予炩彆忘了先注冊商標和他弄出的新食材做個知識產權保護。
直播？唉唉唉，這東西之前他就想試著開了。
不過一直忙沒時間，如今的確能抽空。
阿爾伯特的意思沅予炩明白，開直播，可以偏向於美食直播，自己做個飯做個菜，靠著先前的人氣，再花點心思紅，並不難，到時候必定會有不少人會發現自己手上這些東西的商機。
沅予炩爬到阿爾伯特的腦袋上，張開雙手，呼~的往下飛，又爬上去，又呼~的飛下來，玩的不亦樂乎。
他喜歡阿爾伯特對自己從最細微處的照顧，好比現在，以過去上位者的阿爾伯特完全可以直接告訴他賣給誰最妥當，或者直接幫他牽線搭橋甚至把人介紹給他等等類似的方法。
可這或許在阿爾伯特眼中太拔苗助長了，因此他讓沅予炩自己一步步走，若走偏了，若走錯了他再慢慢引導。
至始至終，一直如此。
小飛鼠靈巧的身體在半空轉了個彎沒落地，反而撲到阿爾伯特的腿上，張開手臂舉高高，一副要抱抱的模樣。
實在醉人，阿爾伯特捧起小家夥臉頰蹭了蹭臉頰，真想舔一口啊...用獸形，他保證不會把沅予炩吞下去，真的。
直播不是說開就開，他先請教了艾布納，這位在魯爾塔星球上也算是家喻戶曉的直播，題材多樣化，人也聰明長得更帥氣還逗比，挺招人眼球的。
預期貿貿然開直播，還不如先問問前輩討教經驗呢。
“你這樣的話，和我的性質不同。”艾布納摸著下巴思索，“說美食博主絕對不是，說賣萌主播也不算，不過你可以兩者結合！好比【小飛鼠的美食天堂】，然後一周一次或兩次做菜，平日就賣個萌，發個星博。”
“來錢快嗎？”負債累累的沅予炩問起來絲毫沒覺得羞恥。
“挺快的，畢竟你身世可憐，再加上做菜的確好吃，虛擬餐廳的好評度也非常高。”艾布納也是個豪爽的，絲毫沒半點扭捏，“不過你單打獨鬥不一定能很快有名氣，就算有群眾基礎，要不要我找個好點的經紀人？”
“我這種玩票的還要經紀人？？？”沅予炩慫了慫了，“可沒打算做多久，等把手頭上的醬菜方子和一些調料賣了，可能就不乾了。”
“沒事，做我們這行流動性很強，說不乾就不乾，說乾就乾，不少就是為了撈一票就走的。”艾布納大歎，“畢竟這行看著不錯，但屁事兒特彆多，我前兒不還和公司另一個藝人掐起來了，這還不算，和我妹還有她女朋友出去吃頓飯，就說左擁右抱，第二天我和我幾個哥們吃飯，又說我夜裡大戰七型男！我屮艸芔茻不怕我腎虛？”
“人家這是看好你！”沅予炩有那麼點點慫了吧唧了，“事兒這麼多，我怕影響到萊安還有現在的案子。”
“你那案子，我可聽說了，嗬...你親爹快完了~”艾布納能迅速紅還是家裡有點靠山和門路撐著，有心之下知道的也多，“行了你真要知道，就去問你那律師吧，沒看到張栩那小子還真挺能耐。”
彆瞧張栩嚴肅沉穩，艾布納跳脫又皮，其實艾布納足足比張栩大了二十多歲。沅予炩第一次知道對方年紀時，整個人懵逼了都。
過了老半天才回過神，對對對，這人能活二百多歲呢，二百多，五十多也就是青年。更何況獸人一族本持了動物的某些特性，年幼期短，成長期不長，成熟期漫長，年老期短暫的特性。
六歲以下是幼兒期，十八歲以下是成長期，其後一直到一百七十歲之後才是老年期...有些保養得好的，一百九十多都不顯老。
若精神力高的話，好比記錄中幾個2S甚至3S的雄性獸人，能活個近三百。普通S級的精神力者的平均壽命則在二百四到二百五之間。
所以艾布納嫩著呢，還嫩的能掐出水呢，都沒到他事業的鼎盛期呢。
沅予炩麵無表情甚至還有點小絕望，“行行行，你先幫忙找個適合的經紀人，我先去關心關心我那案子。”太放心張栩了，第一次開庭後他都沒問過。
可不是？可不是？可不是？？張栩看到那彆彆扭扭來問他進展如何的小家夥時，簡直要氣樂了，“我還以為你都忘了有這麼回事兒了呢。”
“哪能啊，就是太放心張大哥您了不是~”拍馬屁總歸不會有錯噠。
張栩哼了聲，擰了把他的臉。
之前溫迪特帶著紮克以及費雷普來找他麻煩後，順帶給了一疊關於達爾特的資料。
他一回辦公室就仔細研究了半天，華燈初上時才不由大喘了口氣，揉了揉鼻梁。
費雷普那小子看著皮嫩還毛躁，但給的東西還真是非同凡響。
裡麵幾乎都是達爾特暗中做的見不得人的勾當，好比買通對方律師，賄賂法官或陪審團成年以及證人等等。
他知道達雷恩手段見不得人，裡麵會有不少齷齪事，可沒想到會這麼多，這麼沒底線，暗中勾結的一條條挖出來怕是魯爾塔星球的政法界也要震動震動。
東西都到他手上了，怎麼用，什麼時候用卻要掂量掂量。
用好了他能更進一步，用壞了...讓這些證據上的人知道他手上有這份資料，恐怕他都活不過明天。
張栩看著這份略燙手的山芋沉思，片刻把泰倫找來，從中挑出一些較小的證據給他。
不外乎是買通對方律師或證人，或暗中教訓不聽話的小律師或原告之類的。
饒是如此也足夠泰倫倒抽冷氣咬牙切齒，“個王八蛋，我們用這份材料讓他身敗名裂吧！”
“現在還不行，”達爾特隻是這條食物鏈裡的一環，不高不低，現在掉出來隻能讓這條食物鏈斷在達爾特手上，抓的儘是一些小魚小蝦，更何況，“先用這威脅他退出這個案件，我們儘快把這件事結束了，撇開與予炩之間的關係，才能走下一步。”
泰倫有些不解，“這似乎也沒多大關係吧？”達爾特也就一個律師，怎麼怕牽連沅予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