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你找頭啊(有新內容,要看!)(2 / 2)

神仙肉 一度君華 7166 字 7個月前

清玄不怕主持觀中事務,可是一提起這個吃貨,他就一個頭兩個大:“師父,萬一她醒來見你不在,又鬨將起來……”

容塵子也是歎氣:“有甚辦法,她要什麼你哄著她就是了,莫起爭執。符水裡麵記得加砂糖,實在不行就喂蜜餞,她喜歡甜食。”

清玄點頭記下了,他這才下得山去。

河蚌一直睡到申時初,清玄就怕她搗亂,趕緊地就送了四人份的飯菜。她左右觀望,很快就發現不對:“容塵子呢?”

清玄陪著小心給她挾菜:“師父外出,很快就回來了。”

她倒是沒鬨騰,悻悻地往嘴裡填東西。

傍晚時分,清玄領著觀中師弟做晚課,冷不丁一抬頭,就見這家夥蹦蹦跳跳地行來。她黑發及腰,紗衣純白像天鵝的羽毛,平日裡吃得雖多,腰身卻極纖細,更糟糕的是赤著足,行走時踝間金鈴聲若金玉。

觀中都是男弟子,何曾見過這般風情,立時所有的眼睛都瞪成了烏雞——這這這,這就是師父傳說中的鼎器?嘖嘖,彆看我們師父平日裡清心寡欲,稱賞女人的眼光卻也是一絕呀……

清玄叫苦不迭,也顧不得念經,忙不迭迎上去,低聲問:“怎的出來了?師父走時說了,叫你莫要亂跑。”

“誰讓他出去玩不帶我!!”河蚌冷哼,聲音也漸漸大起來,“格老子的,前些天睡覺時說得好好的,一起床就不著數!我再也不相信他了!!”

“……”觀中諸人經也不念了,苦於大師兄沒有吩咐,不敢起身,耳朵卻豎得老長。乖乖,原來我們一向冷靜自持的師父,在榻上也有信口開河的時候……

清玄幾乎昏倒:“小聲!你先回去好麼,這次師父就是去念經,一點都不好玩。下次出門的時候肯定帶你。他老人家不帶我也求他把您帶上成麼?”

河蚌柳眉倒豎、杏眼圓瞪:“不稀罕!”她氣哼哼地在空出的蒲團上坐下來,羽衣的裙擺層層鋪開,如同盛開的百合。清玄趕她不走,又恐真惹惱了她,隻得任她坐著。

那一日,諸弟子念經念得特彆有勁。

夜間,這貨要和諸人一起在膳堂用飯,其他書友正在看:。膳堂有點類似於後來宮觀裡的食堂,一個大廚房,外麵一排石頭的大水缸,裡麵有個可供百來人夥食的大灶台,有個陶製的大米缸,麵粉、豆子應有儘有。

廚房外有個菜園子,觀中弟子每天早上輪流挑水、劈柴,還要經管菜園子。

與廚房一牆之隔,就是十餘張大圓桌,旁邊的案台上擺著巨大的木桶,裡麵是米飯。她以前的飲食,都是由廚房裡單獨做了送到容塵子臥房的。今日要在這裡吃,火工道人也不敢含糊——就算是鼎器,也是師父用的呢。真要論起來那可是師娘哎,且她看上去嬌滴滴的,平素日師父麵子上嚴肅莊重,私下裡肯定也疼愛得很。

如今師父不在,萬萬不能餓著了她。

因著這層想法,幾個掌勺的火工道人拿出混身解數,做了些拿手菜,另外替她擺了一桌,自然也沒人敢和她同席。周圍弟子三不四時就投來各式各樣的目光,清玄悲苦地搖頭:“你們彆看了,會幻滅的呀……”

結果這貨在百來雙眼睛之下,竟然隻吃了半碗飯,隨後她擱了筷子:“他們老看我,我吃不下!”

清玄鬆了口氣:“那你先回師父房裡,待會我送過來。”

河蚌點頭,出了半天,她又有些犯困了,蹦蹦跳跳往容塵子臥房方向走。

而當天晚上,容塵子不過前腳離開清虛觀,後腳就有妖怪來搗亂。河蚌睡得正香,就聽外麵鬨得厲害。她打了個嗬欠爬起來。見清虛觀內燈火輝煌,諸小道士四處貼符。

她漫無目的地在觀中逛了一圈,清玄正和領著兩個得力的弟子四處查看,其他弟子就不好與她搭話,隻得任她亂晃。

三清殿、四禦殿、玉皇殿這些地方,妖邪之物是不敢輕易靠近的,偏她修的是正道,倒也不畏真神。

四下裡逛了半天,發現原來清虛觀裡還養著許多被人遺棄的小貓小狗。她蹲在地上和它們玩了一會兒,天更晚了。清虛觀裡已經安靜下來,殿裡的燈火也開始熄了。

她瞅見一個小道士在黑暗裡踽踽而行,腳步蹣跚,頓時就上去拍拍他的肩:“你們在抓什麼?”

那小道士猛然轉身,項上竟然空空蕩蕩,他聲音陰森:“我的頭……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頭……”

“……”那河蚌一愣,隨後搖頭,“你在找頭啊,那我們分頭找吧。我找吃的順便幫你找頭,你找頭的時候順便看看有沒有吃的……”

無頭鬼對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滿意,當下就伸手欲掐她脖子,她似乎沒什麼法力,卻好在一時半刻也掐她不死。掙紮了半天終於叫了一嗓子,把清玄給嚷了出來。

清玄睡前去房裡看她,見她不在也正在四處找。他是容塵子的大弟子,對付個無頭鬼還是小菜一碟的,瞬間就用壇子將那東西收了。

這河蚌還在叫嚷,清玄也納悶了——這海皇膽子未免也太小了些!好歹也是妖吧,被一個小鬼嚇成這樣!

然後河蚌不這麼認為,她拚命地擦著自己的脖子,一臉不敢置信:“清玄,它掐我的脖子!!嗚嗚,它掐我的脖子!!”

清玄用黃符封住壇口,隨口安撫她:“我這就去把它燒了!”

那河蚌一把扯著他的衣袖,一臉憤慨:“它掐我脖子!!日它仙人板板的,它怎麼能掐我脖子,它都沒洗手呢!!”

清玄絕倒。

天色快亮了,在清虛觀的樹林裡,兩個道人收好法器黃符和小鬼,悄悄潛走——看來那個女人,確實不是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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