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朝著簡妤不停抱怨:“我不能忍受我們的食堂早餐沒有熱食!”
簡妤在他旁邊坐下:“你可以去商學院那邊的食堂,一應俱全。”
“夠了吧,那裡人太多了,那些無腦追星的人一點見識都沒有,他們的奧斯汀根本不會下樓吃早餐,但他們還是把那裡當成聚集場所。”
簡妤見托比對奧斯汀沒有好感,心想托比果然懂她,不愧是她的知己,正想和對方聊上幾句,就聽見托比憤憤不平地說。
“珍妮也去,她一周去三次,就為了和奧斯汀‘偶遇’!”
她聽托比說起過珍妮,對方是他的女神,夢中情人,啦啦隊裡的美女之一。
原來是因愛生恨,和她還是不同的。
為什麼就沒人看清那位高高在上的奧斯汀的真麵目呢。
“簡,你的眼睛怎麼那麼紅?”
簡妤用一貫的理由回應:“沒休息好而已。”
托比沒再多講,他一邊打開筆記本,直接換了個話題:“簡,你這周六去看他們的比賽嗎?”
簡妤搖頭,“那天我得打工。”
其實兩人都知道,如果她想去,經理完全會給她開綠燈。
“那實在太可惜,周六雄獅要對上天空戰艦,應該是一場惡戰。”
托比很是喪氣,“而我,又沒搶著票。”
這一場比賽一直是橄欖球迷口中的東部德比,兩支球隊都是東部的豪強,其收獲的關注是平時的好幾倍。
往常五十美金搶一個看不清球員的座位就夠離譜,這一場隻要搶著票就是勝利,過道也行天花板也行,隻要進去球場說什麼都行。
簡妤不解,托比不是剛剛還在批/鬥奧斯汀和他狂熱的粉絲團嗎?
不過她很快就明白過來,珍妮,那個托比的女神也會在球場上出現,簡妤碰了碰托比的手肘,“直說吧托比,你是可惜看不到珍妮吧?”
男生的臉瞬間紅炸了,“不!當然不是!”
他慌張地把衛衣領口的抽繩係的更緊,耳邊和鬢發全藏在藏青色的衛衣帽子裡。
“你彆看我不愛運動,但是我從小就跟著我爸看橄欖球長大的,再說我們都是AL的學生,理應為雄獅加油和歡呼!”
離上課還是幾分鐘,教授正在台上調試著電腦,簡妤見他一副認真的模樣,又想起美國人對橄欖球的狂熱喜愛,立馬安撫起托比。
“好好,你對雄獅隊是真愛,你剛剛說這一周的對手很強嗎?”
“沒錯,天空戰艦是去年橘子碗的冠軍,我們和他們學校交手勝負差不多,但是最近兩年他們勝利的場次更多,他們隊裡有個大漢身高兩米,像一座厚實堅硬的大山一樣,這麼壯的。”
托比誇張地擺開雙手,做出大力水手提起雙臂的姿勢。
“被那種大漢撞一次,要是我估計得被直接抬走了,想想就恐怖。”
她突然的慌了神,腦海裡竟然想起了那個不該想的人。
幾乎是脫口而出。
“那奧斯汀扛得住嗎?”
“不知道,去年奧斯汀才大一,沒有上場資格,不過,天空戰艦那些人小動作下手特彆狠,要是那些喪心病狂的人衝著他去,看他躲不躲得掉那些動作了。”
瞬息萬變的局勢,攻擊方的目標隻有得分,而防守方必須拚儘全力阻止你得分,野蠻衝撞,刻意攻擊,球場的一切皆為順理成章。
那一節課她竟然完全失神,滿腦子隻有奧斯汀在場上被人衝撞倒下的假想畫麵,她並不是要擔心他,隻是……
隻是她是AL的一員,雄獅也是她的球隊,就算她為他擔心,也是理所當然。
那晚簡妤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餐廳的門,多希望下一次開門進來的是那個人。
可是連著兩天他都沒來,秋天的夜風,涼颼颼的,吹起她的長發,也吹開心上的麵紗,露出敏感的失落地帶。
周五晚上,簡妤從浴室出來回房間,手機振動個不停,平時上課她都是關了聲音,也不知道手機響了多久。
是白肅打來。
她握著手機有一秒怔神,她竟然……有一點失落。
失落不是那個人找她。
怎麼回事,她還真的自以為是的做起灰姑娘的美夢來了嗎。
“學長,找我什麼事?”
“簡妤,明天下午你有時間嗎?”
白肅的聲音總是那麼溫柔,這才是她應該喜歡的男生,謙虛有禮,努力上進。
“學長,你知道的我得打工。”
“你還在餐廳打工嗎?那可惜了,我這邊有兩張比賽的門票,不過反正是橄欖球的比賽,我想你也不是那麼喜歡。”
就在白肅要掛斷電話的時候,簡妤連忙招呼他。
“學長,我、我去和經理請個假,明天我們去看比賽吧。”
當他要結束通話,沒有回轉餘地的時候,她心裡突然急得不行。
她不是可惜見不到奧斯汀,是可惜見不到白肅,她是為了和白肅約會才決定請假去看比賽,絕對不是為了那個人。
握著手機的手放在胸口,那裡正用往常兩倍速的速度劇烈跳動著,她不敢細想,她在期待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