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將烤焦的肉取出放到一邊，重新換上新的肉。
牛小排上漂亮的雪花紋路很快消融，他拿著烤肉專用的剪刀，漂亮的手輕輕的將肉分割成可以入口的大小，再撥到一旁。
美味近在眼前，她卻不敢動手。
江妍抱著杯子，一點一點的把話給憋出，在說到“金錢交易”時，差點沒把舌頭閃了。
林森把工具放下，拿過紙巾擦了擦手，陰晴不定的看著她，一臉掛著“不錯啊”的嘲諷勁。
完蛋了他真的不高興了。
把dsn變成賭注，這是他最討厭看到的吧……
江妍點開屏幕，心虛道:“那我跟他說一下，讓他彆玩了，錢我也不會收的。”
“等等，”林森歪下腦袋，“我憑自己實力贏的比賽，為什麼不收？”
“那……五五分？”
江妍不敢動，默默想著一人二百五？
“你罵誰？”
“…………”
江妍有些為難，大眼睛裡寫滿無措。
真是蠢。
林森勾起嘴角，“你自己留著補腦吧。”
她乖乖的收回手機，像蝸牛一樣恨不得找個殼縮起來。
又不說話了。
林森敲了敲桌，用自以為很善意的聲音道:“吃啊。”
不曾想，放到江妍的耳邊，就是“我很煩你們這些凡人天天作妖”的不耐煩感。
江妍聽話的抬頭，眼圈卻紅了。
林森愣住。
在他千篇一律且枯燥的生活裡，除了放假回國的姐姐，他都極少和女孩子單獨相處。俱樂部那幾個神經病，早就習慣他的脾氣，訓練不認真罵他們幾句，他們摸摸鼻子轉頭就會興高采烈的去開下一盤，不存在他的話會刺激到他們的可能性。
所以，他覺得很棘手。
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哪個點說錯了。
“你怎麼了？”隻能適當的讓自己的語氣調整在一個頻率上。
“我不是，”江妍心裡也有個彎，繞不過去索性一股腦說出來，“故意煩你的。是fk領隊先和我說話的…………我沒有像上次一樣任性……打賭，對不起，我還是沒忍住……”
忍不了彆人說你任何不好。
所以才會腦子一熱就剛上了。
林森難得有耐心的聽完，終於清楚兩人理解的差距在哪了。
“江妍，”他沉聲，“我從來沒覺得你煩。”
江妍拿著筷子的手一僵。
“我上次製止你，不是因為那個人是fk的領隊，”他停頓了一下，整理著措辭，“無論是諷還是罵，他說的隻是dsn，和你無關。”
你沒必要卷入。
“但是，”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嚴厲，“如果他罵的是你，你就該怎麼任性怎麼來。”
江妍已經有些淩亂了，事情正朝她所預想的反方向飛馳，分崩離析著她的認知。
……
殊不知，這副林森教江妍做人的姿態，落在吃瓜群眾的眼裡，就是一枚深水□□。
“臥槽，林森這個畜牲終於良心發現了，主動烤肉還夾東西給小妹妹，”原澤湊在suki身邊說。
小哲咬牙切齒，“平時在基地就跟大爺似的，果然色令智昏啊！！”
suki反倒鎮定，“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又到了□□的季節，是這樣的啦！”
坐在他對麵的紀安安差點沒把水噴出來。
粉絲眼中，溫柔如水的suki？？
原澤“呦呦”的起哄，“suki你很懂呀！！”
幾個人低聲哄笑。
……
吃完飯後，dsn回基地，江妍和紀安安目送著他們離開。
江妍摸著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仰頭望著坐在車窗前，林森的側臉。
側臉的線條流暢如出自神之手，任何一個部位都剛剛好，沒有多餘也沒有缺乏。閉著眼在短暫的休眠，黑色的外套脫下來蓋在自己的身上，擋住了脖子和手臂，讓他看起來更顯清冷。
車子開走，江妍的腦中還暈暈的想起他那句，“江妍，我沒覺得你煩。”
每個字落下來都能砸進她的心裡。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接觸，深怕打擾他的想法，原來在他心裡是被允許的存在，不會因此煩。
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可以對他多肖想一點？
＊
春季賽的賽程就這麼按部就班的開始了。
江妍逐漸適應了自己的工作，也變得越來越忙碌。
通常剛結束兩支隊伍的比賽，她還來不及準備下一場的拍攝，就被前一支隊伍催著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